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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差·渡山风 第36节

      几轮下来陈昊他们都懵了,“不是,哥,郁温姐不会打不代表我们也不会打,你好歹让我们碰下球啊。”
    步西岸“哦”一声,把球扔给了郁温,郁温接到球的时候先是一愣,她一愣,陈昊他们就要抢,就在这时,站在他们中间的步西岸忽然轻轻一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球场上,他不是裁判,却做了这个手势。
    而陈昊他们,还真的停下了……
    于是现场一瞬静下,所有人都看向郁温,包括步西岸,郁温却看向了步西岸,步西岸脸上有汗,汗液从他额角顺着流向下巴,轻轻一抬下巴,示意她投。
    汗液低落。
    郁温就那么迷迷糊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跳,扔球。
    球进了!
    郁温愣住。
    其他所有人也愣住。
    球穿过球篮落回地面,回弹间郁温眼前一晃,她下意识扭头要躲,一只胳膊伸过来,在球砸到郁温前五指张开控制住了球。
    是步西岸。
    从球赛开始,每一个瞬间都很突然,可在步西岸这里,好像每一步都游刃有余。
    他垂眸看向郁温,他头发不知何时被他耙向脑后,五官清晰露出,眼睫也仿佛有一层湿,显得他眼睛更黑。
    但他脸上唇边眼睛里都有明显的笑。
    郁温渐渐反应过来,她第一次体会到竞技带来的血液沸腾,慢慢地,她终于有所反应——
    她眼睛瞪大,欣喜地“哇”了一声,然后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步西岸的胳膊,“我投进去啦!你看见了吗!我投进去了诶!”
    她跳得突然,步西岸手里还有球,他一时不察,球落地,步西岸高,即便是球从他手里往下落也有一定回弹。
    步西岸扫一眼郁温的裙摆,在球回弹到郁温裙下间,忽然一把拎起了郁温,郁温整个人腾空而起,她脑子空了一瞬,然后就感觉自己基于求生本能搂住了步西岸的脖子。
    步西岸反应更快,另一只胳膊从她腿弯处穿过,少女身躯纤瘦,浑身没几两肉,几乎稍微一抬整个人就顺势而起。
    她的裙摆擦过他的手臂。
    他的汗液浸湿她的裙摆。
    下一秒,穿着白色裙子的郁温坐在了穿着一身黑的步西岸胳膊上。
    视野瞬间开阔,甚至就连空气也在一瞬变得不同。
    郁温在晃神间能感受到身下少年硬/挺的肌肉,指尖也能摸到少年滚烫的汗液。
    滑腻腻的,过分亲密的,连带着空气都有一丝微妙的暧昧。
    郁温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感觉心脏在承受巨大的失重感。
    直到她垂眸,和明明比她还高的陈昊对视,陈昊仰着头,和郁温对视间眨巴眨巴眼睛,几秒后一声:“我靠!”
    第二十八章
    “往哪儿看。”耳边传里步西岸低沉带着威慑的声音。
    郁温和陈昊齐齐回神, 陈昊眨巴眨眼睛,心想我往哪儿看了?
    然后就见郁温抬手压了压裙边。
    晚上篮球场人少,风毫无阻碍地从前到后,郁温腿间轻薄的布料几乎轻描淡写就被掀起来。
    陈昊这才反应过来, 扭开了脑袋, 有点不自在地挠后脑勺。
    郁温也反应过来, 忙不迭压住裙摆, 动作间因为有点害怕摔了,另一手把步西岸的脖子搂得更紧。
    她指间几乎溢出了步西岸的汗液。
    两个人的肌肤也贴合得更紧。
    最开始, 郁温的手是有些凉的,可能是女生体温晚上都偏低,再加上穿得少,刚触及步西岸颈间肌肤时,巨大的温差让他的心忍不住打颤。
    他差点手软, 牙关咬了又咬才把注意力勉强挪到别处。
    “下去了?”步西岸再次出声。
    郁温没敢看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很重很快,她低低“嗯”一声,垂着眼。
    随后步西岸微弯身躯, 郁温像乘坐降落伞一般往下坠, 失重感随之更加强烈,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忍不住抓紧裙摆, 把薄薄的布料抓出不堪入目的褶皱。
    这些褶皱就像郁温的内心, 拧巴着, 却又灼目地昭示着什么。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手心不由自主溢出汗, 滚烫从血液蔓延到肌肤表面, 逼得她眼睛都不由自主开始泛红。
    哒。
    双脚落地。
    因为照顾她, 步西岸几乎快单膝跪地,他视线没往下落一分,薄薄眼皮抬起,狭长的眼睛敛出折痕,显得他眼睛多了几分洞察力。
    郁温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被抓紧,她很害怕,害怕步西岸会看出什么。
    因为她自己还没有看明白自己。
    “怎么了?”步西岸看着她问。
    郁温高频眨眼,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说一句:“腿、腿软了。”
    她甚至想哭,可她觉得丢人。
    然而哭并不丢人,让她情绪失控的是那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陌生情愫。
    步西岸倒是没觉得什么,甚至勾了勾唇,“恐高啊?”
    不是。
    恐你。
    郁温以前一直觉得步西岸有点拽,有点酷,有点生人勿近的冷,可他不傲,因为他生活的环境,身边的兰兰,爷爷,以及全是油烟气味的烧烤全都是亲和的。
    所以她总是下意识为他的性格找借口,也许他是因为太忙了,无心社交,也许他是因为太累了,没精力再对别人好,也许他是因为太苦了,偶尔也许难免怨恨生活,所以很难对那些生活很好的人温柔,也许……
    可她从来没有觉得,也许是他不善良。
    她从来没有。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偏向他的呢?
    郁温不知道。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侧着身,目光茫然,且带有一丝不知所措地盯看窗外的月亮。
    房间里开始空调,温度适宜,郁温却能感受到身体里翻腾的血液,血液里也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她感到陌生,只能拼命把被子裹得更紧,裹得快要喘不过气,才终于掀开被子坐起里。
    她缓缓吐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未果。
    窗外很平静,夏夜总是这样,温吞,没有大风大雨,连云都是轻薄的,即便遮挡在月亮前也很难遮住月亮的光芒。
    事实上,月亮的每一丝光都是折射自太阳的。
    明天,应该仍然是太阳高照的一天。
    -
    步西岸把车停院子里,径直走向水池,晚上不算特别热,一路狂风不止,却降不掉身上的滚烫,他没有犹豫地拿水管滋向头顶,后颈,和手臂。
    冷水顺流而下,拂过面庞,浸透衣服,原本就薄的布料瞬间紧紧贴在身上,包裹出身躯轮廓。
    他低头垂眸,眼睫也在落水,滴滴答答,模糊的视线聚焦在身下某处。
    几秒后,他深深吐了口气,仰头,随手耙一下头发,又泄愤一样狠狠糊了两把脸,转身进了厕所。
    晚上兰兰洗完澡应该没有开门通风,导致厕所的镜子很模糊,步西岸狠喘两口气。
    他另一只手按在镜面上,原本模糊的镜面瞬间印出手掌的轮廓。
    动作间,他胳膊有些颤,镜面上的轮廓渐渐变得不规矩,头发上的水滴滴往下落,水滴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厕所里似乎有不断的回音。
    他撑着镜子,五指渐渐收起一寸,镜面上也划出指痕。
    他抬眸,一眼从镜面上清晰的指痕处看进自己的眼睛。
    水滴顺着额头浸透他的睫毛,然后流进他的眼睛里,有轻微的刺痛感,但他没有闭眼,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镜子。
    厕所里没开灯,他眼睛很黑,几乎深不见底,可他却能清晰地从里面看到隐忍,以及高度蓬勃的欲/望。
    -
    郁温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跑,可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不动弹了。
    因为她是真的腿软。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不受控制地身体往后仰,一仰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在操场,而在床上。
    手掌触及到床垫的柔软,她惊得睁大眼睛,与此同时,男生炽热滚烫的呼吸已经凑到她颈间。
    每一次喘气她脖子上都会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害怕地声音颤抖,喊他的名字,“步西岸……”
    步西岸“嗯”了一声,他手大,手指也长,指尖一点点抚过她脖子上的肌肤,最后停在了她唇上。
    她眼角有眼泪滴落。
    步西岸俯下身,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和他的人完全两个极端,他轻轻吻过她的眼角,应了两个字:“我在。”
    很快,他起身,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郁温急促地呼吸两下,然后看到步西岸扬手脱了上衣。
    有那么一瞬间,郁温想用男人来形容他。
    他双腿分开撑在她两侧,因为腰间用力而绷起更清晰的腹肌。
    他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摸吗?”
    郁温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看着他牵着她的手一点点拉向他的身体,指尖擦过硬且具有肉感的肌肤时,郁温浑身上下猛地激起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