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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姑娘,我们要那么多地也没用啊。”
“有没有用现在说了不算,去办吧。”
“哦,好。”方怀挠挠头,不晓得叶青梧打的什么算盘,只能下去传令。
从叶青梧第一次潜入乾泰宫已经过了二十天了,洛熠宸一度以为是他自己不小心割破了手腕打碎了玉佩的一个深夜,刚不过一更,一阵清风飘过,从敞开的窗户里飘进一个玄色身影。
洛熠宸警惕的从床上坐起,还不带摸到龙榻旁的佩剑,身后遭到重重一击,身子向后倒去。
柔软的手扶在他的身上,避免了洛熠宸摔在地上惊动宫人的可能,洛熠宸被轻轻放在龙榻上,仍然是左手,张口已经长好,指尖快速从之前的那道伤疤上划过,鲜血从细小的伤痕里流出,她快速拿出盛血的器皿,没看那人虽然被封了穴位已然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神素来犀利冷漠,她不用看也知道。
仍是一炷香的时间,叶青梧开始止血、包扎,冷静的离开。
只是,她走了几步却觉得步子微沉,回过头来才看到衣摆不知何时被他拽住了。
她瞥了他一眼,穴道被封的很重,洛熠宸说不出话,叶青梧却从他的唇形看出几个字,“我知道是你,别走。”
她勾勾唇角,手毫不留情的抬起来,指尖过处衣摆斩断。
割袍断义,不过如此。
洛熠宸不甘的闭上眼睛,才不过五年时间,她的力道怎会如此强硬?
手心里只剩下一片残衣,除了这个,找不到片刻她来过的痕迹。
睁着眼到天明,穴道刚刚冲开,他便坐了起来,“张宝端,滚进来!”
张宝端守在外间一个激灵,衣冠不整的冲进来就见洛熠宸坐在床上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手腕上有血低落。
“皇上,您怎么又流血了?奴才,奴才……”
“滚回来!去给朕找,京城有哪家裁缝铺有这种布料?”
“可,可可可是……”
“可是什么,给朕去找,带上方智一起,任何人不得泄露!”他语气凶狠,仿佛真的会为了一块布料杀了他一般。
张宝端吓得不轻,可还是道:“皇上,可是此刻宫门还没开啊。”
洛熠宸愣了愣,整个晚上他都忙着运功冲穴位,两个多时辰过去他急都快急死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奴才,先重新给您包扎一下吧。”
张宝端在龙榻前跪下来,试探着伸出手,这一次洛熠宸没有阻止他,而是说:“这件事同样不能说。”
“奴才晓得了。”
仍是像上次一样,在枕榻边发现了一瓶金创药,白色的瓷瓶看不出任何出处,张宝端小心的取了一些洒在洛熠宸的手腕上……
京郊别院。
男孩压抑的痛苦的呻吟从房间里传来,叶青梧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泪水,看着受罪的孩子,她心中恨意弥漫。
第6章 一时巧合吗
“娘亲……”南砚痛苦的声音传来,叶青梧忙应了一声,叶南砚紧紧抓着她的裙摆,玄色衣袍尚未退下,可以看到衣摆处有一道明显的破损。
“南砚,再忍忍,这次过去,再有一次就好了,娘亲会治好你的,一定会。”叶青梧以为南砚在呼痛这么安慰道。
叶南砚摇摇头,“我不怕……娘亲,我和苏苏为什么没有爹地?前些天,我在小门看到……看到一个跟我一样大的男孩,他有爹,为何我和苏苏……没有?”
心中的伤痕撕裂,眼中弥漫起水雾,叶青梧两世为人也早知会有这样一刻,然,此刻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果……他曾有一分真心,他们母子也不会沦入至此受尽痛楚。
“谁说南砚和苏苏没有爹?等南砚好了,娘亲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
叶南砚小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他揪紧叶青梧的衣袍,忍耐下蚀骨的痛意。
五天过后,乾泰宫。
“废物!”御用茶盏砸在乾泰宫配殿的地面上,四分五裂,洛熠宸冷眼看着伏在地上的两个人,“一块布料都找不到?方智,你说!”
方智一拱手,“皇上,臣和张公公找了京城大大小小几十间布庄和裁缝铺,也只知道这种布料是香云纱,具红袖布庄的掌柜说,京城没有人喜欢用这种纱,所以……”
“所以就一间铺子都没找着?”洛熠宸仍是怒不可遏,抓了盏茶杯想要喝水润润嗓子压压火气,却发现桌上的茶盏都被自己摔碎了,于是只能接着发脾气。
“臣想,京城铺子可能没有,不过,既然有人穿,是不是会有人私自织就呢?”
“去查!”
“是。”
方智领命去了,张宝端诚惶诚恐的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皇上,或……或许是一时巧合呢?”
“她用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没有巧合!”
张宝端一缩脖子,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衣服烧掉了?”叶青梧问锦芳。
锦芳点点头,“你说烧就烧掉了。”
叶青梧见她惋惜的样子不禁一笑,“只烧了里衣吧?”
“姑娘,衣服补一补还可以穿。”
锦芳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三年前家乡大旱,她跟着爹娘来投奔亲戚,结果半路爹娘被山匪砍死,她也差点被掳走强暴,叶青梧一时好心救了她,自此一直跟在叶青梧身边,叶青梧不在的时候就帮她照顾两个孩子,有她在的这一段时间,叶青梧也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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