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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娘,我家小姐心善帮助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一个?”
    沈曼青对于柳茹月的话并无表态,她身侧伺候的丫环已经开口替她训斥了起来。
    经过上一次栽赃玉佩的事情,沈曼青身边的丫环已经大换血,柳茹月并不认得这几个丫头。
    “就是,我们小姐好心带你一程,你还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觉得坐咱们丫环这一车苛待你了?你瞧不上咱们?”
    “翠竹,墨竹,莫要胡说。”沈曼青柔声喝止后,淡淡扫了柳茹月一眼,“既然十娘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们就走吧。”
    “是!”
    “是!”
    两个丫鬟乖巧应下,纷纷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
    翟宁扶着柳茹月待得这一行马车走远,她疑惑道,“这两个丫环还叫翠竹,墨竹?”
    方才柳茹月也有些惊讶,照理来说人人都有自己的明儿,“或许,是陆夫人不想花心思再给丫环取新名儿吧。”
    无意在这等小事上纠结,柳茹月最关心的还是方才翟宁的话,“对了翟宁,方才,你所说的跟踪咱们的人,是她们么?”
    “不是。”翟宁回答得十分笃定,“那人骑着马,鬼鬼祟祟的远远坠在咱们后面,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很是可疑,只是我弄坏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溜了。”
    “十娘,我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啊?”没弄明白对方身份,翟宁觉得自己未尽到本分。
    “无碍,他要跟,不会只此一次的。”只要他还来,一定能抓住他的辫子。
    孩子们居住的院子才是柳茹月心中最重要的秘密,若是被人追随到了那附近,她才是要后悔一辈子。
    马车坏了,倒是个不错的返程借口。
    看望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等解决了这些麻烦,她和孩子们相伴的时间会很多很多的。
    “咱们修马车吧。”
    “我自己来吧,十娘坐着休息,我……”翟宁眼里充满了愧疚。
    “已经不痛了,方才只是为了配合你演给旁人看罢了。”
    话是如此说,修车的时候,柳茹月依旧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
    这马车原本就是翟宁用巧劲儿故意弄坏的,根本不是什么石子儿磕坏的,所以很快就修好了车轱辘。
    柳茹月病恹恹似中了暑一般的爬上马车,翟宁大声询问,“还去酒庄进酒么?”
    “先回京吧,我有些难受,得去看看大夫。”
    “好。”
    两人的马车刚返程离开,一匹马缓缓从路边稀疏的林子后踱步而出。
    他原本想离开,却见一人快速纵马过来,“夫人说,既然姑爷难得出门散步,撞上了,就一块儿去京外别庄避暑吧。”
    无奈之下,陆铖泽不情不愿的跟着来人骑马去向车队消失的方向。
    原本,他还以为夫人的车马就在前方等待他,路过了供人歇脚的茶棚,也没见着人影,他就知道沈曼青压根就没等他,只派了这个小厮回来寻他罢了。
    一抹苦涩爬上他心头,却又安慰自己,这些天之骄女本就这般不会照顾他人心情。
    待得他将来得势,待得丞相年迈退隐将所有东西都交给他的之后,这女人自然也能像柳茹月一样守规矩了。
    但是随着骑马骑得越来越远,到了目的地。
    望着前方陌生的宅院,陆铖泽心中的惊诧越盛,这一处地方他压根就不知道。
    小厮上前敲门,门房将两人让了进去,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墨竹上前引着陆铖泽沿着伴山修建的走廊往山上走。
    一路无话,京外的山都不高,更别说适合修建伴山建筑的山,自然更是挑剔,在乎的也不在于高,而在于意境。
    很快就到了半山腰掩在竹林中的庭院,恰好看到四个轿夫抬着滑竿一般的空轿子在丫头的领路下下山。
    进得庭院,才发现内里依山伴水的亭台楼阁充满了野趣,返璞归真,倒是能洗涤翰林琐事带来的烦闷。
    屋子里早已经点上了淡淡熏香,沈曼青疲累的软倒在贵妃榻上,见他进来便挥手挥退了替她捶脚捏背拆发簪的众丫头。
    待得众人离去,沈曼青招了招手,站在她跟前的陆铖泽才上得前来伸手就要接替丫头的活儿替她捏背。
    哪成想沈曼青皓腕一挥,啪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沈曼青,你什么意思!”呆愣了一瞬,陆铖泽便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往后退开。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他呐!
    “我娘都没打过我,沈曼青,你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打我,女人就该温柔贤惠,嫁夫从夫,哪怕你是丞相的女儿,就算你是公主,嫁给了我也该顺从我!”
    羞愤之下,从小被娘灌输了男尊女卑思想的陆铖泽自是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你都为我生了女儿了,你能学着懂事一点么?”
    沈曼青愕然了一瞬,似是没料到这个伏低做小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却也没因为男人的话而伤心难过。
    只是勾唇不屑一笑,“勾搭我贴身丫头的事情,我上次没和你算,原想着你也是读书人,要脸!你应该是能知错就改的,我也想做个贤妻,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而你呢,拿什么来回报我的仁慈?”沈曼青从贵妃榻上坐起,拢了拢压塌的青丝,只拿那对清冷的眸子不可一世的望着略显慌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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