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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退回深坑里,周围的温度似乎上升了,空气的味道也有点怪。
黑猩猩咳嗽了两声,地底深处隐隐有红光闪烁,我们又向下走了一段,回到之前躲藏的通道。
再往下看,红光更盛,我说底下好像着火了。
热气就是从深渊底下升上来的,基地坠落后有可能发生爆炸,可底下的大火,好似烧也烧不完。
我们在通道里等了一夜,追捕黑猩猩的人自然没有收获,他们回到这,再次派无、人、机下来查看。
然而此时,深渊里烟气升腾,好像一根巨型烟囱,拍什么都拍不清楚。
外国军方见底下烧成这个样子,重新在基地出口修了一道闸门。
这道闸门没有锁,也打不开,军方这样做等于是将深渊彻底封死。
如果黑猩猩逃进来,就不可能再逃出去了。
只有黑猩猩当然出不去,它再聪明,没有挖掘工具、没有食物,也会被活活困死在这。
外国军方的思路没问题,但他们没算上我和陈清寒。
我们在下边等,等上面的人全撤走,然后才能挖窟窿出去。
这附近的地形用三个字就能形容:光秃秃。
我们两人一猩出去,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没有树林、河流可以躲藏。
必须等人了,我们才能出去,我和陈清寒没什么,不吃不喝几天也没事,黑猩猩不成,但深渊里没有食物,陈清寒身上带了几片药,保命用的药丸,黑猩猩每天吃一片,倒是可以不吃不喝了,却是睁不开眼睛,只知道睡觉。
我们猫了几天,它睡了几天,等从山里出来,它都快睡死过去了。
我背着奄奄一息的黑猩猩姑娘,陈清寒背着我的背包,包里有颗干尸人头,过了这几天,人头还是那样,没有腐烂发臭。
我们特意等天黑才出来,我挖的狗洞军方没发现,我们出来要先找水源,黑猩猩不喝水坚持不到我们走出这片荒地。
顶着月光走了半宿,我们走近一座小镇,小镇里没人,是座被废弃的镇子。
这地方离军事基地太近,居民应该是被迁走了。
我们四处翻找,希望能找到可以饮用的水,镇子被废弃的时间不短了,而且是有秩序地撤离,房子大多空着,家具、电器全都搬走了。
陈清寒在一间小饭馆里找到一瓶可乐,瓶身上落满了灰,这东西肯定过期了。
不喝是死、喝…可能只是闹肚子,但黑猩猩姑娘已经够虚弱了,再闹肚子,恐怕也活不了。
陈清寒把选择权交给黑猩猩,他擦掉瓶身上的灰尘,问黑猩猩要不要喝,这水或许有毒。
黑猩猩勉强睁开眼睛,伸手去接可乐瓶,陈清寒帮它打开,这是玻璃瓶的可乐,生产日期都看不清了。
黑猩猩灌下一瓶可乐,我把它放到一个柜子的台面上,让它躺着休息。
如果它死了,正好把它装柜子里,找地方埋了。
陈清寒继续在镇子里转悠,他想确定我们的位置,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我又没戴定位手表,掌门能不能找到我们仍是未知数。
我觉得这趟出来有点亏,把公主送我的耳环搭进不去不说,还流落荒野,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们决定在镇上休息一天,深渊因为大火不熄,温度特别高,我们在里边跟烤烧饼一样,陈清寒也有点顶不住。
他继承了我的血脉没错,可他的心还在,那是颗人类的心脏,能承受的负荷终究跟我的核心不同。
而且他仍是靠呼吸活着的人,不像我,想不喘气就不喘气。
我们在镇上休息,度过一个白天,晚上八点多钟,忽然有一车队进了镇。
这群人来得突然,我们没准备,只好藏进破家具里,太破旧的家具房主没带走,比如我藏身的大衣柜,门都歪了,我在里边不能站着,得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
黑猩猩被装进它躺过的柜子里,那原是我预备给它当棺材的柜子。
陈清寒则钻进了床底下,床垫子被房主拿走了,这张床只剩床板和三条床腿。
进镇的人说一口流利的国际通用外语,他们人多,把明街上的房子全占满了。
当然,镇子本身也小,一共没有五十户人家。
我们也是想掌门派人来的时候会经过这里,才挑了临街的房子住。
没想到来人正好选中这间屋子做他们的落脚点。
不过好在他们是将这屋子当仓库,搬进来几个大箱子放在地中央便走了。
他们似乎笃定镇上没人,进镇之后没有挨间屋子检查。
他们搬运东西,分配房间,然后简单吃了晚饭,便各自回屋休息。
他们在屋外开火,食物的味道飘进屋,黑猩猩在柜子里翻来覆去,很不安稳。
夜里街上的篝火没熄,我轻手轻脚地爬出衣柜,想给黑猩猩偷点吃的回来。
可是火堆处已经没有食物,镇里的房子大多破损,门窗没有完好的,我不敢站起来走,怕从窗前经过时,被里边的人瞧见。
于是我从衣柜里爬出来,又爬出屋,在街上爬来爬去,像只大耗子,四处捕捉食物的味道。
陈清寒藏的那床一动就咯吱咯吱响,在静谧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所以他不敢动,怕床板子塌了,惊动来人。
我想这些人肯定会把食物集中放在一处,车里的东西已经全搬出来了,食物一定在某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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