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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办呢?现在也只能靠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去扭转乾坤了。
因此她一边腹诽着,一边在脸上作出破釜沉舟的决绝来。
“玲珑知道,今日所言,皆不应该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讲。毕竟女儿家的心事,到底上不了台面。但是……”
说到此处,她哽咽了,泪珠滚滚而落,似断了线的珍珠。那双眼睛像是被蒙在了一层雾里,如梦似幻,艳色惊人。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幸能嫁给夫君。去年,夫君不得已娶了我,虽然那件事从头至尾都与我无关,可是还是因此而伤了夫君的名声。”
她哭的益发伤心,甚至算得上字字泣血。冰冷的地面刺的她的骨头生疼,曲玲珑暗骂一句,万恶的封建主义。
“起来说吧。”
清冷的声音响起,曲玲珑刚想说出的话一噎。她索性停了下来,抬头去望说话的男人。
芝兰玉树,气质如竹,整个人都有一种清华高贵的感觉。此时,他的眼光正与她相对,肃然如寒星,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曲玲珑暗暗咽了下口水,却对着他羞涩的莞尔一笑。
“谢夫君怜悯。”
说着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继续开口:“所以,我虽嫁入了镇国公府。可总觉得是以伤了夫君而得来的,所谓近乡情切,来形容玲珑的心思就再合适不过了。”
自此,曲玲珑的表演告一段落。不管他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她把自己的心意剖析的丝丝入扣,也表明了不想和离的心。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把她硬赶出去吧。
老夫人听罢,半天没有回应。过了良久才言:“按你所说,你早就心仪玄儿。但数次要求和离,是何缘由。”
“开始,我是对夫君有愧,觉得只有和他和离,才是对他最好。而后来,我对夫君情意渐深,再也没了离开他的心思。可是,夫君他却日日过房门而不入,我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曲玲珑硬生生憋住一口气,又一次跪下:“祖母,请您原谅玲珑今日所为。我只是为了想见见夫君,才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
屋内静的连一根针掉地都会听的清清楚楚。
张氏尴尬的笑着,转头对着老夫人说道:“原来也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心思,母亲就原谅她了吧。当年,说到底,是玄儿坏了她的名节,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去曲家提了亲,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来闹。如今,不过短短一年,就让他们和离,我怕曲家……”
“母亲!”
曲玲珑突然娇声叫道:“您既然说到当年之事,那儿媳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母亲为玲珑解惑。”
张氏眉头一皱,正要拒绝,就听老夫人说道:“既然要说,就索性说个清楚明了吧。”
曲玲珑此时已经没有了哀怨之色,双目灼灼生辉,似有一团烈焰在燃烧。
“当日,玲珑醉酒。被人引至厢房休息,我已醉意朦胧,被丫头脱了外衣而不自知。随后,夫君刚进房门,母亲就带了众人破门而入。”
她的声音渐硬:“玲珑想问母亲,您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厢房,而且带了众多夫人和女郎。”
“我是听闻有人醉倒,而且我是梅林的主人,又刚好和众夫人和小姐们在一起。去看一看不是理所当然吗?”
张氏也没有想到曲玲珑会当众对她发难,一向沉稳的脸上怒意横生。
而罗玄却依然静静地看着,不动如山。
曲玲珑也不想还没站稳脚跟就和张氏为敌。可是,她现在要抱住权臣的脚跟,首先得取得他的信任啊。
没办法了,勇者无敌。她给自己打了打气,继续开口:“那母亲可曾看到我与夫君二人有什么伤风化的行为?”
“没有……”
张氏冷冰冰的回答。
“可我记得当时,母亲立刻失声惊叫,甚至引来了二皇子等人。随后,母亲跪下请罪,替夫君担下了这个责任。習日,就去曲家求了亲。”
张氏被她的咄咄逼人弄的恼羞成怒:“当时,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你醒来后,就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状若疯子,要我镇国公府给你一个交待。怎么,现在才来追究当日之事。”
那是原主蠢笨,在那样的情境下,居然敢闹。那不是正中某些人下怀吗?如此不但毁了自己的清白,也彻底把罗玄拖下了水。
“我是女儿家,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一时害怕也情有可原。可母亲,你明知道内有玄机,却不去调查,默不作声去曲家求亲。如此一来,做实了我与夫君真有什么苟且之事。败坏了我名声,也让夫君蒙受了不白之冤。”
曲玲珑步步紧逼,眸光流转,声音坚定:“您是夫君嫡母,难道还不相信夫君为人吗?而我,不明不白嫁入镇国公府,内心深处有太多屈辱,由此更加不敢接近夫君。”
张氏双目圆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举起手来,就想掌掴过去。
老夫人厉声喝道:“好了,和小辈计较什么。”
说完,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曲玲珑:“今日先到此为止吧。我也乏了,都先退下吧。”
之后,她转头对身后的罗玄说道:“别回书院了,和你夫人回房吧。明日一早回去也不迟。”
罗玄点头,声音温和:“祖母,好好休息。孙儿先回房了。”
说完,他举步向前,待走到曲玲珑身边,停顿了片刻,淡声说道:“先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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