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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国,我还没看见可疑人士,或许是‘白’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也可能是经过上次的事,她们决定先偃旗息鼓,又或者是她们发现我这个女王就是跑腿打杂的,没有绑架或刺杀的价值,总之这几天很安静。
陈清寒在火车上,时不时就拿出那张老照片看看,魔法消失,照片没有,陈婉儿和陈晓暖以及他的姑姑长得很像,可能是触‘脸’生情,让他心中感伤。
我们在桂市下车,又转客车到县城,再雇车到镇上,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也不是旅游景区,道两边是农田。
我们在镇上找车,到一个叫竹村的地方,司机主动跟我们闲谈,听说我们到竹村见百岁老人,他说他知道,毕竟长寿的人不多,陈家阿婆在本地还挺有名。
进了村子,司机直接送我们到陈老太太家门口,老人和孙子一起住,孙子叫陈满福,和老伴儿俩共同照顾陈老太太。
陈满福的儿女已经不在本村,全在县城落了户,他孙子、孙女则去了大城市打工,把小孩子送回老家给父母带。
陈清寒向司机道了谢,把车钱付了,然后走到大门前,按下门铃。
陈家的房子还是平房,村子里其他人家的房子已经改换成小楼,二层至四层不等,所以陈家的平房特别显眼。
陈清寒在县城的时候打过一次电话,跟陈满福提前说声我们快到了。
因此来开门的老者见到我们很高兴,说我们来得还挺快。
开门的老者就是陈满福,看着相当硬朗,走路带风、说话中气十足,听说他是个采药人,十几岁就爬山涉水,在崇山峻岭间穿梭,现在腿脚也很利索。
小院里还站着个老妇人,穿着紫红色的夹袄,看到我们热情地招呼,请我们赶紧进屋。
刷着白漆的小平房,旧是旧点,但窗明几净,陈满福向我们介绍说,老妇人是他老伴儿,姓郭,奶奶在屋里。
陈老太太姓袁,似乎是没名字,司机提到她时称呼她为陈袁氏。
我们跟陈满福两口子一起进了屋,进门是厨房,左右各有一间屋,左边的屋门没关,右边的屋子门上挂着锁,正对大门还有一间屋,陈满福说那是奶奶的房间。
陈满福丝毫没怀疑我们的身份,领我们进了奶奶的房间,屋里的家具很简单,正对门是窗户,窗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右边是衣柜,左边有张单人床。
一位发白如雪的老人坐在桌前,身上穿着深红绣黑色暗花的棉袄,我们进来时,她正伸手去拨桌上的收音机。
陈满福刚想介绍,老人回过头,眼神清澈、没见丁点混浊,皮肤白里透红,一口假牙整整齐齐,开口就对我们说:“你们来了。”
陈清寒点头:“您好,我——”
老人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我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是谁。”
我和陈清寒相视一眼,老人却没立刻解释,她让陈满福和他老伴儿去准备午饭招待客人,明显是要把他们支走。
陈满福笑着说了句‘你们聊’,便带老伴儿出去,说要出门买菜。
陈老太太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她起身领我们到上锁的房间,我还是头回见有人家的客厅没事就上锁。
房间里有组合沙发,茶几,还有一把雕花木椅,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木头,就看出是黄的,而且似乎有些年头了。
老太太走路虽然慢些,但特别稳,手也不抖,开锁的时候特麻利。
她进了屋,请我们坐,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饮料摆到茶几上,她则坐上那把木椅,椅子靠窗,阳光正好晒着她的背。
陈清寒坐下说:“我们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说着他拿出照片,放到茶几上,推到陈老太太面前。
“是她,婉儿,我老头子的堂姐。”陈老太太不急不忙地说。
一百年了,她只瞄了一眼,就这么肯定?
陈老太太说完,也加入我的大脸大军,从怀里掏出一张塑封的小照片,照片只有半个巴掌大,里面是两个人的合影。
她把照片递给陈清寒,我跟着看了看,合影里的大姑娘和陈婉儿一模一样,她身边的半大小子虎头虎脑,眼睛特别有神。
“这是我老头子和他堂姐唯一一张合影,拍完没几天,他堂姐就失踪了。”陈老太太说。
提到一个人,便要掀起一段陈年往事,陈老太太说她和她丈夫是青梅竹马,所以对陈家的事了解得不少。
陈婉儿是她那辈儿唯一的女孩,陈永丰,也就是陈老太太的丈夫,叫她大堂姐。
因为母亲早亡,父亲的工作又需要出远门,,陈永丰经常被寄放在大伯家,可以说他是跟在大堂姐身边长大的,从两三岁的小豆丁,跟到十二岁,他对陈婉儿相当依赖,有点长姐如母的意思。
陈老太太对陈婉儿也是印象深刻,她们家和陈婉儿家是邻居,她虽然年纪小,是跟在陈永丰身后的小尾巴,但对陈家大姐,还是有很深的记忆。
陈婉儿聪明漂亮,到洋学堂读过书,而且她会变戏法,这是陈老太太记忆深刻的主要原因。
陈老太太记得她养的小猫死了,陈婉儿把小猫画到纸上,画中的小猫就是活了。
她还见过陈婉儿用草棍儿折蚂蚱,那蚂蚱会跳还会飞。
对儿时的陈老太太而言,这就是戏法,很神奇,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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