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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能直接杀了他?”
孟承安不能杀,谁也不知道他这样的疯子还会留下什么东西,只有将他永远囚禁起来,永远掌握在手心才能让人放心。
陆星洲越想越不安心,他自芥子囊中摸出一块木板,用灵力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温昭凑过去看了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下面有魔头,勿放。】后面还画了孟承安的肖像画,脸是那张脸,身体直接画了个王八。
“你这不是相当于提醒那些有坏心思的人,这下面就是推翻两道的好东西吗?”温昭弯着眼睛,倒也不阻止陆星洲把那块木板插在深渊边上。她打量了一圈狭长的深渊,心里多了个主意。
……
门被打开,孟承安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温昭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嘴上还说了几句抱歉:“对不起,我迟到了,没等急吧?”
孟承安觉得十分有趣,多看了几眼自己这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儿。
感受到孟承安的视线,温昭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解释道:“我其实早就到深渊上面了,不过我家二哈说有点不放心,生怕有人以后把你放跑了就决定给你立块牌子。”
“告诉别人好来救我?”孟承安第一反应和温昭差不多。
“就是嘛,”温昭弯了弯眼睛,坐了下来,随手掏出茶壶开始泡茶,边泡边继续说,“我说他这不靠谱,就那一块小木牌,万一别人没看到找不到你怎么办。”
“所以我就多弄了几块,在深渊边上随便插了插。”
准确来说不是几块,也不是随便插了插,温昭把整个深渊周围一整圈插满了,无论是谁来,无论从哪个方向来都能第一眼看到孟承安那张脸以及王八的身体。
孟承安笑了笑,看着温昭将泡好的茶放在自己身前,垂眼扫了一眼后抬起眼:“你和我想象之中不太一样,我原本以为……”
“以为我会一下来就对你破口大骂,恨不得直接杀了你?”温昭歪着头接过孟承安的话,“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亲生父亲呀。”
“而且现在不兴杀人了。”温昭眨眨眼,看着孟承安碰都不碰的茶,就拿起自己的茶杯一口饮尽,“爹爹好过分,都不喝女儿泡的茶,我还能害你不成?”
孟承安盯着温昭一会儿,看她故意露出嗔怪的神情,就像一个普通抱怨着父亲行为的普通女儿,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彼此都不是普通的存在。眼看温昭鼓起腮帮子有些生气的样子,他拿起茶喝了一口。
茶水有些苦,但应该确实没加什么别的东西。
“你比你哥哥有趣,如果当初我带走的是你就好了。”孟承安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就好像真心诚意地这样想,“不过按照他如今反了的态势,只怕我带走的是你,他也会再次找过来。”
“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兄妹情深呢?”温昭咧嘴笑笑,又给孟承安倒满。
兄妹情深,还真的说出口。
“哦对了,您听说那件事了吗?”温昭仿佛忽然想起了事情,“我娘亲新找了个男人,挺好的,人长得也挺好看,对她又好。”
啊,那个女人。孟承安稍稍蹙起眉,那个人是叫什么……
“真是的,怎么连娘亲的名字都忘记。”温昭托着腮,没有一点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埋怨了一声后就又换了个新话题,她聊得天南地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孟承安就点着头,听她说话。
这是这对另类父女两人第一次的对话,也会是最后一次对话,没有任何剑拔弩张,实在是太过平静,平静得连些正常的父女恐怕都没有这样融洽的时候。
等到一壶茶全部喝完了,温昭才停了下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件事,可能您已经知道了,也可能不知道,不过我想总归得告诉您一下。”
“是什么?”
“我要成亲了!”温昭重新弯起眼睛,“对方是太衍宗的大弟子,就是您那位老朋友牧思远的弟子,哦对了我现在是您另一位老朋友符离的弟子,这我告诉您了吗?”
孟承安觉得有趣极了,他摇摇头:“可惜我作为父亲不能到场。”
“没关系,”温昭摸了摸芥子囊,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孟承安的对面,“我想您也是不能去的,所以提前把礼物给你准备好了。”
从来只听说过女儿成亲时,作为爹送礼物的,还未曾听过女儿反过来给爹送礼物的。孟承安拿过盒子缓缓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抬起眼,眸色沉了下去。
温昭并不意外,她试图模仿着孟承安的笑,笑得嘴角有点僵还是模仿不出来,只能感慨一句自己还是没有当变态的能力。她便干脆不笑了,眼里也不再做掩盖,而是带着讥讽:“因为已经送你了呀,亲爱的父亲。”
“来自您的没用的儿子和女儿共同送上的礼物,不知道您还满意吗?”
孟承安在这时感觉到大脑开始绞痛,神识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扩散,迅速变成剧烈的疼痛,不断撕扯着神识,眼前的画面开始有些变化,变得扭曲,只剩下温昭那张写满嘲讽的脸。
“是茶里下了东西?”痛苦的汗迅速打湿了孟承安的头发,他甚至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继续坐着,“但你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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