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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梧回去的时候黑衣暗卫已经被击退了好几次,这些暗卫们也没想到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一个小小院落,竟然能挡住他们的进犯。
叶青梧身姿立于围墙之上,她挥了挥袍袖,“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以后莫要再来叨扰我,我与他早已井水不犯河水,再来打扰,仔细留下你们的脑袋!”
她说着,声音骤然一冷,从围墙上跳了进去。
回房刚换了衣袍,房门被人敲响,“姑娘,您睡了吗?我是方怀。”
叶青梧理了理衣衫,打开房门,“何事?”
“姑娘,京城传来凉心公主的消息。”
叶青梧嗯了一声,侧身让他进来,“说了什么?”
“凉心公主被京城外的翠屏山上的人抢去了,要留下做压寨夫人。”
“哦,那也不错。”叶青梧自顾自斟了一杯茶,细细品了一口,说道:“翠屏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兄弟三个吧?”
“是,这次把凉心公主抢走的是老二,但老大和老三也……”方怀没再继续说下去,叶青梧却了然,前世生活悲惨,她什么样的肮脏没见过,“咱们公主可是从小在还皇宫里长大的,没见过这种事情,这百姓都穷啊,连娘子都娶不起了,就委屈委屈她吧。她一向悲悯,菩萨心肠,我想她是喜欢用自己度化他人的。”
方怀嘴角抽了抽,只能应了一声,回身准备传消息回去,却又听叶青梧说道:“等公主意得志满了,记得去把消息传给她的心上人。”
“是。”方怀推门走了,叶青梧肚子坐在摇曳的烛光下,双手捏着茶碗将里面的茶水喝净,放在桌上时却见茶杯忽然散落开来,竟是再也无法复原。
这段时间几乎在整个康源王朝调集种子,很多商人借此大大的赚了一笔,不过,根据叶青梧提出的办法,买种子的银子先由朝廷出,朝廷将种子无偿分发给灾民,等秋收之后,各户按收成情况交公粮,分期交还自己所拿种子需要的银钱。
忙碌了快十天之后,整个河南终于按照叶青梧曾经提出来的什么土地种什么作物的方法,全部耕种一新,在这之后,工事的开凿还在继续,并且已经取得很大进展。
但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些天不管叶青梧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两个人跟在她身后,有时候是洛青阳和洛熠宸,有时候是洛熠宸自己,叶青梧只要走出梧桐苑,他就会跟上去,等叶青梧回去的时候他便又会离开。
大多数时间洛熠宸也并不说话,只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她,她总是教给百姓一些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她不像那些大家小姐一样整天囚于闺房,她会走到很多地方,有时候是田间,有时候是水塘,总是一身白衣飘飘,哪怕占满泥巴,在别人眼中依然身姿潇洒。
“公子,不好了,老王家和老李家打起来了。”叶青梧正在田间跟一众百姓说水稻的生长情况,方怀忽然急匆匆的跑来。
叶青梧闻言蹙眉,“怎么回事?”
“公子,这件事我们知道,是分地的时候,老王家分到的地地势地,里面总是有积水,种下去东西都出不来,他就往南挪了两尺,种了玉米,老李家本来种了高粱,出来的幼苗都被老王家踩死了,两家就打起来了。”有热心的百姓帮叶青梧解了惑。
叶青梧又问:“老王家的地在哪儿?”
“在西边,沙地里。”
叶青梧伸手在头上一拍,叹道:“这事儿怨我,方怀,打架的拉开没有?快点让人把人拉开,我这就过去,告诉他们,这事我来解决,如果他们信得过我就安安分分的等我过去。”
“是!”方怀应了一声,轻功一展飞走了,当地人对这种情况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看着叶青梧问道:“公子,其实吧,是老王家跟衙门里分地的衙役有点摩擦,那衙役知道那里长不了东西,就把那块地特意分给了他们家。”
叶青梧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在。
但她挥了挥手,“无碍。”
这两个字一出,大家开始有些疑惑,嘁嘁喳喳的交头接耳的声音响起来,大多都是对这两个字的怀疑,叶青梧也不解释,迈开步子拖着半个小腿的泥巴从田里走出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西边的沙地走去。
走了快小半盏茶的时间,叶青梧就见到一群人挤在一起,方怀站在中间,两边分别站了不少人,此时正在吵嚷。
“别嚷了,我家公子来了!”方怀一见到叶青梧,立刻喊了一声,声音骤然消失,老王家和老李家的人和旁边围观的一些人都齐齐的望向率先而来的叶青梧,那一身白衣虽然沾满泥巴,仍不失贵气。
“整件事情我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老王家的老王呢?你家里是你主事吗?”
“是,是我主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站出来,他脸上有些红,应该是这段时间被晒得缘故,他朝叶青梧作了个揖,“公子,你可要为我家做主啊。”
“当然做主,不然我也不会来。不过,你先告诉我,下面这块湿地可是衙役分给你们家的?”
老王哭丧着脸,满脸委屈,“是啊,就是那衙役分给我们家的,可这……根本没法种粮食啊,想来等不到今年秋后,我们这一家人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你啊,”叶青梧摇摇头,迈开步子朝那块湿地走了过去,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土质,忽然跳了下去,身后的百姓一阵惊呼,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都已经习惯了每三年一次的洪水,都快恨死水了,别说到这种地方去,就是他们如果不是不喝水不能活,他们都恨不得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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