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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末法时期。
佛祖听后,久久不语,只留下两行热泪。
良久之后,佛祖坚定道:“那时我将率领我的弟子,脱掉袈纱走出寺庙,一世修成。”
道藏便是这弟子中的一位。
每个人都默然无语,顾北奇用手指蹭掉自己的眼泪,看向同样默然的宋遇。
宋遇却沉沉的盯着青驹鼎。
灵有错吗?
人有错吗?
有错的,是搅动一切的手。
黑暗之中,出现几团光影。
一身漆黑,只露出瓷器一般双手的人站在万澜宗旁边。
“这次的失败,也不全是万澜宗的错,人的行动总是难以预测,谁会想到那大和尚身带佛性,还会牺牲自己。”
一团光影开口:“失败了就要惩罚”
黑衣人点头:“那还是惩罚万澜宗吧,主要责任还是在他身上,他看人不准,我是被连累的。”
万澜宗:“原来你已经学会虚伪和推脱了。”
黑衣人叹息一声:“我说的都是实话,世上像我这样诚实的人少有。”
万澜宗没有纠正他的错误,而是心想:“这一群蠢货,竟然也配惩罚我,简直可笑,垃圾,早晚杀了你们。”
第九十五章 平淡
月色明亮,照着内城的玉津池塘,虫鸟在日渐温暖的夜色中叽叽喳喳,十分静谧。
忽然,池塘中翻起一阵巨大的水花,惊飞群鸟,震荡了夜色。
宋遇等人从玉津池塘排水的石筒里爬了出来,浑身臭不可闻,并且十分茫然,大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受。
他们在地下暗渠中度日如年,感觉自己都老了一岁,可是出来一看,不过是由白天变成了黑夜。
这一天实在是漫长的过份了。
宋遇泡在池塘里,觉得自己可能饿出毛病来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苏勉在这里。
不过不是眼花。
苏勉是准备到樊楼吃宵夜,听到这里的动静顺路过来看看。
他站到池塘边,看着宋遇像一片叶子似的飘来荡去,其余人也都一言不发,默默清洗身上的淤泥。
不仅是默不吭声,还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宋遇瞎扑腾一通,感觉自己勉强算是干净了,爬上岸去,湿哒哒的往外走:“老苏,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干嘛?”
随着阴蛇消失,他身上那一层壳也一起消失不见。
苏勉跟着她走出去:“先回去换衣服,钟离清说有事,让我们在樊楼等他。”
宋遇一听说有东西吃,立刻狂奔回苏家去洗澡换衣服。
苏勉让她等着热水,她也等不及了,表示自己有一身正气,绝不会伤风,用冷水凑合着冲了一下。
出门的时候,她顺手拿了块烧饼想垫一下,没想到刚嚼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你们家的厨子是盐王爷吗?放这么咸?”
算了,反正是去樊楼吃白食,扶墙进,扶墙出更好。
到樊楼的时候,钟离清已经病恹恹的坐着了。
他忽然失去了精气神,病的很重,别人哪怕是多出一口气,就有可能把他喷个稀碎。
青驹鼎的死气影响到了他,将他仅有的那么一点精神头都给吞吃了。
见了宋遇,他虚弱的打了声招呼,让伙计上菜。
他也摸清了宋遇对大块的肉情有独钟,并且在饥饿之时,能够吃的下一头羊,还绝不会肠胃不适。
这食欲,简直让人羡慕。
在食物的热气之中,宋遇持续不停的吃吃喝喝,骨头堆积成一座小山,等到肚子滚圆,坐着都嫌难受的时候,她才停下筷子,灌了一口醪糟溜溜缝。
钟离清这才皱起鼻子问了她一句:“你去进行世上最残酷的惩罚了?”
“啊?”宋遇吃太多了,脑袋有点发晕。
苏勉伸出手在鼻子前面扇了一下:“他是问你是不是掏粪去了,臭成这样。”
简直是被粪坑腌入味了,洗都洗不掉。
宋遇这才发现大白猫都离她老远,十分气愤的将它抓了过来,蹂躏一番:“我在外面出生入死,你们竟然还嫌弃我臭!”
她气鼓鼓的挺着肚子,像一只正在气头上的河豚。
钟离清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而说了自己找她的正事:“瑞龙脑香的事我查出眉目来了。”
宋遇彻底吃晕了头:“龙脑?我没吃过这道菜啊。”
钟离清:“是贺怀智和贵妃。”
宋遇恍然大悟。
钟离清将自己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贺怀智常在宫廷之中弹琵琶助兴,是一等乐师,写有一本琵琶谱,这本琵琶谱赠送给了他的私生女贺谱。
此女身怀如此珍贵的琵琶谱,并不知应用,反而作为嫁妆带去了夫家。
她丈夫名叫万俟重,万俟和钟离一样是复姓,也是一个大家族,然而这个大家族的富贵随着前朝覆灭被雨打风吹去,没剩下几个子。
正好此时有人出重金购买琵琶谱,万俟重要将其卖出,但贺谱不允,最后万俟重杀妻夺琵琶谱,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
这个儿子也是个狠角色,父业子承的非常完美,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长大就迫不及待地把整个万俟家都杀了,以报杀母之仇。
钟离清怀疑万澜宗就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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