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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褚瑜不止一次庆幸她这个小师妹一心向道,平日里没事就爱待在自己月峰闷头修炼,不常外出,否则还不知道惹来多少狂蜂浪蝶呢。
“爱说废话”的闻黛沉默一瞬,随后情不自禁反思起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么爱说废话,明明药老还一直念叨自己像个严肃的闷葫芦呢。
翌日。
说来也巧,闻黛一打开门就看见舟冯微缓缓穿过花廊向自己走来,原本今日是想主动找她,她自己反倒是先来了。
“有事吗?”还未接近,人已经被朔厉伸手拦下,他掀起眼皮冷淡地问。
闻黛这才注意到朔厉一直默默守在门口,舟冯微眉心微不可闻地拧起,表情明显不悦,“滚开。”
这家伙她在巫妄那边见过几次,看样子就是他派来的人。
朔厉仿若没听到一般,身体纹丝不动。
眼见两人之间战火愈烧愈烈,闻黛连忙一边拉住朔厉小臂,一边试图缓和气氛:“朔厉,她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我。”
朔厉呼吸一滞,任由自己拦着舟冯微的手臂被闻黛轻轻拉开,他低头退了一步,随后沉默着站在闻黛身后。
“微微。”
这句熟悉的称呼让舟冯微愣了好久,她张了张嘴,一肚子想要说的话最后只化为一句:“你、你都记起来了?”
“嗯。”
“那、那恭喜你恢复记忆。”呸!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句话!
闻黛轻轻弯起嘴角,三十多年未见,微微身上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而且她还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修士特有的灵气,即便微弱,也确实存在。想来她虽然气质翻天覆地,但外表没什么大变化的原因正是如此。
哪怕修为再差劲,修士的寿命也是凡人的数倍,等修炼到一定地步便可与天地同寿。
“下次,我去凌斛寺为你求平安符好不好?”
向来高傲冷艳的左使大人为这一句话瞬间红了眼眶,她轻哼一声:“我已经不信凌斛寺的平安符了,到最后,你和我娘亲还是选择离开我,看来这平安符不是平安符,是霉运符才对。”
“舟姨她......”话未说完,闻黛这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已经三十多年过去,舟栀再怎么优秀强大,也是一介凡人敌不过生死的考验。
“微微,所以你后来才来到这里变成现在的魔宫左使吗?”
舟冯微的心一下子揪紧,她没忘记巫妄的惨痛教训,正所谓正邪不两立,闻黛身为正道弟子一定很反感自己的身份吧?
想当初,巫妄不仅没死还一跃成了魔界现任魔尊,后来又不知为何找上自己,要求她跟他走,彼时舟栀已故去,她一个人生活便索性跟他走了。
巫妄没找到“木秋”,她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似的,没留下任何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他自暴自弃地认为木秋是在故意躲着他,找上舟冯微也是念及她和木秋关系好,万一哪天木秋心软了呢?就算不想见他,舟冯微她总该愿意见吧。
巫妄如此想着,舟冯微愿意跟他走亦是抱有同样想法,她是一个相信眼缘又重感情的人,闻黛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自己娘亲。
舟冯微最后含糊地应了声:“唔,是左使……也有巫妄的原因,不重要……暂时罢了。”
闻黛不知道舟冯微心中的担忧,若是知道,她一定会认真地回答自己并不介意她魔宫左使的身份。
分离三十多年的旧友在此刻重修于好,闻黛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下。
此后数天内,闻黛始终没见过巫妄人影,虽然她有时也隐约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暗中注视着她,但巫妄执意要躲着她,闻黛也只好随他去了。
结果巫妄没见到,倒是将三堰阁传来的消息等到了。
据三堰阁传来的消息称,介清化名为李清,如今正与一名叫香昙的魔界女子厮守在诡秘城向雁口。
“我们的任务是带他回去。”禇瑜忍不住强调一遍,即便资料上显示介清过得很幸福,看上去比在药宗幸福多了,可门规就是门规,不能违背。
她怕自己会心软,也怕闻黛会心软。
“我明白,他若要脱离药宗,需得活着捱过九十九道鞭刑才行。”
禇瑜显然是多虑了,闻黛不仅未曾心软,反而跃跃欲试想早日将他带走,免得多生事端。
朔厉却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
“难道你口中的保护就是禁锢我的自由?”闻黛抬头,微微谴责的目光与朔厉相遇,后者则是略显狼狈地侧头躲开。
他抿了下唇,随后硬梆梆地回:“我也去。”
这人真是将巫妄的命令奉行到了极致,闻黛叹了口气,罢了,就让他跟着吧。
介清自堕魔那天起就意识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清晰地记得药宗的规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换得一响贪欢,他不悔。
禇瑜冷声问道:“介清,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介清没有回答,他以为会是药宗的人来找自己,没料到竟是小千峰的人,他忍不住攥紧拳头,眼神晦涩地看向禇瑜身边人……闻黛始终脸色淡淡,只是偶尔抬眸打量一下他居住的院子、散养的小鸡亦或是门前大树。
介清平静地打开院门:“进来说吧。”
闻黛跟着禇瑜进了屋,小院虽不大,但被介清收拾得干干净净,五脏俱全,传闻中让介清坠入爱河的魔界女子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好戏似的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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