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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啃完一个鸡腿的庆生闻言眼睛一抬,张口便道:“主子,这个问题我白日里打听过了。这店里的食客,其实大多都是本地人,外来的客人只有一点点。”
“他们这客栈,实际上是个酒楼。只是因为镇子里没有其他人愿意开客栈,这店的东家又舍不得不挣这钱,这才将上头改装了,把酒楼变成客栈的。”
庆生说着自己打听到的事,话里却没个重点,显然是并没有太把这事当一回事。
可听他说话的江瑶白和齐遥禄却是动作一顿,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乱葬岗,神情瞬间微变。
“庆生,你可有打听到别人为什么不愿意开客栈啊?”江瑶白放下了筷子上的肉,压低了声音问着,还不忘在旁边的人群身上扫视一二。既是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也是防止有人听到他们谈话而他们还不知道。
庆生虽是不明白江瑶白为什么还要压低了声音说话,可他却明白,当主子在低声说话的时候,自个儿最好也不要高声说话。
因此,他连问都没问,立马学着江瑶白应道:“这个小的问了,他们要么说自己不知道,要么说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开,甚至连说自己对开客栈不感兴趣的人都有。不过,小的觉得,他们说时脸上的笑容怪怪的,应该没说实话。”
齐遥禄听完庆生这话眉头都蹙了起来,转头便对着江瑶白轻声问道:“诶,你说,这该不会跟隔壁那……有关吧?”
江瑶白知道他指的是乱葬岗,可她却没有给出一个准确回答来,反而牛头不对马嘴般地道:“我觉得,我们夜里最好不要乱走。”
齐遥禄安静地多看了江瑶白两眼,见她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才点了一下头,道:“懂了,一切等会合之后再说,对吧?”
“嗯。”江瑶白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店内喝酒说话的客人,又低声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会有事发生的可能性不大,否则他们应当也没心情在这儿吃喝才对。”
桃乡听着江瑶白这话,心中也明白她是从何推断而来。是以在想了想后,她还是说起了自己的见闻。
“主子,今日婢子也有抽空逛了逛街。这个顺和镇虽说停留的人不多,可往来的人也不少。如果他们一年四季生意都有婢子今日看到的这般好,那他们确实有那闲钱来这儿喝酒。”
这半夜人满之事既然没问题,江瑶白他们对夜里的安全问题倒是放心了几分。
只不过,因着这么一讨论,他们倒也熄了半夜出门逛逛的念头。在听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细碎八卦后,便回了各自的屋子里休息了。
可这白日里睡多了,哪怕是回了屋,江瑶白一时半会地也睡不着。
恰好又想起了乱葬岗的事来,她干脆转头看向了正在铺床的桃乡,问道:“对了,桃乡。你们可有打听过那个乱葬岗的事?那儿的鬼,好像一直都有抓活人的做法。这个镇子又离它那么近,肯定有些传闻吧?”
“这个有是有,不过有关的传说有些自相矛盾。婢子不知该不该讲。”桃乡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回头看着江瑶白,神情带着纠结。
江瑶白本就是闲着无聊才随口问问。现在真问出了点东西来,她自然不可能放过,立马追问道:“你说!听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管有没有道理,又矛不矛盾。”
“诶。”桃乡得此应答也不犹豫了,当即回想了一下,才道:“这个顺和镇的百姓说,那个乱葬岗其实因为厉鬼作祟才形成。听说很久以前,有个叫李恳然的书生,本来家境十分好,文采也出色。如无意外,高中状元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后来的某一天,那李书生带回了一个姑娘,与她仓促地成了亲,并且在七个月后生下了一个体弱的男孩。李书生对妻儿十分疼爱,为了治好孩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不知不觉散尽了家财。甚至他还放弃了考科举,转而从了商。再后来的某一天……他就暴毙了。”
桃乡说到这里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如愿地在江瑶白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头一次听这故事时相似的诧异神情。
“不是吧?这就没了?”江瑶白愕然询问,总觉得别人的故事最差也是虎头蛇尾,可她现在听到的这个,分明就没有尾巴!
“是的,主子。这故事明面上就只有这个。至于后头的,就全是他人的猜测了。”桃乡笑眯眯地,话一说完,江瑶白立马道:“桃乡姐姐,猜测的事情也行!你快跟我说说,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了,有时候会忙,所以,可能出现不定时断一断_(:з」∠)_
第103章 送草纸
桃乡听得追问也不觉意外,在心中总结了一下用词后,才道:“主子,有人说,那李书生是被妻儿给害死了的。尸体草草葬在了城外,怨气不散最后化为了厉鬼。也有人说,他是被外人害死的,尸体也随意地丢在了城外。后来连他妻儿都没逃出生天,所以他变为了厉鬼。”
“婢子觉得,这两种猜测,还是后者是真的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听镇上的人说,那乱葬岗里头躺着的,除了镇里判了死刑却没人认领的尸体外,就全是路过的壮年男子了。他们有在猜,是那李书生被男子所害,所以才只对男子下手。”
桃乡言语间不自觉地掺进了自己的看法,可江瑶白却全然没受她的影响,反而变得若有所思,道:“那可不一定。你想啊,他们总不可能每天都去乱葬岗看看尸体吧?那他们怎么确定,那些枉死的人,就全都是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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