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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再去寻找其他的痕迹,叶青梧朝方怀和男子的方向赶过去。一颗大树下,男子静静的坐在树旁,方怀惊觉的站在他的身后,双眼时而望向四周,见到来人是叶青梧才明显有些松弛,“姑娘。”
    叶青梧微微一点头,“走吧,先回凉州城。”
    “小喜会去凉州城?”男子问。
    叶青梧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在这里走出去只有凉州城一个地方的路比较好走,一个身怀有孕之人,既为了孩子私自出逃,应当不会冒险在雪山上攀爬。”
    男子应了一声,三人一起往凉州城赶去。
    回到凉州城天都黑了,叶青梧等人直奔城主府,见到城主府的大红绸缎,男子吓了一跳,“你是这里的城主?”
    叶青梧只看了他一眼,不曾说话,挥了挥手让方怀带他前去休息,自己兀自去了书房。
    见方怀带着他走进后院,男子问道:“我要和她住在一起?”
    方怀步子一顿,沿着回廊拐了个弯,将他安排在另一间房里,防护总简单的布置可以看出这里鲜少有人住,方怀说道:“府上鲜少有人来,所以先委屈你住在这里,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吩咐小厮。”
    方怀叫了两名小厮服侍他,又道:“我住在你房子的后面,姑娘住在内院,不过,你现在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合适。”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方怀有些奇怪,见他欲言又止,又得说道:“你有话不妨直说,府中的仆役也可以随意使唤,我们都是付了工钱的。”
    “我,我和她的儿子和女儿……不在这里吗?”
    方怀着实愣了一下,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你很想见到公子和小姐?”
    “我,我……”男子结巴着,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
    “公子和小姐不在这里,他们都很忙,离这里很遥远。”不知为何,方怀想要多说两句。
    “可他们不是孩子吗?”男子颇为不解。
    方怀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将长刀放到面前的桌案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才又说:“若是你在,他们自然不用辛苦的为生命奔波,可你不在,他们便得学会生存之道。”
    “如此严重?”
    “翻云覆雨之说你听说过吧?”方怀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手摊平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若一切皆大欢喜自然可以平平安安,可世界之大,若想和谐,太难了,我们得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这个幅度,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偏移,不翻转,如此这般我们才能继续生活下去。若有朝一日被颠覆,被人取而代之,恐怕连一具全尸都不能留下。”
    “那为何还要做?”男子脱口而出,“若从一开始不站的那样高不久好了?”
    “那便是你的业障,你留下的,你曾经带来的,给姑娘的,给公子和小姐的无法放弃和改变的业障。”
    方怀说完这句话才站起来,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说:“一切皆因你而起,最后一切也要了结在你的身上,逃避了三年,只要没死,还是要回来的。”
    第270章 时时警醒
    方怀出了男子的房间,两名小厮也施了一礼后小心退了下去,男子捧着那杯茶静静坐在原地,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这杯中的茶水一般,无所依仗。不过,也不必如此,他是个男子,纵然无依无靠,也应顶天立地,断不该躲在一个女子的身后。
    想起一路走来女子英气勃发的身姿,若丝毫经历都没有,叶青梧不应该会是那样的气势。
    他虽毫无记忆,只是三年来他看村中之人,从无一人像她一般,动空中跌落却不声不响,这般经历于她而言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他静静的坐在原地细想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以及刚刚方怀说过的话,一颗心犹似被放入了油锅之中,煎炸烹炒,不能忍受。
    他真的浪费了三年的时间,让他的……妻子、孩子受苦受难么?
    方怀离开了男子的房间直奔书房而去,书房里,苏珞正小心将金冠玉金簪擦拭干净,金簪镶嵌在金冠之上,叶青梧将金冠放进一个做工精致的木匣里,用黄色绸缎包起来,对迎面走进来的人吩咐道:“去吧,送到摄政王那里去。”
    “姑娘,这东西……”
    “让摄政王有些心理准备,没有任何不好。”叶青梧说,“三年来,他手中的权利极大,虽有大哥作为牵制,南砚手中的权利也越发坐大,这样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好事。若以后他想起来,就算不回朝为君,也要给他那份应得的体面,我担心他们不懂得这个道理。”
    方怀摇了摇头,“姑娘着实多虑了。三年来,摄政王、大公子和太子殿下手中权利虽然日益增长,可三人并无太多陋习,不会如此的。”
    叶青梧却再次摇了摇头,“不,你不懂,方怀。权利是个好东西,人人都想得之而问鼎天下主宰一方土地,这是人心底的劣根性。若真有什么陋习倒还罢了,比如:好酒、好色、好剑,等等,人若无弱点才是最大的可怕。他们会在不知不觉间痴迷自己所得的一切。”
    方怀再次张了张嘴巴,不过这次却没说出什么,从叶青梧手中接过那黄色小包袱。
    “记住,我并不是让他们做什么,不是要收权,也并非让他们去送死,只是提醒他们,莫要迷失了自我。”
    方怀这才怔了一下,未曾想到自家姑娘的落地在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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