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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月含笑的点点头,虽抬头看着眼花,眼神却失了焦距,望着虚空。
不知孩子们此刻能否吃上一口热饭,能吃上一口肉,能否喝上一碗热汤。
这个年,唯一的变化也就是她比上一世过得像一个人而已。
同样的是,孩子们都还没消息。
他们到底在哪儿?
“绑了她们!偷东西竟然偷到丞相府来了。”
一声怒吼在柳茹月身后响起,“没天理了,过年过节的,竟是遭了贼,还是引狼入室呢,这些杀千刀的外人也不知羞,竟然偷了皇后娘娘赏给姑娘的平安无事牌,也不知道往常去别人府上做菜的时候有没有……哎哟~”
柳茹月抱着孩子活动不开,翟宁双手灵活,闻言就把手里啃的鸡爪子朝那说胡话的婆子嘴巴砸了过去,准头不错,直把她那臭嘴塞了个正着。
或是鸡爪骨刺疼了嘴,吐出骨头后,哎哟哎哟的吐着血水,像是要入土了似得。
她带来的小厮、丫环、婆子赶紧上前搀扶着她,“扶我作甚,把她们绑了关柴房去。”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东西了?没凭没据的就说我们拿了东西,这还有王法么!”翟宁张开双臂,老母鸡似得拦在柳茹月跟前。
第一眼看到这婆子带来这么多人的时候,柳茹月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了。
她还没开始行动,丞相府知道她是陈熙派来的人这种可能性很低。
这个府里唯一要害她的人,只可能是陆铖泽。
不说她本身就是柳茹月,哪怕她不是,她只是长得像柳茹月的一个陌生人,看来也让陆铖泽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欲除之而后快啊。
辩解是没有用的,他们就是想搞一出糊涂账。
只可惜,陆铖泽算错了一点,她不是那个任人揉搓捏圆的柳茹月了。
“你们丞相府就是……”
柳茹月撞了口不择言的翟宁一下,将怀里的子曜塞到了她怀里,让她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随后双手对着天上明月一抱,“吾皇圣明,得右相大人辅佐,开创功绩,才得以国泰民安。”
“……”想要动手的丫鬟婆子都被柳茹月这一拜唬住了,她们可不敢在别人拜帝王的时候动手。
然而接下来,她们依旧不敢动手。
“右相大人是我们北昙国首屈一指的名相,是整个朝廷里最最明事理的人,从朝堂到民间,谁人不夸丞相大人秉公办事、刚正不阿、高风亮节、为民请命、为民所忧!是太祖立国以来,最有资格名垂千史的好官。”柳茹月就不信,她夸着她们主子,她们敢乱来。
不过这一招临时用用还好,拖久了就没用,她转身痛心疾首的指着这些恶奴,“反倒是你们这些下人,自己手脚不干净,就想赖在我一个外人身上,你们这是想给丞相大人脸上抹黑、给丞相大人的政敌手里递刀子,想让右相大人被拉下马么?
我只是个小小厨娘,只不过给一些达官显贵做过一点顺吞的食物,贵人们吃得开心,也不知道能不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我受了冤屈无所谓,兴许也没人替我喊冤。
可丞相大人的名誉怎么办?你们承受得起污了自家主子的一世英名么?原本应该名垂千史的右相大人,就因为多了我这么一个黑历史,将来被人非议,何至于此呢?”柳茹月说的声泪俱下,满脸都是为沈丞相忧愁的模样。
她拍着自己胸膛,又合着手臂往前送,“你们要捉我、拿我,尽管找了赃物出来,绑了我送应天府大牢去。”
“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关柴房难免让谏官们攻歼右相开设私刑了,可只要到了衙门里,府尹怎么判,都和右相大人无关了。”柳茹月看着迟疑着没有立刻上前动手的婆子们,“我说的可对?”
那带头的婆子没想到十娘这张嘴这般厉害,她也知道十娘出入贵人们宅院做菜的事情,也曾妒忌过,可谁让自己没这手艺呢。
现如今得了机会毁了她,急匆匆就赶来了,现在这番话,她若是帮了十娘,万一真有权贵与老爷有嫌隙那这事儿做筏子……这……
嘴里的血水也不敢呸出来了,硬生生咽了下去,“十娘说得对,捉贼捉赃,方才是我激动了,没觉得会是府里下人干的事,就觉得是外人做的。
既然十娘要证据,十娘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否让我们搜身?还有你们带来的行礼,以及暖亭里也得找找。”
这种手段,太好栽赃了,翟宁也不是天真的后宅姑娘,当即对柳茹月摇了摇头。
“好,搜吧,搜到了,我们一同去应天府衙门。”柳茹月心里没在害怕的,坦然应下。
阿云嫂心里冷哼,这说得就像应天府府尹要给她撑腰似得,府尹才正三品,比老爷正一品差得远了,满朝文武谁高得过老爷去?
“好,搜。”
“等等,你们先搜暖亭,若是亭子里没有,再来搜我身。”
这是她们去搜十娘,还是被十娘使唤?
第225章、没人能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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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嫂气得单手叉腰,“你现在可是有嫌疑的人,我给你脸面,你却是唤起我来了。”
柳茹月擦着泪,委屈的很,“我好歹也是经常出入达官显贵府里的人,搜我身,那不是打了对我夸赞有加的贵人们的脸么?今儿下午燕王府管家还派人来请我去府里给太妃做菜呢,只是先答应了你们家姑爷才没去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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