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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掐紧了拳头,才让他没吓得尖叫出声,却也腿软的往后小退了半步。
这样微小的异样,在众人都看向门口的时候并不明显,察觉的人几乎没有。
但柳茹月对他太了解了,他认出自己了!
柳茹月的心砰砰直跳起来,虽然知道在京城总免不了会突然在大街上遇到的可能性,但她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天,这样的地方突如其来的遇到他——陆铖泽!
“你怎么在这儿?”
陆铖泽只觉得在岳父跟前历练了两年半的自己,已经能应对任何小场面,却不包括大白天撞鬼这样的事。
快要把手掌心掐出血的陆铖泽,艰难开口,“我……”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感受着牙齿打架的陆铖泽发现自己被抢了话茬儿,也才发现柳茹月看着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侧。
他闻声扭头看向早就失了帝心,正在苦苦挣扎的得胜候府家的岳无逸,这个男人正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亡妻的鬼魂。
他……能看到自己亡妻的鬼魂?
那,就是说这不是做梦了?
不是厉鬼索命?
柳茹月克制自己不扭头去看陆铖泽的反应,对岳无逸不友好的讽刺道,“你只是一个侍卫吧,难道也开始负责宫中采买了?”
这不是暗讽他是负责采买的公公?
这女人刚才不仅抢了他的词儿先朝他发难,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岳无逸怒极反笑,“你一个做菜的,来爷们儿吃饭的贵宾室做什么,粤西商会什么时候要找一个厨娘来陪酒了?”
这两人一见面就势同水火,让在座的各位商界老油条们都哑了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消息精通之人都晓得岳无逸自小在穷山恶水的山村长大,说话混不吝,这两人有过间隙,十娘摔了岳侍卫的糕点,岳侍卫也履约砸了她的店,更离谱的是这十娘还上赶着把另一个同样规格的蛋糕送上门给了得胜候,这不是明晃晃打岳侍卫的脸么?
事后岳侍卫没去找十娘的麻烦,怕是看在爷爷得胜候喜欢十娘糕点的事情上,却没想到今天十娘还敢率先朝岳侍卫发难。
莫非,这两人有什么猫腻儿不成?
不然一个女人,哪儿有这么大胆子,招惹一个侯门公子,更别说还是最近在宫中混的不错的岳无逸,谁敢招惹他?
继续让他说下去,指不定这两人会把粤西会馆都砸了!
钟敏在会长丁淮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岳爷,十娘是我们粤西大山寨子里的人,今儿邀她一同来参加我们商会过年的聚会,请给我们粤西商会一个面子吧。”
“十娘,你和岳爷那是不打不相识,有什么恩怨,咱们今天好好向他敬杯酒道个歉就是了。”
“这是一杯酒就能释怀的?”他可是被这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驳了两次面子了!
柳茹月冷笑一声,也脖子一歪,“凭什么要我向他道歉,他砸了我的店,赶走了我的客人。”
两头劝说的钟敏头一回感受到头大如牛,往常劝人那些话,女人要识大体、大局为重、大人不记小人过、好男不和女斗完全不敢用在这两人身上,就怕他们听后怒火更旺。
这时候桌旁穿着苗人服饰的女人站了起来,浑身银饰铛铛玲玲,她拍着桌子哈哈一笑,“我当你们在吵什么,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谁了。”
她笑得爽朗坦荡,像个侠女散发着可靠的正义之气,让柳茹月紧张的心随之一颤,反而不紧张了,也朝她看去。
“你们两在生什么气?”苗夫人英气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十娘砸了糕点,岳爷你上门要说法,不小心碰坏了几根凳子桌子,都是意外。
做生意嘛,哪有不失误的,走个路哪有不踩滑的,在座哪位敢说自己做生意没出过岔子?走路没摔过跤?”
不想自家商会被砸了招牌,的最大人物的商人们纷纷打哈哈附和,“呵呵呵,是是是,都犯过错嘛,犯了错才会整改,才能越来越好嘛。”
“我经常摔跤,摔的可疼了,你瞅瞅,我肩膀上还是青肿的呢。”
“哟,吕老板,你还真摔了啊!我回去就让下人给你送一壶跌打酒过去。”
“那就谢过梁兄了!”
“啊,是啊,是啊,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岔子。”被迫应声的一些商人,不甘的加上一些赘述。
得到应承的苗夫人又对岳无逸自责不已的说道,“就说我吧,得岳爷您祖母瞧得上我手艺,曾让我打造过几套金饰,我也出过岔子呢。
可是翁老夫人并未苛责于我,仁慈的原谅了我,现在依旧会偶尔叫我上门为府上夫人姑娘们打造首饰呢,老夫人的菩萨心肠让我感恩于心。”
苗娘子崇敬的对岳无逸施了一礼,“我想岳爷不仅承袭了得胜公的英武不凡,也得了翁老夫人仁慈的真传吧,何必和十娘闹,吓着她了。”
被她这么一说,岳无逸满腹的苦水更是不没办法发泄。
当即一甩下摆,坐回椅子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往前一递。
柳茹月从他眼中看出了挑衅,你敢喝这杯酒么?
你敢道歉么?
他才不是真的原谅了她,只是还没抽的出手整治她罢了,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与她一个小女子计较,会让人怀疑他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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