“你怎么在这儿。”霍云霆冷眸微沉，扫了眼乔念。
    乔念困惑又委屈，用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霍云霆，“我，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具体原因，她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霍总为什么又问一遍，难道，他认出她后，还是有些在意她的吗？
    “出去。”霍云霆没有跟乔念废话，语气十分冷冽。
    乔念看了看凌冉，似乎是不想走。
    “出去！”霍云霆没什么耐心，发出命令式的语气。
    乔念身体一颤，仿佛是被吓到了。
    凌冉看到霍云霆语气这般不耐，便对乔念和声道。
    “辛苦了，一会儿再进来收拾吧。”
    乔念愣了愣，“好，好的。”
    她出去后，凌冉隔着桌子握住霍云霆的手。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这语气犹如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耐心。
    霍云霆心里那股烦躁渐渐散去，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淡然，“没事，就是不想见到不相干的人。”
    “很晚了，要回家了吗？”
    “嗯。”男人应了声。
    而此时，凌冉的手机再次响起。
    霍云霆主动松开她的手，“接吧，等你处理完，我们再回家。”
    凌冉微微点头，“我去外面接。”
    她离开后没几分钟，领班亲自带着乔念进来。
    听说她刚才被vip客人赶了出去，特意带她过来道歉。
    霍云霆没有任何表示，拿起手机，默许乔念继续收拾桌上的餐盘。
    包间里十分安静，男人正在用手机查看股市消息，皱着眉头的样子，专注，且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乔念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入了心。
    那俊美如神祗一般的脸，修长又好看的手，还有那尊贵高雅的气质，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就有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乔念只是恍惚了几秒，很快就将脑袋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清空。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身份。
    更何况，霍总已经名花有主了。
    她一脸失落，垂着脑袋，默默收拾餐盘，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凌冉顾着霍云霆的身体，不让他多喝酒。
    因此，他面前那杯酒看着就像没动过的。
    乔念拿盘子的时候，突然就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砰”的一声。
    酒杯摔在地上，由于质量极好，只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但，里面的酒尽数洒在了霍云霆那剪裁高级的西裤上，湿了一大片。
    男人的脸色晦暗不明，眸光更是冷冽犀利。
    如同暴风雨前，那沉静，却危机暗伏的海平面。
    领班看着这一幕，顿时就窒息了。
    “你怎么回事！”呵斥的话脱口而出。
    乔念意识到自己犯了事儿，立马抽出几张纸巾，手忙脚乱地往霍云霆身上擦。
    “对，对不起，霍总，我这就给您擦干净，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我刚才没注意……”
    乔念的手就要触碰到他的大腿，而霍云霆正要抬手推开她时，包间的门被人打开。
    通完电话的凌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一脸冷弄地盯着乔念，“你在做什么。”
    乔念一脸错愕，“我……我没做什么……”
    凌冉上前几步，目光紧锁着乔念的手。
    “手，打算碰哪儿呢。”
    她身上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气场，美丽的脸上，表情冷若冰霜。
    乔念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紧张又忐忑。
    这种感觉，如同被人捉奸似的。
    她心虚且无措地低下头。
    “这位小姐，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我不小心打翻了就被，然后，然后酒泼到了霍总身上，我一时情急……”
    凌冉的嘴角扯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透着几分讥诮。
    “一时情急？有多急？”
    乔念没想到会被凌冉步步紧逼，她咬了咬下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你们原谅我。”
    她只是犯了个小错，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领班不敢得罪客人，便任由乔念站在那儿被责难。
    凌冉走上前，看了眼霍云霆裤子的情况，还有他那好整以暇的神色，淡淡地询问。
    “我让人送条裤子来？”
    “可以。”霍云霆回应得十分干脆。
    紧接着，他主动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她。
    凌冉用自己的指纹解锁他的手机，翻开通讯录，拨通了冯锡的电话。
    安排完裤子的事儿后，凌冉将手机还给霍云霆，转而看向乔念。
    “乔小姐，我不得不承认，你跟我先生很有缘分。”
    她这次的称呼是“我先生”。
    霍云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的笑意又柔又暖。
    乔念一脸茫然地看着凌冉，两只眼睛红红的。
    “我，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凌冉斜睨了眼领班。
    那领班相当擅长察言观色，立即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包间。
    凌冉接着之前的话，继续同乔念说。
    “我只希望乔小姐能够明白，有个词叫做‘有缘无份’。我并不想做出毁人工作的事儿。”
    她的语气淡淡的，如同天上飘着的白色云朵，明明是软绵绵的，却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
    乔念就算再笨，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警告，在威胁啊！
    想到自己那重病在床的妈妈，乔念强忍着委屈的泪水。
    “您真的误会了，我对霍总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个普通人，高攀不上的……盘子，我把盘子都收好了，这就走。”
    凌冉径直坐回到椅子上，没有再为难乔念。
    毕竟，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乔念脸皮薄，不敢在包间里多待，没过一会儿就推着推车离开了。
    霍云霆忍受着裤子黏乎乎的触感，冲着桌对面的凌冉笑了笑。
    “吃醋了？”
    凌冉目光淡漠，否认，“没有吃醋。”
    “差点把人逼哭了，还不承认？”霍云霆知她口是心非。
    “呵。”凌冉冷笑了声，美目中拂过一丝嘲弄。
    “霍先生，本事了。知道给我找不痛快了是么。”
    见她有生气的迹象，霍云霆不紧不慢地解释。
    “我跟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之前在医院，纯属意外，我解释过的。至于刚才，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没有碰到我。所以，我并不知道，你是在为什么而吃醋。”
    凌冉唇角一扬，“你管我？”
    这一笑，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霍云霆放下了架起的右腿，背靠着椅背，寻了个较为舒适自在的姿势，手指在腿上轻敲了几下。
    “过来坐？”
    凌冉眉头微皱，“这是公共场合，你觉得合适？”
    霍云霆指了指门，“私人包间，没人看到。”
    他就是想要抱她了。
    即便是在公共场合，即便是大庭广众，他也不在意。
    会在意这种事的，从来就只有她。
    他巴不得将他们的关系昭告全世界，然后，光明正大地抱她、亲她。
    凌冉指了指某个墙角，“有监控，没看到么。”
    霍云霆对监控不屑一顾，甚是从容地接话。
    “监控记录可以抹掉，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做过什么。”
    见凌冉仍然一动不动，他有些急。
    “听话，过来坐。”
    凌冉偏不如他的意，低头瞥了眼手机，“椅子舒服。”
    霍云霆突然将她的手机夺了过来，上身前倾，与她相距不远，甚至，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想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