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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郎君?

      闻言李知昼松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那你……”
    晏照夜安抚她,“玉娘无需担心我。不过你昨夜叫我郎君。”
    他忽然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李知昼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充满疑惑,“所以?”
    晏照夜唇角微勾,“寻常妇人便是这么称呼她们的夫君。”
    李知昼脸色绯红,不知是因为这个称呼还是昨晚迷乱的情事,她反驳:“那珊瑚她们叫你郎君难道也是在叫你夫君?”俨然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狗。
    他失笑,“自然不是。不过玉娘若是嫌郎君这个称呼不好也可叫我夫君。”
    脸皮好厚的一个人,李知昼不想理他了,想挣扎着出来,面前的人却岿然不动。
    她把脸埋在他腰间,那里紧绷着,昨晚她看过,全是紧实的肌肉。
    “我饿了,要去用饭!”声音闷闷的。
    晏照夜为她整理鬓发,捏着下巴吻上她的唇,半晌才放她走。
    李知昼腹中空空,除了早上的粥就只有一杯茶。这时候什么食物到了她口中都成了美味。
    晏照夜静静地望着她,想起她被王家奴仆追赶的日子,心中顿生怜爱之情。
    他从未见过李知昼这般人,心性天真又不拘小节,仿佛自由生于天地间。
    “玉娘与我讲些儿时趣事如何?”
    李知昼夹起一只虾仁,应道:“好啊,不过你也得说一些你的趣事,无趣的我不要听。”
    “自然。”
    用完饭的李知昼心情也好了不少,晏照夜亲手为她斟茶,递到她手中,她也不道谢,接过就饮下。
    二人分坐于美人榻两侧,李知昼的思绪随着哺食的日头回到晋州,回到十年前。
    “大约十年前,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那时候我顽固调皮,在学堂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说到此处,李知昼觉得好笑,就微微笑了一下,唇边浅浅的梨涡格外明显。
    “她乳名唤圆圆,我和她都生性不爱读书,爱玩闹。有一日,我们逃了学堂,去晋州城外的田地里抓兔子。不过兔子我们未曾抓到一只,身上却带了一身泥。
    圆圆的父母亲对她素来严厉,我也有些怕我爹,两个人回到了晋州城中却不敢回家。到了半夜我们才被怒急的父母找到,各自领了回家被念叨了一顿。”
    李知昼眸光看向窗外,看向远方,似在怀念逝去的儿时光景。她喃喃道:“不知圆圆如何了……”
    她的儿时全是摸鸟爬树,滚了一身泥。晏照夜总算明白她的心性从何而来。
    “玉娘若是担忧,可回晋州与老友一聚。”
    李知昼立刻拒绝他的提议,“不……”她转移话题,“你还是说一些你的事吧。”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与圆圆解释自己的境地,她想,等有朝一日离开京城,大可以回晋州找圆圆。
    她的神色在晏照夜眼中暴露无遗,晏照夜不拆穿她,缓缓开口道:“元正一十四年,我奉旨做太子伴读,与宫中皇子公主一同读书。除却基本的算数与四书五经,还要学胡人的语言。”
    大虞平定胡人叛乱也不过一个甲子,李知昼儿时常听邻里老人家说胡人如何凶猛残暴,不禁联想,他们的语言有无特别之处。于是她问:“胡人的语言好玩吗?”
    晏照夜反问她:“怎样才算是好玩?”
    “唔……我也不知道。”
    “如若按照玉娘对于‘好玩’的标准而言,一点也不好玩。所以太子和你一样,烦极了上课。加之讲学的先生对太子极为严格,他一刻懒也偷不得。”
    李知昼应和着:“啊……那好倒霉啊。”
    “教授胡人语言的先生是先帝的太子太傅,先帝对他敬重有加。太子也挨过他不少板子。他自小受太后与皇后的溺爱,一时忍受不下。思来想去,偷偷吩咐太监准备了一副泻药倒在了先生的茶水中。”
    他淡淡讲着:“可怜先生年近古稀之人,在榻上躺了半月有余。先帝知道后大怒,下旨打了太子十个板子。”
    李知昼面色怪异,堂堂一国太子怎的和她们这些乡野学生欺负先生的方法差不多,又一想不对劲,“那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未能及时劝阻太子,同宫中扫洒的宫人打扫了五日书房。”
    李知昼心中好奇,“那你预先知晓太子要做这件事吗?”
    晏照夜微微一笑,“当然知晓。”
    意料之中,李知昼早就猜到了,这人的心黑是从幼时长到现在。
    “天要黑了,我也有些困乏了。”她在下逐客令。
    晏照夜有意道:“玉娘歇息便是了。”
    李知昼气他故意装作听不懂,瞪着他。
    他俯身亲吻她脸颊,轻柔无声,“好了,你安心歇息。”
    今日李知昼的心绪大起大落,又未曾午睡。天一暗下来当真开始困倦。
    床榻柔软温暖,她很快见到了周公,夜半雷鸣雨落也化作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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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忽然发烧,头昏脑胀,本来想写文也没写,幸好有存稿。大家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