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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有好妖,人有坏人,世上最难测的还是人心。
木秋伸手揉了揉额角,她清醒后脑子一直不太清晰、乱糟糟的,本就心情不佳,这些人真是……上赶着供她练手发泄啊。
她脸上笑容未褪,细声细语问道:“总管大人,你这是何意?”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说!你机关算尽进我舟府是何居心?如实招来!”
四周围了一圈侍卫,皆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木秋在心底粗略算了算,嗯,一个够格的都没有。
她老老实实回答:“手痒。”
话音刚落,总管铁青的脸色更扭曲了,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给我把她抓起来,等候城主发落!”
侍卫们应声:“是!”
木秋:“……”
看,她果然不该“如实招来”。
众目睽睽之下,木秋合上剑鞘,虽然对方人数多,但这些人还不值得她的银月勾剑出鞘。
她勾勾手指,笑得温柔和气:“一起来吧。”
府内侍卫一拥而上。
总管冷眼看着瘦弱的女子被府内侍卫团团围住,笑容得意,“狂妄小儿,等你吃了苦头,定要教你……”
话未说完,他引以为傲的精良侍卫们便如同四溅的雨点子般,哀嚎着飞出几米外。
而中间细胳膊细腿的姑娘,甚至连发型都未乱。
总管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木秋缓缓转头,目光精准无误地锁定在他身上,总管吓得一哆嗦,犹如被什么怪物盯上一般,浑身寒毛竖起,他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
“我真的只是有些手痒。”木秋无奈解释。
自她清醒后,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由来的烦躁,一烦躁她就手痒,特别想……嗯,打架。
“……好、好的。”总管掐了把自己大腿,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府上侍卫们还躺在地上直叫唤,总管畏畏缩缩地站着,生怕自己有哪里惹她不高兴,他敢保证,拥有如此实力,在濉无城没几号人物!
濉无城里所有厉害角色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这位煞神是个生面孔,要么是外地来的大人物,要么是附近修仙门派哪位人物。
总而言之,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总管心下绝望。
“所以,这府上究竟有没有妖物作祟?”木秋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有、有的,阁下请随我来。”
“早如此多好。”
但凡有些实力的,一个两个恨不得拿鼻孔瞧人,谁家大人物那么热衷替人上门捉妖?这不是江湖骗子才干的事吗?
总管心里很憋屈,但憋屈归憋屈,他没敢多耽搁,麻溜地将人带到后院。
后院不比前院,明显荒凉许多,灯火稀拉。
总管推开柴房门,随后低着头退到一边,“大人,这就是那妖物。”
“他?”
“没错。”
柴房最中央蜷缩着一个穿着喜服的少年,不过原本喜庆的红色被泥尘玷污,变得脏兮兮,少年亦是被根根铁索五花大绑捆在地上,正暴躁又不安地扭动。
木秋沉吟片刻,“冒昧问一句,这位是否就是小姐新夫婿?”
“是的。”总管嫌恶地看了眼少年,随后没好气地道,“说来晦气,明明白日里进门时还好好的,傍晚时分就犯病发狂,见什么砸什么,疯了般,我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制住。”
他越想越气,说完后又骂了句“晦气”。
“见什么砸什么?”
“对!”
木秋若有所思地点头,蜷缩在地上的少年双目赤红,下唇被咬得血淋淋一片。
他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若不是他还维持着人类模样,木秋恐怕会以为他是什么山林野兽。
“依我所看啊。”总管啧啧摇头,“他定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中了邪,这样的丧门星可不能进我们舟家的门,得让大小姐休了他才行。”
休了他……
木秋猛然想起白日里听到的八卦,据说,城主独女可不是自愿纳夫,若是真的休夫,岂不是正合她的意?
不、不对,无凭无据,她不能随便怀疑别人。
“再冒昧问一句,府上小姐现在何处?”
木秋蹲下身,她伸手探了探少年脉搏,很平稳很正常,甚至比大多数正常人都正常。
“大小姐?小姐眼下正在闺房呢,新郎出这种事,小姐伤心得连晚饭都没吃。”
木秋动作一顿,心底疑惑更深,舟家小姐为此伤心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她既无意纳夫,发生这等丑事不该是深得她意吗?
伤心……怕是做给外人看的,可若要做戏,为何连迎亲都要侍女代替?这岂不是引人诟病?
木秋蹙眉,瞧新郎这般模样,不像是所谓的“中邪”,倒更像是被人恶意下咒。
她伸手想扒开少年衣领,引得少年扭着身子剧烈反抗,无论如何都不肯配合,甚至张嘴想咬她。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木秋运起体内灵力,她轻声安抚他,柔和的嗓音似乎有什么魔力般,少年逐渐安静下去,随后她手起手落,一个手刀将人彻底劈晕。
总管在一旁干巴巴看着,总感觉脖子一凉。
“你看。”木秋将晕死过去的人翻过来,随后扯下他后颈衣领,“看到这个图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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