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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谢才良在心里盘算着,要是江姑娘真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他装傻充愣好了,谢家嫡系的两兄弟他哪个都不想得罪得太厉害。
只是他俩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要他就范,谢才良真的很想喊话求放过。
也不知一开始听到十万灵石就要转身走的人是谁哟,那架势仿佛跟钱有仇似的,考虑到接下来的话题比较沉重,江羡云收起笑摆出个正经样子:“良叔,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十万灵石的作用有多大你比我清楚,更不用说谢慕弟弟的衣衫都单薄成那样了还要拾荒补贴家用。”
江羡云没有提及谢才良及其同族讨饭的事,一是给对方留点面子,二是谢慕的事刚刚才发生过,她一个外人都被谢慕的那番辩白打动了,谢才良就更不用提了。
果然提及谢慕,谢才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记得自己把那小子的衣服给抽烂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新的换上,不过想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思及此谢才良心如刀割,如果他手里真有十万灵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谢才良赶紧清醒过来,差点被那小姑娘带偏了节奏。
十万灵石确实可以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一些,然而若代价是灭顶之灾就得不偿失了。
谢才良情绪低落,眼睛瞥向一旁:“就算江姑娘说这些,不该透露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对谢慕的那份愧疚让谢才良没了和对面一较高下的精神气,他现在唯一坚持的就是原则。
因为这份原则背后是他全家上上下下数条性命。
江羡云见谢才良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并非没有松口的可能,只是不知道谢蕴对他的影响能到哪一步。
既然谢才良在感情上已有所动容,江羡云便将话题引回到她的来意上:“良叔,我只说想与你做个买卖,却不是要从你这买情报,而是一桩新的生意,我不要良叔告诉我具体情况,只想从良叔这里讨些提示,其他的我们自己去查,良叔意下如何?”
不如何,谢才良嘴角抽了下,他又不是傻子,这不就是将“情报”二字换了种说法吗?
好一个偷梁换柱的丫头,难怪自信满满地说自己不会坏了规矩,谢才良甚至没有抬头:“江姑娘说笑了,你这要求说白了还是情报买卖...”
不等谢才良把二次拒绝的话说完,江羡云先一步讲了出来:“我知道良叔你有自己的难处,若非有必须坚守的东西谁想把日子过成这样。”
谢才良有些意外:“江姑娘明白就好。”
他以为江羡云如此说是要放弃了。
然而江羡云却紧接着反问他:“但良叔觉得你们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吗?我是不知道讨要提示和坚守贫苦日子的原因究竟哪个更让良叔为难,而且我认为提示和情报两者到底是不同的,情报求的是知无不言,但提示良叔可以看着给,决定权是在你这。”
不仅如此江羡云还说了一句更大胆的话:“良叔怎知我们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要谢家整体的问题解决了,想必良叔还有机会过上正常的生活。”
谢才良终于肯扬起脸看她。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外加有画大饼嫌疑的江羡云无疑是紧张的,尤其是谢才良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看,她突然想起谢盛辰说过谢家的事不可告诉外族,于是针对这点又补上一句:“谢盛辰还在这里,他也姓谢,不是外族人...”
这次轮到谢才良打断了江羡云:“江姑娘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意已决,这笔买卖我不会做的。”
此话一出江羡云的心坠落谷底,她努力向谢才良表达了这么多,好话歹话说了个遍,结果一切还是回到了起点?
她不觉得意外,只是失望的感情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
“打扰了。”
这三个字耗尽了江羡云所有的力气。
为了不妨碍江羡云发挥,除了用的着他的时候,谢盛辰一直在旁边当个安静的听众。
江羡云那些话在他听来也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谢盛辰在万灵宗就知道江羡云能言善辩,只可惜良叔大概真的太固执了。
当然若良叔不是一个坚持己见的人,恐怕此时此刻就不会愿意坐在他这个罪人面前。
谢盛辰看着良叔心情复杂,随即准备起身同江羡云一起离开。
“等等。”谢才良竟开口拦住了两人,他神色寡淡,漫不经心地说:“此前那笔交易鄙人虽然拒绝了江姑娘,却愿意与姑娘做个十万灵石的其他买卖,而且鄙人保证绝对物有所值。”
江羡云愁云密布的脸瞬间放晴,眼睛里迸射出惊喜。
谢盛辰也察觉到了这可能不是笔普通的买卖。
“我先把东西取来,江姑娘过目后再决定要不要同鄙人做生意。”
谢才良说完这句就离开了堂屋,屋里只留江羡云和谢盛辰。
虽然江羡云迫不及待想和眼前人分享此刻的心情,但考虑到谢才良在自己家里都如此忌惮谢蕴,说不定隔墙有耳,只好忍住了这份冲动。
谢才良将一包糖放到了几人面前的桌子上。
江羡云:“...”
难道这是一包与众不同的糖?人家光身价都有十万灵石。
就算再担心隔墙有耳,江羡云觉得该问的还得问:“良叔,你这糖...”
谢才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哦,这是谢慕那小子一颗颗攒的,我们家现在穷破天际,别看只有一小包糖,对我们来说它可是超稀有品,十万灵石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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