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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春桥床头,笑意吟吟,“桥妹妹身体这样弱,以后嫁了人可如何是好。”
    春桥扭过头,不是很想同她说话,说到底,裴繁还是为了盛秋潮才与她妥协。她心中清楚,裴繁是看不起自己的,现在一切都只是装装样子。
    裴繁还在那边关怀备至,春桥受不了她这般惺惺作态,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不会和你抢盛秋潮的。”
    春桥自然不用抢,盛秋潮一颗心可全落她身上了,裴繁暗暗计较。
    她嫣然一笑,仍然十分温柔善良地说,“桥妹妹同我说什么置气的话,还是快快把身体养好比较好,哥哥.日后也能轻松些。”
    春桥性子单纯,又不通人事,没听懂裴繁话中的意思,她回道,“我生病关盛秋潮什么事?”
    “哥哥这么宠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同他有过肌肤之亲,”裴繁暧昧一笑,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气春桥,“他可怜惜你了......”
    春桥胸膛起伏,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她竟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然成了一个不知羞耻卖弄风尘的女子。
    裴繁看向春桥,心里虽然憋着气,但面上仍然同情道,“我大哥这次可是为太子做事,等事成,他就会去求太子把我赐婚给哥哥。”
    春桥呼吸微顿,她转过头,不可思议道,“你真得要嫁给盛秋潮?”
    “对啊,我马上要嫁给哥哥了,”裴繁有些得意。
    春桥的眼神微变,目光中含着些许怜悯,她好心提醒道,“我劝你别嫁。”
    裴繁被春桥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她的笑容恶毒,“我为什么不能嫁?”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只有给别人做妾的命。”
    春桥无声地盯了裴繁一眼,然后轻轻道,“我不会嫁给盛秋潮,你放心。”
    能将未婚妻折磨成一个疯子的人,她也不敢嫁。
    “我劝你不要嫁,是为了你好。”
    裴繁不太满意春桥的态度,搞得她好似很无聊似的,故意来挤兑人,却一脚踩进软绵绵的棉花里。
    “我同哥哥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这天底下我是最懂他的人,”裴繁出言讥讽,“你只不过是伯府落难的表姑娘,哥哥一时得了你的趣才将你放在身边。”
    “等日后人老珠黄,还不是要被他扫地出门。”
    见裴繁说话越来越过分,春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侍候在一旁的澜娘忍不住开口赶人,“裴小姐,我们姑娘身体还未大好,怕过了病气给您,您走吧。”
    裴繁维持不住优雅端庄的风度,拂袖离去前又恨恨瞪了春桥一眼。
    装模作样的狐狸精,裴繁在心里暗暗骂道。
    春桥看着裴繁离去的婀娜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
    ......
    裴繁在春桥那得了没趣,脸色就不太好看。
    采语揣摩着主子的心意,贴心安慰着,“盛少爷还在兴头上,等他兴致过去了,春桥还不是小姐想怎么搓揉就怎么搓揉。”
    裴繁是被家中娇惯长大的,她鲜少有得不到的东西,此时却是越想越急,“你不懂,哥哥是真得瞧上那个春桥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气,”裴繁闷闷道,“要是这些年来我在哥哥身边日夜陪伴,也轮不到那个春桥入了哥哥的眼。”
    想到这里,裴繁险些要落下泪来。
    她哭着道,“哥哥现在只喜欢春桥,我又能怎么办?”
    “我们对春桥要和气些,盛少爷看见我们同春桥相处得宜,也会觉得小姐大气得体,”采语是裴繁身边最聪明的丫头,她替裴繁擦着泪,想了一会便说道,“小姐也不用太伤心。”
    “您之前不是打听到,春桥是因为得罪了长公主才被赶出伯府的吗?”采语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们就从长公主下手。”
    ......
    那日裴繁被春桥气走后,她身边的大丫鬟采语倒是很会做人。
    知道自己之前招惹了春桥她们,便整天伏低做小地来送东西,可怜巴巴地赔礼道歉。
    春桥断断续续病了一个多月,采语她们居然也送了半个多月的补品。
    春桥不收,她们就将东西搁在院门口,第二日再堆第二日的礼物。
    春桥没办法,只好让人带话,东西她收下了,裴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裴繁往春桥身上砸钱的劲才终于罢手。
    这其中,裴林也找了春桥数回,兄妹俩都是如出一辙的偏执,看上某样东西就非要搞到手把玩一番。
    春桥称病不肯见人,裴林头几日来得勤,后来大概有些忙,渐渐就不怎么来了。
    冬日里的阳光并不炽热,从窗边正正好照进屋里,光线明亮,很是灿然。
    春桥这段日子白天晒太阳喝茶,夜里就早早躺在床上准备睡下,颐神养性。
    连脸颊都比从前圆润了几分,像是馥郁成熟的桃子,泛着绵绵的甜香,多了些许娇态。
    她支着窗格在阳光下昏昏欲睡,花戎在同什么人说笑。
    春桥又睁开眼。
    就看到采语抱着宝儿同花戎聊得很开心。
    宝儿被采语伺候得舒舒服服,都翻起肚皮打呼噜了。
    花戎什么时候同采语这般要好。
    春桥就将她喊了进来。
    采语笑容不变,看着花戎进了春桥厢房才缓缓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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