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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娅呢,吃饭、睡觉于她而言是头等大事,只要吃的好、睡的好,天塌下来了都能过。
更何况是暂时存在于柏安日记和丛宁猜测中的魅。
周末结束,丛宁又请了几天假陪朱娅。
朱娅嘴巴很严,连续几天相处下来,有关她为什么会心情不好的事,愣是一个字都没向丛宁透露。
倒是丛宁,时常向她倾诉,叽叽咕咕讲个不停。
不过,她主要是讲叶晨。
丛宁对叶晨的感情很复杂,因此,虽然已经恢复了对他的记忆,却一直忍着没去找他。有时讲起这个人来,还会气的嘟起嘴巴。
朱娅就笑她,说她这样和丛芸一点也不像,也不知道是随的谁的性子。
丛宁听了,想到在无望之地,叶晨每每被她气的一脸无奈的样子,也咯咯笑个不停。
周二,因为党梵生日,丛宁提前一天带朱娅回南岸。
这次,她是直接回的朱娅家。
朱娅家所对应的芙和区落点,是一栋普通民宅,两天前被丛宁花了一大笔钱租下。
找准落点后,从芙和区准确抵达朱娅在南岸的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两人特意挑在夕阳落下,天色逐渐走向昏暗的时刻回来。
第一扇门开了又关,只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出现在朱娅家的卧室。
卧室门窗紧闭,窗帘落下,屋内暗沉沉的。
朱娅有点累,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踢掉脚上的凉鞋。
丛宁站在陌生的房间,有点难受地想起了艾琳。
上一次她来这,还是去年夏天,那时...艾琳还陪在她身边。
“你是现在回去,还是在我这睡一觉,明天再回?”朱娅看向她,顺手扭亮床头的落地灯。
丛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朱娅吓的浑身一颤,只见对面的丛宁嗖的一声跑到门口,将门打开后,一手握着门把手一副随时准备逃命的架势,一手指着朱娅身后,笃定道:“鬼,有鬼!”
落地灯暖黄的光线打在朱娅脸上,她盯着丛宁看了会,似乎想到什么,没出声,只反应敏捷地一侧身,伸手朝铺在床上的被子抓去。
丛宁反应过来,也啪的一声按亮卧室的大灯。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沉默中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年轻男人,看着二十岁不到的模样。
骤然出现的强光刺痛他多日不曾见过阳光的眼睛,他伸手挡在眼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朱娅面色几变。
站在门口的丛宁则在这瞬间,认出这人是谁——罗素,罗茜的双胞胎哥哥!
在两个女人的盯视中,罗素面色不变地起身,靠坐在床头。
他望向朱娅,几秒后,语气复杂地低声念道:
“朱娅,我找了你很久。但一直没有找到。”
丛宁想到去年,她在这间卧室的垃圾桶里无意间发现的被拆封用过的避孕套,顿时,看朱娅和罗素的眼神都变了。
她心思百转。
朱娅没留意到丛宁的变化,她依旧盯着罗素,脸色...越来越沉。
“滚——。”她红唇张阖,不留情面地骂道。
罗素闻言,掀开被子下床。
这时,屋内的两个女人才看清——他穿的是睡衣,男士、成套的。和朱娅最常穿的那几套睡衣还是同一个牌子。
这就有点尴尬了。
罗素静默地越过门口的丛宁,进到对面的卫生间。
少顷,卫生间传来年轻男人刷牙、洗脸的动静。
丛宁去看朱娅。朱娅大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不出意外地在衣柜隔间里发现几套男士的衣服,顿时,气的脸色一阵扭曲。
丛宁小碎步跑到她身旁,小鸡似地扒拉着她的衣角。不知所措。
朱娅没空理会丛宁,她一边把罗素的衣服拿出来丢到地上,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妈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变态,我看就该找人好好整治他一顿。”
丛宁听了,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我打不过他。”她说。
朱娅这才想到丛宁。她动作一顿,半响,动作僵硬地回头,和丛宁目光相对。
丛宁张嘴,有点紧张地用气音说:“他刚才肯定没睡死!”
没睡死,就意味着两人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子的动静全被罗素看在了眼里。
但他不吭声,朱娅让他滚,他只管默默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准备滚蛋。
朱娅脸色微变。
罗素回来时,看见被朱娅一股脑丢到地上的衣服,显得很不高兴。
但他没说什么,只默默地走了过来,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放到床上,一件一件重新叠好。
朱娅光着脚站在一旁抽烟,被丛宁一提醒,她本来已经冷静下来。但看见罗素这样,顿时又气的不行,骂道:“你有病是吧!”
女人的语气很重,但顾忌着屋内的动静会被外人察觉,硬是把音量给压了下来。
朱娅早年被祈泰逼迫成为他的情人,但那时祈泰位高权重,足足大了她十多岁,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能把她压的死死的。
命运兜头砸来,年轻的朱娅不得不认。
但二十年过去,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如今,她自然不可能再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给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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