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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贞回过神,“报警?好呀,现在就报警。”
    纹身男还捂着脸,“报警就报警,只这一巴掌,我找律师告到你破产!”
    “好!你千万做到!”姜晚贞一抬眼,瞪回去,恶狠狠一只母老虎,凶得纹身男都都弱三分。
    乔珍妮坐在副驾上,轻轻推一推陈勘,“算了,还是小妹妹…………”
    陈勘却突然间变了脸色,阴狠狡诈,连自己都没察觉,“他叫你贞贞?”
    问题问得毫不想关,看戏的人个个疑惑,只有乔珍妮一瞬间了悟,蹙眉望向一脸倔强的姜晚贞,目色复杂。
    原来是她——
    而姜晚贞只觉得陈的问题过于可笑,也过于……不自量力。
    她扬起眉,答得气势汹汹,“对,他叫我贞贞,先生,你是不是耳聋?”
    陈勘皱起眉,显出凶相,“他凭什么叫你贞贞?”
    “我男朋友怎么不可以叫我贞贞?”
    “几天前没听说过你交男朋友。”
    “这位先生,我纠正你一下。”姜晚贞冷着脸说,“是三十四天前。”
    她强调完细节,陈勘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一瞬间云开雾散,晴空万里,更开怀大笑,活像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对,是三十四天。”
    放开姜晚贞手腕,他一手搭住车门,重回风流痞气模样,“好了好了,不吵了,贞贞,一起喝杯茶怎么样?”
    姜晚贞看他像看神经病,“谁要同你喝茶?我现在要去打电话报警。”
    转过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拉住手。
    他转过头和同伴说:“你们自己打车。”
    再拉一拉姜晚贞,“姜小姐,我也纠正你一下,不是三十四天,是三十三天附带十六个钟头,未满三十四。”
    姜晚贞回头,眼里有藏不住的错愕。
    陈勘志得意满地笑,低声说:“最后给个机会,贞贞,太平山顶怎么样?”
    姜晚贞低头看表,已经八点半,“十点不到家,爹地又要满世界发通缉令。”
    他笑,低头挽衬衫衣袖,“那我就和于宝哲配合打一场自由搏击。”
    “你不要太自信,阿哲很厉害。”
    “不管他多厉害,在贞贞心里,他已经输了。”三十四天的精准计算令他拥有百倍信心。
    姜晚贞懒得与他当众废话。
    她交待姜立森,“多谢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今天我先走一步,不麻烦你送我了,拜……”
    姜立森满脸警惕,“贞贞,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要受他胁迫,这条街有巡警,他们不敢乱来的!”
    他讲得认真,她听得想笑,“姜立森,你放心,我认识他。他…………他是我家帮佣。”
    “帮佣?”谁会花钱请一位危险分子在家洗衣擦地?姜立森根本不信。
    然而姜晚贞很是笃定地点点头,“你难道听不出来?他有很重的菲律宾口音。”
    “菲律宾口音?”
    “对呀,他是菲佣。”
    “菲佣不都是……女人吗?”
    “啊,他变过性的,姜同学,你不会歧视变性人吧?”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
    “那就下次见啦。”说完朝呆愣原地的姜立森挥一挥手,走上乔珍妮已经为她空出的座位。
    姜晚贞系好安全带,“开车吧,伊美达。”
    (多数菲佣都叫伊美达)
    陈勘紧握方向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身旁骷髅精经不起他一巴掌。
    一路沉默,陈勘花费半个钟头才回到理智状态,抽空瞥一眼身旁的姜晚贞,“小男生请一杯柠檬茶就表白,也未免太寒酸。”
    说人寒酸,其实自己才真正酸气十足。
    姜晚贞捋一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继续努力,力争在今晚将他气出心脏病,“总好过某些人,一分钱不花。”
    “哎哎,别搞错,我明明包二百块利是。”
    “二百?你自己吃的那份都不够。”
    “今晚就请你吃大餐。”
    “用不着,我吃饱了。”想到他说消失就消失,一出现身边跟个火辣女郎,她便开始后悔,不应当如此轻而易举地就上了他的车,“你刚才叫你女朋友下车让位给我,当心回家跪榴莲哦。”
    好大一股醋味。
    陈勘暗自得意,“怎么样?吃醋了?”
    姜晚贞瞪圆眼睛,“我会吃你的醋?做梦吧你!”
    “生气代表被说中心事。”
    “生气只代表我受辱。”
    陈勘无奈,“大家普通朋友,一起出来饮茶,不像姜小姐,是出门谈恋爱。”
    说完伸手抓一抓头发,在风中感慨,“年轻人的生活处处精彩,不像我们……”
    “你们怎样?”
    “一心只有工作。到了。”他停好车,领着姜晚贞走进山顶最高处的咖啡厅。
    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山顶人迹寥落。
    在这里,咖啡正不正都是次要,关键在于风景。
    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繁华夜景俯拾即是,令人不自觉仿佛拥有整座城市。
    姜晚贞抿一口热咖啡,评判,“粗盐水都比它味道足。”
    陈勘只喝柠檬水,看着姜晚贞痛苦皱眉的模样,默默偷笑。
    可惜立刻被姜晚贞抓包。
    “你笑什么?”
    “贞贞愿意陪我喝咖啡,我当然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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