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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空闲让采苹叫她过来瀑泉亭中说话,黄秀梅虽然过来了,却还是冷肃着一张脸,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道:看你样子,应该是过的很好,这便很好。
她连说了两个很好,脸上才浮现点笑意说:我也定亲了,婚期定在冬月里。
她说这话是语气轻细绵软,似乎很是满意,宁泽便笑问:是哪家的公子?
黄秀梅看着她,慢慢说道:是武英殿大学士周宁。
宁泽微微有些愕然,韩仪清和魏时枟两位表姐曾给她好好梳理过朝中关系,这位周宁她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娶过妻,年龄应该也比黄秀梅要大出来许多。
黄秀梅却是笑了,说道:我是嫁过去做继室不假,却也是仰慕周宁,那年若不是正赶上他丁忧,本朝或许会有两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他可不比沈大人差呢!而且不像沈大人那般周宁他是个高风亮节的人!
宁泽便笑她:你这还没过门呢,就一心向着他了,羞也不羞?
黄秀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四周,见此处亭子开阔,周围形势一目了然,便放下心道:仪清去后我不是埋怨你,只是太难过才不见你,你莫要怪我。
说到这里她竟然掉了两滴泪,眼睛一眨便落了下来,似乎蓄谋已久。
她心中有话却不能挑明说,而且她也不是那等放不开的人,她既然选择了周宁便是真的有些心悦他,只是这些隐藏的心思终究让她心痛,幸而宁泽不是韩仪清,她这些心思宁泽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便很好,黄秀梅眼含泪又笑了笑。
宁泽以为她是想起表姐韩仪清心中难过,忙拉着她坐下道:是我一直欺骗了你,岂敢怪你。她说着话又掏出帕子轻轻的给她拭泪。
黄秀梅又说:算起来其实我们还不算相识,你虽然莽撞憨直,却很入我眼,自今日后我们才算是真正相识了。
嗯。宁泽觉得这个姑娘清高的可爱,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黄秀梅复又笑了。
宁泽原以为今日黄秀梅不会来,她却来了;原以为会来的魏时枟却没有来,当她问起时,黄秀梅不悦道:时枟同陈二公子真是让人头疼,时枟太过执拗,两三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她偏偏不说,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似乎为此心里郁结了好久,长叹气又说:我倒是好好问了问她,她却说便是眼睛瞎了心还在,也该能认出来她是谁,说又有何用?
黄秀梅说完摇摇头,哼了声,十分不赞同魏时枟的所作所为。
如今魏时枟已经嫁给了陈嗣冉,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没有明朗。
宁泽有些着急,她也摇头不认同道:时枟表姐心如琉璃,洞若观火,陈二公子虽有高才却有些书呆气,这两人心思差距有些大,时枟表姐若还是坚持不同陈二公子明说,恐怕还有得蹉跎。
她想起那日去采莲蓬时,魏时枟说自然有一日把陈嗣冉纠正过来,似乎是早就知道陈嗣冉认错了人,只是若是耗时长久,必然有越来越多的人橫在他们中间,等真的真相大白时两人之间恐怕早已不复往日心情了。
她想到这里叹口气,又说:秀梅,你日后且多过去劝劝表姐,陈二公子是个木头脑袋她得费多大劲儿才能敲的他开窍啊,让她坦诚些面对自己,莫要成了一对怨偶。
黄秀梅觉得她言语有些奇怪,问道:你让我多去劝劝时枟,你自己缘何没有行动?
宁泽含笑不语,此种情由过几日她便会知道了,此时她却不想说,她还想多做几日沈夫人。幸而黄秀梅是个不爱过多牵扯的性子,没再继续追问她。
采苹送黄秀梅下去后,青石阶上又走上来一位穿着茜色八宝如意裙的姑娘,她那一张脸做出来一幅冷若冰霜的样子,眼底也带着寒肃,然而却因为眉目长的太过亲和,总让她少了几分气势。
她一到亭前,宁泽就问: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清风徐徐,亭下花团锦簇,有清淡的花香随风传来,这本该是个凉爽宜人的夏日,沈宜鸳心中却有些烦躁。
她站在凉亭中,不愿意与宁泽同座,那日宁泽最后同她说的一句话是:你便是知道我是谁,现今却是找不到证据指认我的,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怎么做,你自己好好彻底的想一想。
宁泽又把那包药仍在了凉亭的石桌上,沈宜鸢看了好半天才又问:致命吗?
宁泽摇摇头,自然不会致命,不然如何以物易物?
沈宜鸳将□□抓在手里,复又问:解药何在?
若是没有解药,与她而言筹码还是握在宁泽手中,她不能接受,宁泽并没有多言又扔给她另一个锦囊。
沈宜鸳还是怀疑,看了看药量很足,可以找一个人试试真假,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还有一事,她沉思一会才说:如果我去给师李世子下了毒,你又反悔不去祖母哪里说清楚,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夫君倒是真的,宁泽心想,问她:你要如何?
你把此中情由写下来,而后签字画押,我们再去找一个中间人暂且收着这封信,等事成后,我们再一起去取这封信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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