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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伯祖!叔伯祖!三猴他媳妇被人掐死了!您您您您您快去看看啊!”刚刚那呼喊的声音从矮墙外传来。
康九转头看去,看见一个中年人踉跄着从矮墙外头跑过,边高呼着边冲向木门,将其拍得“砰砰”作响!
“来了来了!”许老丈边穿着衣服边快步走去将门打开,对着门外报信的中年男子问道:“刘虎子,怎么回事呢?你说清楚点!”
“就是!就是!”刘虎子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气息均匀了些,才道:“我刚听到三猴子的尖叫声,就跑过去一看,看到三猴他媳妇倒在了付小子尸体旁,脖子上全是乌青的指印,已经没气了!”
“什么?!”许老丈吓了一跳,当即连门都没顾上关,立马就往村尾走去,口中道:“走!先过去瞧瞧!”
许老丈两人前脚刚走,庆生便端着屋内的木盆从康九身旁走过,去了昨日提前问过的水缸里打水。
而康九看了眼庆生,转身入了屋,扫了一眼正在叠被子的桃乡,又看向了已经坐在桌子前的江瑶白和齐遥禄,刚张口说了一声“主子”,便被江瑶白制止了。
“你等下,还没洗漱我有点不习惯。”江瑶白靠在桌子上抬手抱头,姿态有些像是没睡够困倦了,又恰好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齐遥禄大方许多,可也同样道:“你等我也洗漱完了再说吧,不然不符合礼仪。”
康九看着他们两个默默闭上了嘴,尤其是想到这屋里完全听得到外头的话后,他也就不急着说了。
在简单应了声“是”之后,康九干脆拿了个杯子先出了屋子,找了院中大树底下的位置,蹲下身便开始洗漱起来。
待到整理完自己,康九随手揣上了两个饼便出了门,而屋内的江瑶白几人才开始梳洗整理衣装顺便吃饭。
庆生出来倒水时,康九已经离开了。
等到他进屋时,看着默默吃早饭的江瑶白和齐遥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小姐,他们那都死人了,我们真不过去看看?”
“你急什么?要去也等吃饱了再去。不然等下要是看到了尸体,你确定你还吃得下?”齐遥禄张口便反问着,大口咬下了冷饼子,就着桌上的冷水努力咽了。
江瑶白小口吃着,闻言瞥了齐遥禄一眼,才抬眼对着庆生道:“你也快些过来吃吧。我们人在外头,一切从简。桃乡姐姐,你若好了也快些过来吃吧,康九等下应该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好的,主子。”桃乡一口应下,麻溜地将头发简单编好,插上了发簪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她一回头才发现,庆生并没有上桌吃饭,而是略显纠结地站在原地。
“水珂,赶紧一起吃呀。等下康侍卫回来了,你就是想吃估计都没时间了。”桃乡说着,几步到了庆生身后,推着他到了桌边,将其按在了椅子上。
庆生十分不习惯。可转头一看自家长姐都坐下了,而且齐遥禄和江瑶白也没有不悦的样子,这才低着头快速地吃了起来。
在这种有意加快速度的情况下,庆生很快便吃完了作为早饭的饼,转身就去了外头。说是照顾一下马儿,可实际上还时不时地往村尾方向张望,等着康九回来。
桃乡见自家蠢弟弟走了,回头便压低了声音对着江瑶白询问道:“郡主,这可是命案啊,我们真要蹚浑水?不如还是早些离开吧!迟了的话,我怕说不定会有村民将这命案赖我们头上。”
桃乡忧心忡忡,神情还带着几分恐惧。
江瑶白无意间瞥见,顿时留意到她这异常,也不顾上吃自己的饼子了,立马问道:“桃乡,你没事吧?”
齐遥禄本没想搭理桃乡。可现在江瑶白这么一问,他便不自觉地跟着看了一眼桃乡,张口咬了一口饼,含糊不清道:“她这表情倒像是被吓到了。喂,你难道真觉得他们会诬陷我们杀人,然后拿我们当替罪羊不成?”
桃乡被江瑶白二人接连发问,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她赶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拿起饼就着水吃了好几口,才像是调节完情绪一般,道:“其实,我还未入府当婢女前,我们村就曾经这般冤枉了外乡人。”
江瑶白和齐遥禄听着这话一愣,下意识交换了一个眼神,才一起放慢了吃饼的速度,看着桃乡等着她接着说。
桃乡留意到他们这小动作,顿时忍不住一笑,原本有些紧张难受的心情反而好了些。
她继续道:“当初我们村里有个泼皮被人弄死了。当时我还小,事情的具体经过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记得当初我娘告诉我,其实村里人都知道不是那两个外乡人干的。可死去的亡灵,总得需要抚慰,所以只好有所取舍了。”
江瑶白目瞪口呆,头一次听到这种操作,下意识便问道:“可是,你们那的官都不管这事的吗?”
第57章 官不管
“官?”桃乡闻言一怔,继而面色古怪,道:“都说民不举官不究。在我们那儿,基本上所有事都是这般。而且,事实上,在我被人牙子带走前,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县令这种人的存在。”
“不会吧?”齐遥禄蹙着眉,对桃乡这话感到怀疑,道:“你若说没见过县令,那我相信。可连听都未曾听过,这也太过夸张了。还是说,你们村连赋税都不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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