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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催促不断,打心里头想要自己说了!
可考虑到若是由她来应答,齐遥禄指不定还会觉得他们有所隐瞒,所答并非刚才男鬼所想,她这才按捺住焦急的心,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男鬼。
好在男鬼也不是什么榆木脑袋。
听女鬼说得有理,他也没继续纠结,而是道:“大人,就是这客栈的掌柜。他虽不是鬼,也没有害死人。可……嗯,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怪怪的。甚至很多时候,我瞧着他还会觉得有点儿怕,当真是奇怪极了。”
江瑶白和齐遥禄因着他这话倒是多了几分兴致。可他们在察觉到那掌柜或许并非常人的同时,却默契地没有选择多问。
毕竟他们现在能够制住两只鬼都纯属意外。若是问多了让这两只鬼发现他们只会拳脚功夫,并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对付他们的东西,那可就当真糟糕了!
想到这一点后,齐遥禄也不按部就班地提问了,反而开始零零碎碎、偶尔还有重复的问话。他的面上刻意保持着无所事事的闲散模样,仿佛随口一问般,最后倒还真被他套出了些许有用的信息:其一,客栈内的鬼就只有这么四个。他们彼此之间有约定,一旦一方得手,其他鬼就得放弃出手。
换而言之,只要他们今夜与这雌雄色鬼待在一起,那他们便不需要担心其他鬼了。
其二,这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压根就不住在客栈里。他们在关门后会将银钱那些带走,再第二日天亮后再早早过来找人。
这事儿乍看之下很不切实际,店内东西被盗的可能性也极大!可在店里住了四只鬼的情况下,一般人半夜跑不掉,清早起不来,自然也就没机会盗取店里的东西了。
其三,客栈内与客栈外的鬼并没有商量过,镇子内与镇子外的鬼同样也没有商量过。可仿佛有人在他们耳旁提示一般,一旦他们靠近彼此的地盘,他们便莫名明白了这地盘的划分。
不是没有鬼质疑过,也不是每只鬼都会遵守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可偏偏,每次有鬼想要挑衅这一点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变怂了。
至于那些特别硬气,即便怕得要死也执着地过界抢人的鬼,则会在第二天之后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其四,城外乱葬岗当真是一个叫李恳然的鬼的地盘。只不过,那只鬼并不是顺和镇镇民口中厉鬼,而是一只大鬼!
一只穿着白衣服,对属下特别凶残,以至于基本上每个属下听到他的名号都会打冷颤的大鬼!
江瑶白听着这绘声绘色描述着李恳然模样的话,忍不住对着说话的男鬼好奇问道:“你见过那个李恳然?”
男鬼的声音戛然而止,结结巴巴了好一会,还是女鬼帮他应道:“这个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乱葬岗那儿的鬼有时候也会来镇子里乱逛,我们跟他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起过。”
“那你们可知李恳然是如何变成鬼的?”江瑶白换了个问题,问时还没忘记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像极了只是单纯感兴趣。
被问到的两鬼面色一僵,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敢胡乱糊弄,只得齐齐摇头,语气弱弱地道:“不知。”
“那你们呢?你们又是如何变成鬼的?”江瑶白没在意,随口便换了这个问题。
哪知听完她这问题的两鬼瞬间更僵了,看上去犹犹豫豫的。这般憋了一会,那男鬼才率先憋出了一句话来:“就……马……上风。”
女鬼瞥了男鬼一眼,见他还真说出口来了,这才补上了自己的:“我是在他死后,被随后进来的人用匕首刺死陪葬的。”
男鬼努力摒弃了羞耻心才将自己的死因道出了口,言罢也没好意思抬头看人。却没想到自打他和女鬼说完后,周围便是一片安静。
心中诧异之余,男鬼这才悄悄抬头环视一圈,却愕然发现,江瑶白四人竟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似乎……并不明白马上风是什么?
男鬼诧异地想着,多看了四人一眼,忽而恍然大悟——这四人,分明全都未经人事!
意识到这一点,男鬼先是松了口气,又赶忙补充道:“反正就是一种突发疾病!我病发了,人就没了!别人进来看到我人没了,就把她杀了给我陪葬!”
他这解释一出,江瑶白四人那困惑的神情瞬间便消了。
齐遥禄正想再问点什么,忽而外头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那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似乎并飞来自客栈之内,而是来自于……窗外!
一齐意识到这一点,江瑶白和齐遥禄瞬间紧张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瑶白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了窗边,而齐遥禄则是站到了两鬼身旁,做好了二鬼趁乱偷袭的准备。
桃乡和庆生从他们这举动里悟到了什么。心中同样紧张之余,却是没敢随意行动。而是一起动手搬了两张椅子堵在了门后,防止有人从外头进来。
到了窗边的江瑶白没空去看其他人做了什么。她专心地放轻了动作,悄悄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透过那道缝隙看到了外头街道上那两队举着火把的士卒!
江瑶白在瞧清那些人身上的衣甲后先是一喜,后又想到了什么,没有贸然出声,反而悄悄地将窗户关了回去,这才急匆匆地走向了庆生和桃乡,问道:“桃乡,庆生!我哥他是否有调集周围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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