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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些女人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更是说丢就丢,不留丝毫情面。
当年牧子期的母亲,就是生生被他迷得找不到北。
而空飞沉的母亲,也甘愿为了他赴死。
空飞沉每每想及母亲,都辗转不得眠。
有的时候,他会想,他母亲不顾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他母亲临终之时,还特意告诉他的父皇,要他厚待她的两个孩儿。
空飞沉的姐姐过得如何,他不知晓。他自己这日子,可过得真艰难。
在仁国王庭内,他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出了仁国王庭,又要被亲姐姐利用,现下又中了牧子期的毒。
他这一生,苟延残喘,到底为了什么呢?
空飞沉甚至在想,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自由,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安稳的家,一张舒服的床榻,每日三餐饱腹,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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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整个皇宫内的灯光渐渐暗灭下来,太极宫内,倒是点了两盏红烛。
牧子期知道明日大选,可还是缠着朝沅,闹腾到了子夜时分。
等到他侍奉朝沅浴洗完毕后,朝沅困得都抬不起眼睛了。
“睡吧,小妖精,明日还有诸多事忙,你总不能一直缠着朕没完。”
牧子期还是很清醒,他凑到了朝沅的身边,轻声问道:“陛下,明日大选,各地的郎君,可就都要入宫了。到时候,臣怕您被那群郎君们迷了眼。”
朝沅声音都带了几分倦意,她一手将人按在怀里,不许他动:“老实睡觉,那群郎君们再美,还能有你美?朕有你就够了。”
牧子期窝在她怀中,还是长叹了一声:“这可未必,陛下整日里宠着臣,早晚都会厌弃的。到时候那么多小妖精都入了宫,陛下定然会挑花眼的。”
牧子期说完这话,朝沅那方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宫里的男人们,大多都睡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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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大好。
宫里头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星辰台亦是布置得如花海一般,漂亮极了。
今日朝堂休沐,除各大考核官,和入宫帮忙的朝臣亲眷外,其余朝臣,一律可在家中休息。
清远侯是早早就入了宫,她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华服,喜气洋洋地便入了太极宫。
除了清远侯外,和安亲王和王妃,也带着县主朝阳早早地进宫请安。
朝沅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朝服上有九百九十九颗珍珠作缀,华美至极。
她先是去朝阳宫偏殿见了姑姑和弟弟,又抱起了自己的侄女朝阳,好生逗弄了一番。
朝阳奶声奶气地道:“皇姑姑,今日您是要选郎君的,娘亲说,她也要让我掌掌眼,待我日后长大了,我也要多选几位俊俏的郎君。”
清远侯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小娃,前途无量啊。年纪这么小,就惦记着郎君。”
许半双在一旁连忙告罪道:“陛下,阳儿胡说的,您莫要放在心上。”
朝沅也朗笑一声,道:“待阳儿再大一些,不妨就为她相看着。朕和皇姐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母皇可是选了好几位送到府中侍奉。”
朝阳也连忙拍手,兴奋道:“娘亲娘亲,连皇姑姑都说要给我选了,过几年,您也得给阳儿选几个,陪阳儿玩。”
清远侯也笑了:“还是年纪小,就知道玩。”
太极宫内欢笑声不断,而邵奕也信步前来,对着诸位大人行了礼,随后拱手道:“陛下,已经准备妥当,仪典就要开始了。”
朝沅这才点了点头,她将阳儿放下,然后牵在手中:“走吧,阳儿,姑姑这一次,带你在身边掌掌眼。”
元鹤轩身为王君,倒是早早就到了,他果然听话,穿着朝沅为他选的那一身绿色华服。这绿色倒也不难看,只是他今日粉扑得极厚,看起来脂粉气十足。
朝沅只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不愿再看。
至于空飞沉倒是精神极好,他一身紫色华服,张扬又高贵,也配得起如今他贵君的身份。
巫知之身为侍君,自然也在下位老老实实地坐着。
除此之外,摘星台的四位,也依次坐在高台之下。
朝沅向下横扫一眼,便对上了牧子期的目光。
牧子期双眸若水地凝望了朝沅一眼,那眼神中,似有千万情绪,要对她叙说。
朝沅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随后广袖一展,威严十足地坐在了高台之上。
台下,整整齐齐排列了近四千位御君,他们齐刷刷穿着白色长服,放眼望去,一个个的样貌都还算是俊秀。
今日这群御君,得有一千多人不能入住星辰台。
费酒今天,是仪典的主事官,她挥一挥手,示意仪典开始,而星辰台的御君,也随着家族名位的高低,一个个上前觐见。
他们二十人一组,上前叩拜,若是朝沅点头,这群人便可入住星辰台,若是朝沅指了谁,那这人便是容貌未能入陛下的眼,是要被放出宫去的。
这么多人,朝沅若是累了,定然不能一直盯着,之后的选举,很可能会让考核官或者王君代劳。
那么排在末尾的御君们,很可能看不见陛下,便要被放出宫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世太过贫寒,就只能靠命。
这些个御君的名册,如今就在朝沅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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