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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事儿?”
    任三妹好奇的问着车夫。
    “禀告两位小姐,大小姐在前面路上捡了个人。”
    任三妹微微一愣,扭头看了一眼二姐,再转过头,脸上已经带上几分兴奋:“捡了个什么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快,去打听打听!对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两个帮忙的,让大姐不必客气。”
    “是。”马夫敏捷的跳下车,朝着前面的马车奔去。
    任三妹放下车帘:“大姐姐就是菩萨心肠,小猫小狗的捡捡也便是了,怎么捡着人了?”
    “大姐心肠向来极好,习惯便好。”任凝薇并不当回事儿。
    三姐妹虽然平日里天各一方,但是逢年过节也都会回家团聚,对彼此倒也有些了解。
    大姐任凝双跟在陈山女尼身边也学的菩萨心肠,每次回家总会捡些小猫小狗在后宅养着,三姐妹都是女孩子,自然也都喜欢遛狗逗猫,只是捡人这事儿还真是第一次。
    两人等了片刻,便见任凝双走了过来,行走间隐约可见裙角站了血迹,待上了车,说起来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任凝双的马车本来行的好好的,却被路上一人横在路上拦住了去路,任凝双上前简单检查了一下,这人气息似有还无,伤的很重,她便给对方止了血,使了些小手段简单的救治了一番。
    “伤的重不重,可需要我去看看?”任三妹摸着随身带着医袋,眼睛发亮。
    任凝双柳眉微蹙,轻轻摇头:“不必,那马车本来就狭窄,上面躺了一人便只能再容一人上去,那人虽然受了伤,但是不知底细,你一个小女孩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你虽然学医,但是也该学些护身的本事……”
    任三妹抽抽嘴角,大姐又来了,这学佛的人是不是都很善于劝人……也很唠叨?
    马车上多了一个人,确实挤的很,难免你碰着我,我挨着你,姐妹之间倒也难得的亲近,便是被念叨一番,却也热闹不少,便是漫长的路也变得好走了起来。
    临近中午,众人终于到了寺庙,那受伤的人被家丁抬进寺庙的后院,三个姑娘要忙着在寺中打点,根本顾不上这人。
    拜了佛,安排了法事,吃过了斋饭,三人方才有了空闲,便结伴去看望伤者。
    伤者住在寺院后面的待客的厢房中,很是清静,三姐妹来时只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儿,看守的家丁忙着煎药。
    寺中的高僧已经来看过这人的伤,也已经开了药方,寺中本就常备许多药物,倒也方便。
    三姐妹在床榻前不远处停下脚步,唯有任三妹快步上前,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伸手给那人把脉。
    这人已经收拾妥当,胸前的伤口裹着纱布,渗出些许因人注意的血色。
    任凝薇细细打量,这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修长纤细,容貌清秀白皙,轮廓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稚气,看起来气质不俗,虽然衣服已经换过,但是看那掉在地上未来得及丢掉的衣物材质和花纹,却也带着几分富贵气息,断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孩。
    不管出身如何,那伤口的位置一看便知下手的人是怀着必杀的心思……
    她忍不住皱眉,她们姐妹要为父亲做法事,需在这寺中住上个七八日,千万别因这人再起什么波澜。
    “这人还真是命大。”任三妹把了把脉,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看着自己的两个姐姐:“这寺里的和尚手段也是厉害,用不着我再做什么,这人定能活下来。”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任凝双捻着佛珠,闭上了眼睛。
    “这人真该去拜拜菩萨,怎么便这么命好能遇到大姐和这寺中高人。”任三妹笑嘻嘻的,她感慨完,便去问那煎药的家丁:“你可知道,来给他看病的是寺中哪位大和尚?我倒要去拜会一下,求教一番。”
    家丁想了想,方才说出一个法号,任三妹和两个姐姐只打了个招呼,不待两人反应,便飞快的跑了。
    “三妹怎的还是这般毛躁。”任凝双看着妹妹消失的背影,轻轻摇头。
    两姐妹对着一个受伤昏迷的人,也做不得什么,便退了出去。
    “她年纪还小呢,又自小便是学的这个,我不知她水平如何,只是看这番痴迷,将来定然也能有些成就。”任凝薇抿嘴轻笑:“能尽情的研究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实在是人生中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啊。”
    “你就是太宠她。”任凝双不禁感慨。
    任凝薇轻轻叹气:“凝紫一出生娘亲便去世了,爹爹又待她疏远,我真搞不懂,明明是娘亲搏命生的女儿,为何爹爹半点也不多宠爱些。”
    任凝双抿了抿唇:“芸芸众生来此世间,本就是场修行,个人有各人的法,有些人便是注定缘浅,一如凝紫和爹爹,我们做不了什么,也不必为此烦恼。”
    “我明白。”任凝薇点点头:“就是只要想这些来,便忍不住对凝紫多宠爱一些。”
    “虽然如此,但是凝紫的路始终还是要自己走的,江湖险恶,该督促她多学些东西自保才是。”任凝双想的更长远一些:“或者让她跟我修习佛法……莫要想着行走江湖。”
    任凝双说的也极有道理,可任凝紫对习武半点兴趣都没有啊……任凝薇心里感慨,那孩子对自己感兴趣的专心致志,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完全忽视,别人再怎么说,并没有半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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