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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了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是在下错认了。陈嗣然刚这样说完,脸上又爬上懊恼的神情。他是来问罪的,什么都没问呢,倒是先给人致了歉。
宁溱下学回来的时候见一个穿着扎眼白衣的人在门口和管家吵闹,手里没有拜帖,管家不放他进来。他停下听了几句。这个人看着文质彬彬,说话声音倒不小,几个下人更是七嘴八舌,但他还是听清了关键的地方。
宁溱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也想亲口问问宁泽,只是一直被刘氏拦着好些天没见过宁泽了,他不相信自己的三姐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引了陈嗣然进来,先让人去请了刘氏,又让人去请宁泽来。
此时见宁泽来了,小宁溱维持的淡定终于崩溃,跑过来抱住宁泽,委委屈屈道:三姐姐,你快告诉我你没有做出那种事来。
宁泽的事情在青州城传的沸沸扬扬,宁溱在学堂听了别人的胡言乱语气不过还动手打了几次,此时看到宁泽,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宁泽蹲下给他擦了眼泪,又看到刘氏坐在正中的位置,满面通红。
想来是觉得她这件事太过丢人,这可算是姘头找上门,可不是丢人么。
她也觉得丢人,带累旁人宁泽有些过意不去,宁泽语含歉意道:母亲,这里有我在,母亲带着弟弟回去吧。
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独自面对一个外男也没什么可怕的。
刘氏听了她的话没反对,牵起颇不乐意的宁溱走了。
陈公子,请坐。宁泽请陈嗣然坐下,又吩咐柳叶奉茶。
来时火气冲冲的陈嗣然先是见了宁泽的长相,火气就消了一半,此时又被宁泽这么一招呼,什么气都忘记了。
陈嗣然这人原本就不怎么爱惜名声,只是莫须有的东西安插在他身上他也十分不乐意。
此时他看向含笑的宁泽,挠挠头,心里莫名认定这些谣言不是宁泽散播出去的。
他这人看人做事全凭直觉,好恶全靠自己的感觉,别的一概不管。为人十分随意,却又因为长得好十分讨姑娘们喜欢,为此徐呈很看不惯他。
宁泽可不知道陈嗣然心里这些莫名其妙的肯定,她一路从町兰院过来走得急,端起杯子示意陈嗣然喝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这才道:我刚刚听丫头说了关于陈公子和我的谣言,宁泽这些天被谣言困扰的焦头烂额,心里很是明白公子的苦恼,只是我如今身在风波中,不能为公子做什么。即便我出面为公子澄清,别人恐怕也是不信的。
却听陈嗣然道:我一看姑娘,就知道姑娘是和我一样受了无妄之灾。姑娘放心,我一定找到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还姑娘还有我的清白。
宁泽端茶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下,她赶紧将茶放下。
陈嗣然的这些话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成想是要来为她洗刷冤屈。
他是被谣言中伤了没错,她可不算冤。
宁泽送陈嗣然出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袍角和袖口绣的都是细长的竹叶。
宁泽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陈嗣冉这一来,宁泽以为等宁正平回来少不得还要挨一顿骂,可是她吃过晚饭,院子里走了几遭了,还是没有人叫她过去。
姑娘,刚才我娘给我说老爷一回来就去了夫人那儿,夫人那里已经熄灯了。柳叶站在房门口对她说。
这是委婉告诉她,今天这场风波没掀起浪。
宁泽却觉得不妥,大大的不妥,没有动作会不会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置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正平带着几个护院,将町兰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将她锁在房里,命人放火。
满眼都是红光,浓烟滚滚,她止不住的咳嗽,拼命的拍门。而宁正平站在门口无动于衷宁泽猛然睁开眼睛,冷汗从额角低落。她透过窗纱看到外面还黑着。
手里一片湿滑,好在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然而万一明天真的如梦里般其实那可不是梦,上辈子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想到这些宁泽再不能睡着,轻轻起身下床,绕过屏风一看,柳叶还睡着。
柳叶提心吊胆了几天,实在熬不住,又想陈嗣冉上门宁正平也没有处罚宁泽,想着这件事情约莫过去了,睡得就踏实了些。
宁泽披上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掏出包袱,提着鞋偷偷溜出了町兰院。
町兰院坐落在宁府最北面,绕过围墙就是一角门,宁泽打开门正碰上更夫巡夜,咚一声锣鼓响,吓得她心惊胆战,赶紧抱紧包袱,跑了起来。
宁泽在青州城住了十三载,平日里没少偷偷出来溜达,对这里熟悉的紧,城门口有家来福客栈,她准备住到天亮然后出城。
之后的去处她也想好了。
除了青州,还有一个地方她也待了十三年,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去了那里宁泽想日子会容易些,可是她不想同李暄待在同一个地方。她要去京城,凭着手里的银子,虽然会很困难,她觉得应该能活得下去。
三楼还有两间上房,客官您要哪间?
客栈伙计耷拉着眼皮,见人来了先问了句。抬起头一看,瞬间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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