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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司马光只是站在案桌旁立了半会儿,并未伸手去动案桌上的物件。
    他怕声音太吵,惊醒床榻上酣睡着的人。
    入了冬月,还有五日,便是张儒秀的生辰日了。只是她前段时间一直在铺里忙得焦头烂额,早就记不清这日了。
    司马光自然上着心,那小匣盒儿内装的物件,便是他随的礼。
    她会喜欢上的罢。
    司马光想着张儒秀接到礼时,脸上一脸激动的样子,心里便化成了一滩春水,静静流动着。
    从他这方望过去,正见床榻上鼓起了个小山丘,一起一伏着,颇为有趣。
    寒夜漫漫,他早习惯了一人忍受着寒冷孤寂。
    如今得一良人陪着他,虽然总是爱发着小脾气,却也叫他无比怜爱。
    侧目望去,屋外的雪依旧下着。
    司马光又走到柜前,给张儒秀挑了一身御寒的厚衣裳,披到架上,仔细整好。
    明朝依旧冷得刺骨,不过他早有了那热源,恨不得含在舌尖之上,捂在心坎之间。
    有她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头太疼了,写了很短小的一章。
    不过到八十章了耶,浅浅庆祝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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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新政
    心结解开后, 张儒秀便觉着心里豁然开朗一般。她听着司马光的话,一直在县里陪着他。
    公粮一发下去,几日之内, 饥灾便解决了大半。县衙里感念着知州的恩, 在司马光一行人走之前,还送了些当地的特产,殷切地送着人。
    雪满小山头, 路上一片冷色。赶着冷, 一行人回了苏州衙院里。
    司马光回来后,来不及换身干净衣裳, 便匆匆赶到衙里去汇报公事了。他身后是一堆杂事, 张儒秀也主动扛起了担子,给他分担着那些力所能及的事。
    张儒秀铺里那些杂事交由晴末晴连联络相关人员去处理着,今日赶来,她心劲主要在这方小院之内。
    冬月一过,便是正日与上元节庆盛日了。
    院里当然也在着手准备着年货, 宅老同那帮子养娘在家主外出的几日里, 尽心尽力地料着院里的事。
    宅老鬓边银丝闪着, 背也佝偻起来,整日里还是忙来忙去的。那帮子养娘, 虽是聒噪了些,办起事来也是利索。
    张儒秀心里记着他们的好, 年前便给人发了十三个月的月钱, 瞧见家仆一脸感激模样,心里也开怀。
    腊月廿四, 交年分外热闹。
    百姓请来寺院里的高僧讲经法, 幡帜竖挂, 香烟袅袅而升,到处是烟火之气。
    院里,养娘操着心,一大早便指使着几位动作伶俐的小女使,备好果酒与檎果,恭敬地摆到膳房里送神。
    往常这般行习俗之事,都是年龄大的养娘亲自上阵来做。不过今年下来,几位养娘的腰都出了问题,整日敷着药哀叹着人老珠黄。她们身子骨弱,自然派上了这般年轻的女使。
    只是女使大多没经过这事,还得要养娘来指导示范。好在家主仁善,给的时间也松,养娘便仔细教着事,自己却在一旁烧着纸钱
    祈禳,嘴里念念叨叨着,倒是把几位本就拘谨的小女使吓了一跳。
    有位养娘老家在村里,便把那些小习俗给带了过来。
    养娘扶着腰过去,找到灶门那处,贴上灶马像,拉着人拜了一番后,又拿来酒槽涂在灶门处。
    养娘说,这叫“醉司命”。见众人一脸疑惑,便耐心解释着。“夜里也记着在你们床底下都点上一盏小灯,子时才可灭。”养娘道,这便是照虚耗。
    众人云里雾里,只是拗不过她,便随着她的一番话走。至于做不做,成果如何,便是后话了。
    小年喜日,知州也难得尽兴。恰巧又落了一场小雪,亭台楼阁上都覆了一层雪衣,冰棱勾在檐下,啪塔啪塔地滴着冰珠。
    苏州的雪景才叫当地人欣喜,富知州应卯时便踏着丽景而来,当即玩乐之心大动,只是忍到放衙后,才拦住了同僚,临时宣告他要在衙院里摆道小宴,叫同僚携着家眷来此。
    宴开得急,半个时辰后开始。富知州倒觉着自己好心,还留了时间叫人收整一番。
    彼时司马光正埋头处理着手里几件棘手的案子,听到身旁同僚一阵欢呼,抬起头来,颇为不解。
    同僚悄摸告诉他,这是富知州上任以来的不成文的规矩——逢雪开筵。富知州是位风雅人士,赴任苏州后,爱极了这片烟柳之地的雪景。
    今年受前线局势影响,还是收敛了些,办宴的次数较之往年,少之又少。
    “一月来办五次大宴,两次小宴,这也算少?”司马光皱着眉头,他一直埋首专心处理的手里的事,再抬起头来,脖颈背面隐隐有僵硬之感。如今听了同僚这番话,心里便更是火大。
    他在华州时,衙里上下都忙着战事与公务,恨不得一日不合眼,也得把事处理个干净。
    去年莫说半些风雅之宴了,就是些过大节要办的大宴,知州也是能省则省,不忍花这些闲钱,钱财省下来,都投到了地方厢军操练与弓手招募之上。虽说效果不甚明显,可到底没有出现这般闲散之气。
    苏州这些官,也有能力傍身,只是每每处理公务,非得拖个三五天不成,拖到事快要闹大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换上公服,坐到屋里随意在牍子上写上几笔,也不管对错,直接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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