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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好。
好得让她不知不觉动了心,好得让她……无时无刻不愧悔。
云枢眼睛一亮:“真的?”
楚清漪郑重点头,眼底却隐约透出一丝灰败。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阿梨突然怒拍椅背,指着两人叫道,“青珞青瑛,把这俩肆无忌惮秀恩爱的家伙给本宫叉出去!”
楚清漪猛地回神,眼前浓重的腥雾骤然散开。
紧紧地握了握云枢的手,她深吸了口气,片刻,重新露出了笑容:“……阿枢,快说这晏将军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再不说,咱们就要被叉出去啦。”
那件事,阿梨是唯一的知情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曾在她面前主动提起过。她懂得她的心情,也知道怎么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和恐惧。
外人都说阿梨嚣张跋扈,骄横刁蛮,可只有近亲的人才知道,她有着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云枢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楚清漪,听了她的话,才乖乖回道:“毒已解,休息一段时日就好。”
见楚清漪已经缓过来,阿梨这才放心:“他中的什么毒?”
云枢充耳不闻。
“……”阿梨揉额,瞪向楚清漪。
楚清漪忍着笑重复:“阿枢,他中的什么毒?”
云枢:“南疆,亡魂草。”
“什么?!”阿梨猛地支起身子,动作之大甚至不慎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大秦被东华、西凉、北境三国环绕,唯有这南边,是一片无人居住的荒地。传说那里瘴气缭绕,丛林曲折,遍布毒花毒草,猛兽毒虫,充满了陷阱危机,是人人闻之变色的诡秘死境。
但她却知道,那里不仅不是荒无人烟,反而生活着一群食毒为生的可怖之人……
而亡魂草,便是他们的日常食物之一。
“阿梨?!”楚清漪和两个青都被吓了一跳。
“……没事,只是有些惊讶,这天下竟真的有人能从南疆取出亡魂草。”阿梨回神,藏起心中的惊疑,摆了摆手道,“还有,你俩该回去吧,我估摸着舅舅也快到了,被他瞧见三姐夫,又该生气了。”
云枢虽贵为相国之子,且医术奇高,可他从小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底除了曾经救过自己的楚清漪,看不见任何人,是旁人眼中天生的“傻子”。而楚清漪乃圣上素来敬重的发妻姜皇后所出,身份尊贵,也甚得圣上疼爱。可当初楚清漪为了能嫁给云枢,没少和爹妈闹,是以乾睿帝每每瞧见云枢这个目中无人的傻瓜女婿便觉心塞,总要找点事欺负他一下才圆满。
叼走了宝贝闺女还视他为空气!这口气,对不起,高傲又任性的天下之主这辈子都不可能忍得下。
“……好吧,那我带你姐夫先回去了,回见!”一听这话,楚清漪顿时心塞得没工夫管阿梨了,飞快地拉上云枢就跑。
夹在夫君和父皇的中间的日子,呵呵根本没法过好吗……
目送夫妻俩离开,阿梨这才转动轮椅回到床边。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她不由蹙紧了眉头。
南疆……亡魂草……
“殿下,”见阿梨脸色不对,青瑛想了想,还是低声道,“亡魂草生在南疆,非凡物,我也只是听说过却未曾见过。晏将军这几年一直驻守西凉边疆,回京也不过几个月,便是真有仇家,也不会有人千辛万苦去找来这传说之物害他。且那凶手竟选在侯爷寿宴上下手,又是以这样宣之于众的形式,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阿梨自然明白青瑛的未尽之意。
晏琅中毒这事儿,该是与前朝政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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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赏
? 第五章讨赏
“这些糟心事儿不是咱该想的,有舅舅在呢,他老人家英明神武,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阿梨颔首,虽恨那凶手歹毒,差点伤了晏琅的性命,但她并没有多去探究的想法。只琢磨着等到日后事情水落石出了,再搞死那伤他之人。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平日里虽仗着圣宠随心而欲,但与前朝政治有关的事儿,她却是从来不肯逾越半分的。
乾睿帝那般宠她,少不得也是因为她懂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若她仗着受宠便真正无所顾忌地行事,乾睿帝便是对她有再多的愧疚怜惜,也早晚会消磨干净。要知道当今这位圣上可是难得一见的贤明圣主。英明睿智,勇敢果断,手段雷霆,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刚说完,便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故作不满的声音:“哦?糟心事儿都交给舅舅办?阿梨就不怕舅舅累出个好歹?”
一身玄色龙袍,长相与阿梨有三四分相似的英挺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正是当今圣上乾睿帝。
听到这话,阿梨连忙道:“呸呸呸,圣言无忌!舅舅可不许乱说话,您英勇威仪,这么些小事,眨眨眼就能解决,哪儿就能累着了?”
乾睿帝笑道:“福生你瞧,这丫头的嘴巴是越发厉害了,这马屁拍的,怕是连你都得甘拜下风了吧。”
福生是乾睿帝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平日里最善拍马,此刻闻言便笑道:“公主殿下素来心直口快,说得都是大实话,哪儿就是在拍马了,陛下说笑了。”
阿梨叹气道:“这一句话就拍了两个人的马屁,舅舅您瞧瞧福公公这功力,阿梨这般实诚的人,怕是再过三十年也赶不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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