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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辰宇自顾自说着,安然渐渐不淡定的神色成了他滔滔不绝的催化剂。
    “安然”
    吴辰宇往前倾了倾,手指停在安然视线内,一下,一下,敲击着黑色的哑光玻璃面。
    安然随着响声,上下抖动的睫毛,一闪,一闪,每一下都精准的贴合上她的心跳。
    “怕么?”
    安然这才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黝黑的眸子因克制产生的液体显得越发光亮。抖动的双唇上下开合,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们,我们结,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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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修
    第4章
    “结婚?”
    吴辰宇冷笑,重新坐了回去,目光随意瞥像窗外,感觉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结婚了你连自己老公的公司都进不去。”
    吴辰宇转头看安然,对着窗外抬了抬下巴,“那才是老板娘该有的待遇”
    安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她甚至清晰地听到心脏停止跳动前发出的悲鸣。
    如果说吴辰宇之前的话,她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假的,可接下来她看到的,彻底打破了这一年所有的美好幻象,把她重新推入被不安,恐惧,患得患失包围的贫瘠花园中。
    顽强的杂草开始嘲笑那朵连花苞都未来得及长出就要奄奄一息的小花。无数次的努力,在现实面前不过又是一次自不量力的自我消耗。
    隔着玻璃窗,安然看着李丽自然的走进她刚才被拦在外的大门。刚才还告诉她梁总正在开会的小姑娘,朝着李丽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比对她的热情多了。
    那扇作为梁恪爱人都进不去门,从国外刚回来三天不到的李丽,就这么自然的走了进去。
    “安然,结婚代表不了什么。他爱不爱你这才重要”
    安然抬起胳膊,狠狠的蹭在脸上,眼睛上,她蹭过的地方立刻跟着浮起一片红。
    她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的那种白,她蹭起的红像点点朱砂印在苍白的皮肤上。那双努力睁大的黝黑色眸子,似冲了血,里面闪着几滴晶莹剔透却怎么都不肯掉出来的东西。
    她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辰宇。
    安然哭起来没声儿。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连带着肩膀都跟着抖。
    吴辰宇见过各种哭法,唯独这种他没见过。
    安然眼睛里没有泪,不出声,只是肩膀抑制不住的抖动和瞪他瞪的发酸都不肯眨一下的眼睛。
    这样的安然,让吴辰宇有些狠不下心。他似乎明白了梁恪这么多年将错就错的原因。
    安然的软弱会勾起一些人的恶,就会激起另一部分人的善。
    可吴辰宇不是梁恪。
    “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招儿对我没用。”吴辰宇撇过头不看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是,当年怪我,要不是我把信放错了地方,就没后头这堆烂事。我跟你道个歉。虽然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哪了。”吴辰宇斟酌过用词,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难听。
    可话怎么说都一个样儿,只要是违背人心意的,在好听的词也是白搭。吴辰宇压根儿就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索性后边也就放弃了。
    “可安然,你不无辜,信是我放错的不假,可我那是无意之过。你呢,别人给,你就敢接。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犯过嘀咕。为什么是你,怎么就会是你。当年的梁恪什么样儿,你什么样,我们他妈甚至都不知道安然是谁。你和李丽一个班,我不信你就从来没听到过别人传他和梁恪的事儿。他俩就差这张窗户纸了,捅破了皆大欢喜。
    五年前我说话不好听,虽然没明说,但我也没少拿话暗示你。可你呢,是真不听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当时我就跟梁恪说,别是人都觉得可怜,有些人就沾不得,人讲救急不救穷,感情也是这么个理儿。他不听劝。总觉得是我们有错在先,他说他有数。有什么数,就为一个不忍心,把自己困在那儿,走吧觉得对不起你,不走吧,又他妈对不起自己。”
    “安然,你呢,他对你不忍心,你就甘愿这么拖他一辈子?把他困在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辈子都痛快不了。”
    吴辰宇说着,从兜里掏出根烟,不抽,拿在手里来回转。
    和五年前比,他说的的确算含蓄。五年前他会直接叫她白莲花,现在成年了,老板了,学着矜持了要面儿了,有些话也不明着叫了,可意思表达的丝毫没差。
    安然,你不仅是靠装怜上位的白莲花还是块儿咬住了就不松口的狗皮膏药。
    吴辰宇是铁了心的让她疼,让她臊,让她知难而退。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他这些话里随意提溜出来两句都够人受的。
    更别说是女孩,脸皮薄,这么叫人指着鼻子骂狗皮膏药还能坐的住的也就安然。
    疼么,疼,可早就疼皮了。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谁逮着她都能说两句,明说暗讽,更有说急了还上手给两下的,就连老家最让人瞧不上的二傻子都能边比划边吭哧的吓唬她。
    比这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难受归难受,可难受过也就过了。她心里那些尖尖早就被打磨平了,筑成一座穷墙铁壁,简单又怯懦。
    梁恪没跟她说过不愿意,她就当他愿意。梁恪没跟她说过不喜欢,她就当成喜欢。现在,梁恪没跟她说要分开,她就当他从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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