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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阳转身欲走,却又听身后柔柔的声音传来,“王爷,明日午时可行?”
洛青阳蹙着眉头回转身来,望着她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可以跟自己商量,一个女子养在自己府上,不是只要好吃好喝就够了?
江娇柔柔的眼底如水一般清澈,蝶翼一样的眼睛眨了眨,似等着他的答案,洛青阳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心烦,他点点头,“好。”
说完他便快步走了,没有再做片刻停留,不知是否脚下有何物在追赶自己。
江娇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这个装饰精致的院子,对跟回来有些气喘吁吁的老管家说道:“李伯,劳烦你给我安排一间客房吧。”
刚刚随着李伯一起回来的苏诚脚下一软,王妃这意思……
他没来由的想起一个月前深夜的那次等候,这宣王府中,他自然比别的人知道的更多一点,此时,不由暗暗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眼。
老管家磕巴了一下,“王妃,您……”
“我晓得在春兰院有客房,今日,我便在那边歇下了,过会儿若眉儿回来,劳烦李伯让她去那边找我。”
淡粉色的裙裾被秋风掀起一片,江娇沿着青石路一直朝前走去,那娇柔温婉的样子此时却充满坚毅。
苏诚暗暗摇了摇头,自家主子以为只要把人娶回来养着就行了,孰料,人家根本不贪恋这些。
江娇次日用了午膳过去,正好是午时,却意外得知王爷还未回府,只得朝洒扫的小厮问道:“可知道王爷何时回来?”
小厮摇摇头,“王妃,小人不知。”
“那我便在此等着。”
江娇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书房外的廊下,从怀里抽出一本书来慢悠悠的看着,若再奉上一盏清茶,如今,却是跟品茶读书无异了。
在宣王府,洛青阳待她实在不薄,府中不曾有第二个女子,但凡她要的,洛青阳一准会让人送到房里,洛青阳离开一月有余,江府之中人人都说她这样做是不识抬举,她也觉得自己不识抬举,可江娇深知,日子绝不能再如此过下去了。
自己的确是高高在上的宣王妃,更遑论如今洛青阳身为摄政王,掌一国大权,总是她进了宫,皇帝也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皇婶,可是,纵然如此,江娇仍然觉得心里不甘。
这种不甘,源于何处她并不知晓,或许是大婚之夜时他的夜不归宿,以及两年来未曾踏足她的寝室一步,又或许是她第一次送饭于他时,他说朝廷重地,非女子可踏足之处,并让她以后再也不要过去,也或许是她去为他奉茶时,他说书房之中多有机要,令她不得入内。
两年来,两人连见面都少之又少,初识,她以为他心有佳人,而迫于太后的懿旨不得不娶了她,她不在意,想替他迎进府中,可多方打听才发现并非如此,他身心具洁,在外并无相好女子。
惶惶然之下,她甚至以为他喜欢男子,多方查证却发现并非如此。
她嫁了两年的夫君,如一个苦行僧般日日修行,她一腔柔情空付,如今,除了断绝两人关系,究竟还有何办法呢?
江娇想不通,却觉得这是她唯一的路。
正在思索间,江娇忽听到外面的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不知有谁在喊:“去,快去叫大夫。”
江娇心里一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着便见到洛青阳被人扶着踉踉跄跄的进来,不知道哪里流出来的血,已经将他的衣衫染红。
未等她反映过来,身后的书房门已经被人推开,苏诚大喊:“王妃,王妃!”
“我在这里。”江娇连忙应道,一颗心几乎快要从里面跳出来,“王爷怎么了?”
“遇刺了,这里劳烦王妃主持一下大局,属下必须去处理此事。”
江娇几乎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好,你快去,万不能放过伤了王爷的人。”
苏诚应了一声,立刻走了,江娇迟疑了一下,才走进书房,才刚走进去便闻到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绕过屏风走到后面,血腥味更浓,江娇走过去就见到洛青阳躺在床上,此时,一只手在腹部摸索着,不知要做些什么。
“你要做什么?”她脱口而出问道。
洛青阳看了她一眼,毫无声调的说:“出去。”
江娇没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却也忘了害怕和担心,只看着他在腰带上摩挲,怎么都解不开的样子快步走了过去,手中的书早已不知掉在何处。
她看了看气喘吁吁的洛青阳,吞了吞口水说道:“我来帮你吧。”
俯身下来摸索他的腰带,怎样服侍男子宽衣,更衣,出嫁时娘亲都教过她的,可此时,她的手打着颤,来回在他的腰间摸索,却怎么都解不开。
到底还是洛青阳轻笑了一声,她条件反射的看他,洛青阳又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缓缓的平静了一下,摸到他腰间的暗扣,一下子解了开来,洛青阳扯开衣襟,吩咐道:“床下有药箱,里面有金创药,拿出来。”
江娇立刻从下面翻出药箱,看着几个瓶子上的字迹,认出之后拿了出来,看了洛青阳一眼后说:“你忍着点啊,我轻点。”
“我自己来,你转过身去。”
江娇迟疑了一下,“你不方便吧?”
洛青阳:“……”
她哆哆嗦嗦的将金创药的粉末洒在伤口上,他顿时疼的闷哼了一声,她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身子打了个颤,药瓶也险些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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