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一半，很厉害吗？”方寻瑜有些震撼地问出声。
    “当然。”陈许礼有些矜傲地扬了扬头。
    方寻瑜愣了愣，深刻感觉自己果然对这里的认知还不够到位。
    他感觉自己表现得确实差，但是他没想到……陈许礼居然连那么简单的舞蹈都没扒下来。
    方寻瑜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陈许礼，有些震惊地想着——
    舞蹈动作……不是多看几眼就记下来了么？
    怎么对陈许礼来说，扒了一半…就很厉害了？！
    方寻瑜的神色终于带上了点惶恐，开始担忧自己那还没拿到手的奖金。
    偏偏陈许礼丝毫不知道方寻瑜内心的大起大落，也不知道方寻瑜因为自己过于弱鸡而正在为奖金提心吊胆。
    “害怕了吗？”
    害怕自己奖金飞了的方寻瑜点了点头。
    他看着方寻瑜的那震惊呆滞又带了点害怕的表情，内心一阵舒爽，嗤笑了一声，继续趾高气昂地说着——
    “你呢，扒了多少？”
    方寻瑜：……他扒了全部。
    “许礼你就别问了，”看着方寻瑜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刘德明的声音也响起来，带着轻蔑的味道，“就他？能扒多少。”
    “而且，我刚刚接到了消息，许礼面试过了。”还没等方寻瑜开口，刘德明得意地抢先说着。
    他看着依旧处于震惊中的因方寻瑜，心里也莫名爽了起来。
    “没事，你的水平反正也过不了，看你发挥的不错，把陈许礼衬托进海选了，”刘德明扬了扬头，“以后你换新经纪人了，有什么资源，我还是能帮帮你们的。”
    而方寻瑜听到这句话以后，反而松了口气，一副“还好还好”的庆幸模样。
    刘德明：？
    就连陈许礼看到方寻瑜的表情，都神色复杂短暂的怀疑了一下人生——
    方寻瑜……居然在替自己高兴？！
    方寻瑜听到陈许礼过海选以后，彻底放下了心来，对着刘德明确认了一句：“那我这次通告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奖金是不是不会被扣了？”
    “可以，”刘德明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方寻瑜，若有所指，“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以后的酒局，你记得懂事点。”
    “即使水平太差，也不至于现在连个通告都没得上。”
    方寻瑜听到刘德明这次终于逻辑通顺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方寻瑜恍然大悟般地转头看着陈许礼，确认般地问向刘德明，“那陈哥这么多通告，是因为在酒局上特别懂事吗？”
    ——毕竟对方水平居然比自己还差，居然还通告满满当当。
    听完愣住了的刘德明：？？？
    点名被内涵了的陈许礼：！！！
    ——刚刚果然是他想多了。
    陈许礼恨恨地想。
    “对了，”方寻瑜看两人脸色不太对，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有些尴尬地换了一个话题，“即使我过了海选，也能拿到公司的奖金吧？”
    “就你？”
    陈许礼刚刚被方寻瑜直白地怼了一通，终于找到了能出口恶气的机会，嘲笑地看了眼方寻瑜：“你要是能拿到，当然没问题。”
    “这是毕竟是最后一次选秀，”陈许礼语气讥讽，“又是最看重业务能力的牛导选人。”
    “你不会以为……以你的水平，还能过海选吧？”
    方寻瑜没说话，只是看陈许礼的眼神多了一点看傻子般的怜爱。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接触下来，怎么看怎么感觉陈许礼像是以前遇到的那种讨饭的痴儿。
    “刘德明是吧，”就在陈许礼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文件走了过来，“恭喜您的两位艺人都通过海选。”
    陈许礼的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
    刘德明接过合同，眼神有点奇怪：“是不是搞错了？”
    ——方寻瑜还真进海选了？
    “怎么可能……两个艺人都过了？”他的语气中带着疑惑。
    工作人员用像是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了刘德明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疑惑怎么会有人不希望自己的两人都过海选。
    但他还是笑了笑，对着刘德明恭喜道：“对，两个人都过了。”
    “方寻瑜？”刘德明愣了一会，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微微上扬，“就他？”
    不是说作为最后一次选秀，海选百里挑一，格外严格么？
    ——方寻瑜怎么可能进海选？
    “怎么可能？”陈许礼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确定没记错吗？”
    陈许礼说完，对着工作人员着补了一下：“要是弄错了就不太好了。”
    “我们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工作人员的眼神愈发奇怪了，“他表现得那么好，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怎么可能记错。”
    刘德明：？？？
    陈许礼：？？？
    ——表现得那么好？
    这是在说……方寻瑜吗？
    “我们这是初步签订的意向书，要是公司这边确认行程没问题的话，到时候直接签完合同寄过来就行了。”
    “核对一下，岛枚娱乐这边，一共是一个直推名额一个普通名额，”工作人员笑了笑，“恭喜。”
    直推名额！
    刘德明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后一阵狂喜，也不去纠结方寻瑜是怎么选上的了，转头看着陈许礼，惊喜出声——
    “许礼，你太厉害了！”
    “居然拿到了直推名额！”
    陈许礼装做淡定地笑笑，趾高气昂地看了一眼方寻瑜：“毕竟我那舞扒了一半多，感觉自己跳的也不错。”
    那导演脸又黑又臭，他本来还以为导演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没想到转头就把一般人拿不到的直推名额给他了。
    陈许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工作人员：？
    他确认般地看着手里的文件，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明明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不是……”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澄清这个尴尬的误会，却看到方寻瑜看完合同以后，发出的欢快的声音。
    “太好了，最近的吃饭钱终于有着落了。”方寻瑜语气中透着满意和感动。
    “直推的钱再加上公司给的奖金，应该够我吃挺长时间了……”这里没有算盘，方寻瑜只能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方寻瑜在说什么鬼话？
    “什么双份钱？”陈许礼听完嗤笑一声，“你能海选上，就已经走了狗屎运了。”
    刘德明这反应过来方寻瑜话里面的意思，直接嘲讽出声——
    “你该不会以为，那个直推名额是你的吧？”
    方寻瑜：？
    工作人员终于艰难地插上了话。
    “那个……。”
    “你们好像搞错了，”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澄清着，“那个直推名额……”
    “确实是方寻瑜的。”
    刘德明：？？
    陈许礼：？？？
    陈许礼睁大了眼。
    刘德明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在这诡异的氛围中默默挠头。
    “个意向书里面应该没什么陷阱，”方寻瑜丝毫没收这诡异气氛的影响，他心满意足地合上刚刚签的意向书，继续说着，声音像是平地惊雷，把刘德明和陈许礼炸到怀疑人生，“我本来觉得自己不配去的。”
    “但是刚刚听到陈哥才扒了一半都能过海选，我那直推名额，应该也不算黑幕……”
    刘德明：？
    陈许礼：！？！
    陈许礼两眼一黑。
    那个脸又黑又臭的总导演手里的直推名额，居然真的给了方寻瑜？！？
    ——这合理吗？
    还有……
    什么叫，他扒舞，“才”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