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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霍黎一听,眼底霎时蒙上一层隐忍又怨念的神色来,周身低沉的气氛萦绕在他的身侧,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抬眼便是带着几分可怜意味,踌躇着又道:“小姐,您是要进宫了吗?”
    洛婉柔未能捕捉到霍黎说完这话眼眸下的一丝占有欲,只是有些怔愣地看向霍黎,不知他这是在说什么:“什么进宫?”
    “他们说,今日趁皇后娘娘生辰宴,要为皇上选妃,他们说,小姐您……”
    洛婉柔嘴角抽了抽,这下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究竟又是在胡闹什么了。
    眉头一皱便当即打断道:“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伤势从床上跳起来了?这是不想将伤养好,想等着被赶出洛府吗?”
    洛婉柔语气带着几分愠怒,自然是气恼霍黎没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罢又觉得不放心,起身朝霍黎走去,站在他跟前就冷声命令道:“衣服脱了。”
    霍黎一愣,抬头便见洛婉柔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霍黎心下一紧,下意识捏住了衣角,此刻的氛围并不会令人多想,却又因两人独处在此,霍黎心下隐隐生出几分难耐的羞怯来,全然没想到洛婉柔竟直接就要他脱衣。
    他自然知晓洛婉柔的意思,应是在担心他的伤势,喉头上下滚了滚,沉声道:“小姐,奴才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奴才只是担心……”
    “让你脱了。”
    霍黎这般如小姑娘被欺负了的模样倒让洛婉柔生出几分羞怯来,这怎还像是她要耍流氓了,她只是想看看霍黎的伤势。
    况且那些日子她早已看了个遍,这人此刻摆出这副姿态,就像是她在欺负他一般。
    霍黎再次扯了扯衣角,瞥见洛婉柔微红的脸颊又带着不容置否的神情,这才缓缓动了指尖,拉开了腰间的细绳。
    霍黎动作很慢,不知是受伤令他行动迟缓了,还是要被洛婉柔突然强硬的命令给弄得手足无措了,半晌也未能有动作。
    洛婉柔眉头一皱,担心霍黎的伤势,上前便伸手去扒霍黎的衣服。
    霍黎浑身一震,瞳孔紧缩地看着洛婉柔,还未反应过来,上衣便被她迅速扒了下来,露出宽后背的伤势来。
    洛婉柔视线落到他的后背上,只见此前狰狞骇人的烧伤已是在慢慢结痂,暗沉下来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刺眼,仅是一眼,便叫人瞧出此前这些伤势给人带来的痛楚,那几道从肩胛蔓延至胸前的鞭痕也在此刻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实在算不上好看。
    洛婉柔却是心头一紧,怔愣地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眼底有些发酸。
    以前洛婉柔常替霍黎更衣,那时她便不禁感叹霍黎的好身材,完美的线条,即使包裹在里衣之下,也叫人惊叹。
    可现在,上面却是满背的烧伤的痕迹,前世他应是没有这些伤痕的,如此都是因为保护她。
    霍黎的伤其实的确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伤势本就严重,虽在逐渐恢复着,但还未好全,便也令他行动困难。
    洛婉柔白皙的指尖缓缓朝着他的背脊探去,指尖轻触到他背部的伤,霍黎身子一颤,忽的就将衣服穿上,紧紧拉住自己的衣领像是生怕再被洛婉柔掀开了一般,眼尾微红着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声音微颤着小声道:“小姐别看,脏了您的眼。”
    洛婉柔险些被气笑,瞪了霍黎一眼坐回了书案前,像是对霍黎此刻这副“良家妇男”的模样感到有趣,带着几分笑意轻挑道:“也不是第一次瞧了,你这般紧张作甚?”
    霍黎目光中流转着几分气恼,却又不敢朝洛婉柔释放去,只能隐忍着目光,连忙垂头将自己的衣衫穿好,如此残破的身躯,他实在不想叫心中爱慕的女子就这么大喇喇瞧了去。
    但洛婉柔已是瞧见了。
    此前霍黎并不知自己身子伤成何样,以前的旧伤虽狰狞,但他想着也应当不会太过骇人,想必是曾经干活留下的。
    却不曾想那日起身在铜镜前,竟瞧见自己的后背被烧得血肉模糊,焦黑一片,几乎看不见一块完好的肌肤。
    他不后悔如此这般救下洛婉柔,却不想再叫洛婉柔瞧见他的伤势。
    自那日起,他便不再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虽然洛婉柔压根没来,但仍是担心她突然的到来,暴露了他此刻丑陋的疤痕。
    却没曾想,今日洛婉柔竟然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服。
    霍黎有些泄气,他知晓洛婉柔是瞧见他皮相好,所以留在身边养眼罢了,可当他不再好看,对她不再有吸引力。
    霍黎心底一颤,下意识就抬头,想去看洛婉柔此刻的神情。
    一抬眼,却从洛婉柔的身侧看到了书案上那副未完成的画作,鲜衣怒马少年郎,但面容上却是一片空白,不知为何人。
    霍黎一惊,神色霎时就慌乱了几分,视线紧盯着那张画,身子也紧绷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
    洛婉柔瞥眼便注意到了霍黎的视线,顺着他视线看去,便见自己方才在书案上还未画完的画像。
    想起上次被霍黎瞧见自己的作品,还是她写下的那个“黎”字,两次皆是为了同一人,但显然霍黎此刻却并未觉得这张画像是他。
    像是将他自己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心头又想到哪去了。
    洛婉柔轻笑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霍黎显然吃味又警惕的模样轻声道:“画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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