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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疾驰的时候,东方辙才想起问他,“去哪里锻炼胆量?”
    东方境迎风策马,道:“去乱葬岗的土坟包上唱歌舞剑。”
    东方辙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虽然他不是很怕鬼,但是,不代表说大晚上的去乱葬岗坟头唱歌舞剑不会害怕。
    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好吗?
    那不是赤裸果的挑衅吗?
    “六弟,其实要锻炼胆量还有很多方法,而且我认为需要循序渐进,不能太冒进啊,你一来就去人家坟头上蹦跶,这不太好啊。”
    “没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尽快克服。”东方境破釜沉舟地道。
    能尽快克服,就能搬回青芙居了。
    五哥是不知道他的难处。
    “那要不多叫几个人?”东方辙心里也毛毛的。
    东方境大声地道:“五哥,我们是去克服恐惧,不是去聚会,带这么多人去,那还不如不去。”
    东方辙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这乌漆墨黑的深夜,跑人家坟头上总不是太好的。
    只是转念一想,阿境都不怕,他怕什么?
    两匹马,疾风似地往乱葬岗山上奔去。
    两人都没带照明工具,如今已经是下弦月,但好在前几天暴雨之后,天气一直都很好,万里无云,勉强能看清道路。
    在山下拴了马儿,两人开始徒步上山。
    这一带就是乱葬岗,很多尸体是随意抛弃在这里的,但是也有一些堆了土坟包,都是那些客死异乡的人,尸体无人认领,衙门便为他们挖个坑掩埋了。
    也好在光线不足,看不到路旁的一些白骨。
    不过白骨也不怕,打仗的人见的白骨和死人还少吗?
    怕的就是飘起来的那些。
    山风呼呼,灌入耳中便仿佛是另外一种呜咽的声音,两人拴马上山的时候,气势很足,腰杆子挺得笔直,但越往山上去,腰就越弯驼,狭小的道路,两人并排走,谁都不愿意走前面或者走后面。
    山上似乎连虫鸣都没了,寂静得可怕,这里头充斥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仿佛危险随时扑来。
    东方境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了,腿哆嗦着往前走,心里默念佛号,万鬼退散。
    “阿嚏……”
    寂静的夜空被东方辙的喷嚏声惊破。
    惊了栖息的鸟雀,惊了熟睡的虫子,树林里扑棱棱飞出几只乌鸦,凄厉地呀呀呀叫着,在他们头顶盘旋。
    东方境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五哥你干什么?”
    “前几天淋雨,风寒没好。”东方辙揉揉鼻子,伸手拉着他的手腕,“没事,鸟儿而已,往前快到了。”
    “好,你怕的话我就扶着你走。”东方境紧紧地反挽住他的胳膊,脚步一浮一浮地往前走,“五哥你不要怕,你心里念着佛号,就有神力加持的,别怕啊。”
    东方辙心里虽然毛毛的,但还算不上怕。
    乌鸦呀呀了几声之后,又飞回树里待着。
    两人继续往前走,终于抵达了他们今晚的目的地土坟包群了。
    树影森森,芒草很长,几乎把土坟包都给遮蔽住,草地里偶尔有青蛙蟋蟀跳动,风吹山林,呜呜作响,像万鬼哭泣,更像恶魔低吟。
    “五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先歇一会儿再唱歌舞剑。”东方境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说道。
    东方辙瞧着黑漆漆的山,听着呜咽的风,哭丧着脸,“这里哪有地方坐?”
    早知道不跟他来了,谁要锻炼这些胆量呢?
    “别怕,胆子大一些,你看我都不怕。”东方境还真仿佛不怕的样子,也亏得是漆黑一片瞧不见他闭上了眼睛。
    他手里紧紧地握住剑,心里觉得安稳一些了,剑在手,一切都不用怕。
    他深呼吸一口,胆子总算是壮了一些,一剑刺出,脚尖一踮踩着芒草便要飞身而起,气势如虹……
    “噗通”一声,人就不见了。
    东方辙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确实不见了他,吓得忙大喊了起来,“六弟,六弟你在哪里?”
    坟坑里传出东方境惊慌失措致严重变调的声音,“五哥,五哥,我掉坟坑里了,有东西拉住我的脚了,啊……放开本王……”
    “什么?什么东西拉着你的脚?”东方辙大叫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走过去,“你别怕,五哥在,我这就过来救你,你在哪个坑……啊呀!”
    又是一声噗通,东方辙掉进另外一个坟坑里了,与他一同坠下的是芒草,他使劲挣扎往上爬,刚冒出头来,一只大脚从他脑袋上踩过,把他狠狠地踩回了坟坑,仓促抬头便见一道身影飞也似地往山下掠去,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有鬼啊,有鬼啊,小骗,有鬼啊……”
    东方辙连爬带滚地从坟坑上来,灰头土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六弟就这么丢下他走了。
    他气得浑身颤抖,以后要是再管他,就遭天打雷劈!
    他也跟着撒腿跑,远处传来什么撞在树上的声音,然后噗通噗通地滚下山,他心头大快,好,摔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
    官道上,两匹快马相差百余丈一前一后,飞快地回京去。
    青先生这几天很是疑惑。
    那天晚上王爷外出灰头土脸一瘸一拐地回来,一头扎进房中裹着被褥睡觉,然后连续两天都提着礼物到明王府里,都被撵回来,礼物也被砸在头顶上,灰溜溜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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