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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已经下去过人,他们知道地洞到底有多深,所用的绳子都够长,实在不够可以临时接,他们每人腰带上都挂着一捆备用的绳子。
周队长的人给力,为大家争取了逃生时间,所以除了最开始因为袭击太过突然造成的伤亡,撤退这会儿功夫,倒没损失更多的人。
我和陈清寒是最后下去的,不是我们怕晒衣杆儿,而是下面的人需要我们。
不过因为好奇,我在下去之前,趁没人盯着,蹲在洞口观察了一下晒衣杆儿,它们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身体始终有一部分埋在地下。
若是猎物跑远了怎么办?
‘放绳子’呗,人跑多远、它们放多长,从蒙国包直到地洞这边,我也没见有不够长、够不着这的晒衣杆儿。
至于那些被咬死的人,晒衣杆儿没吃他们的肉,也没吸血,这让我很是困惑。
而且,我看着这些晒衣村儿,觉得它们很眼熟,便跟陈清寒说,它们很像我在真乌力吉尸体里看到的触手。
陈清寒闻言,立刻提醒比我们先一步滑下地洞的周队长,叫他注意着点,被晒衣杆儿咬伤的人,可能会感染上寄生虫。
周队长是朴教授的赞助商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啥特别听陈清寒的话,好像陈清寒才是他的雇主。
陈清寒叫他注意被咬伤的人,他马上就向手下传达了这条信息,都没问陈清寒的依据是什么。
他们可没见过真乌力吉的尸体,甚至没听我描述过,问都不问一句,是职业素养还是特别信任陈清寒?
这个疑问在下到洞底之后得到了解答,营地中有几个被咬伤的人、听说要被重点‘观察’,立即不干了,说陈清寒无凭无据,这是胡乱猜测,限制他们的自由。
其他人多数都支持这几名伤员,只有少数人认为谨慎些没什么,还被多数人骂胆小自私,因为伤没落到自己身上,才站着说话不腰疼。
的确,几名伤员都是小伤,顶多胳膊被咬一口、肩膀被咬一口,没一个伤重到行动受限的,不然他们也挤不上升降梯。
因为伤口不严重,被限制自由,还要被监视着,让他们非常不爽。
但陈清寒毫不退让,说这是为了确保所有人的安全,他这个人心善,却不是啥软柿子,帅脸一板,谁也不爱。
陈清寒在往下滑的时候问我,准备好开工了没?
我看着眼前这闹哄哄地场面,有点后悔当时回答了‘没问题’,我想划水、想躺赢,不想努力了怎么办?
陈清寒的决定,朴教授和玛丽郭都不吭声,周队长又站在他这边,其他人即使不满,心里也肯定明白,在眼下的环境中,谁有火力谁说了算,他们现在最怕的是失去保护。
“别吵了,我亲眼见过有人被那东西寄生了,不信你们问他。”我指指混在人堆里的假乌力吉。
其实他不是假乌力吉,他说他真的叫乌力吉,只是恰巧和被害的司机同名,刚刚逃生的时候,他和那两个樱国人跑得快,趁乱挤上了升降梯,竟然跟着其他人一起下来了。
他们跟着我一起刚到,见过他们、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没几个,所以才没人发现,把他们给扔下去。
“是的、是的,我见过,我和这位老板在来的路上遇到过一个被寄生的人。”乌力吉连忙点头。
“胡说,你们来的路上哪有人?当地牧民和游客根本不会来这。”
乌力吉明显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我倒不是想帮他,只是不想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便看向说话的那人,“有这时间,你不赶紧让医生看看?再聊一会儿,虫卵可就长大了,等它们占满你整个肚子,把你内脏掏空,直钻到你脑子里去,吃多少打虫药也没用了。”
“你、你别吓唬人,告诉你,别想唬我!”
第400章 水晶门
“对啊,我就是在唬你,你最好别信。”我无所谓地笑笑。
“话可以乱讲的吗?你要是没证据,就是惑乱/军/心,你才应该被监视!”
“就是,证据呢?你说看到就看到了?我们又没看到。”
“司机和你串通好的吧!”
这人对我反将一军,引来其他伤员的附和,见我不再开口,他更认定我词穷了,一会儿要我拿出证据、一会儿要我道歉。
朴教授组织的这支队伍,什么肤色的人都有,国籍用眼睛看、看不出来,只能大致按肤色,区分出西方人、东方人。
朴教授身边有几个助理,全是东方面孔,被咬伤的人中,就有他的助理。
但和我说话的这人,貌似身份挺特殊,他也是东方面孔,说话汉外|参半,讲汉语时,一句话里总有两三个词是外语,倒不一定是随机说词,可能是挑自己会的说,反正没一个词是复杂的。
不过他的特殊之处不在语言上,而是态度上和别人不同,另外几个受伤的人反对‘监视’,说话时总瞄着朴教授。
可能是希望朴教授替他们出头,或通过观察朴教授的态度来调整他们自己的态度,这个人却没有,他给我的感觉是他完全不用朴教授替他撑腰。
“他们不信随便,你们、爱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儿?”我看陈清寒脸色沉下来,看样子要发火了,便抢过话头,将目标瞄准没受伤的人。
没受伤的人互相看看,有人率先退开几步,借口说累了,要找个地方坐下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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