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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昆见是宋遇送回来的,就低声道了句谢。
    这母子三人和李屠夫是两个极端。
    李屠夫脾气暴躁,又爱喝酒,喝醉了必拿他们母子三人撒气,时常打的没个人样。
    他们三个都不怎么高大,还手又还不过,只能哭,只能忍。
    有一次大昆被打的受不了,大半夜的逃了出去,碰到在包谷地偷棒子的宋遇,宋遇一看他那副惨样,人脑子都要打成狗脑子了,干脆在解密司给大昆找了个杂活,包吃包住,干了好长时间。
    因此李嫂子对宋遇也很是客气:“小宋大人,进来坐,正好有盐笋芝麻茶,两位喝点。”
    宋遇从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有吃的吗?把我给跑饿了。”
    李嫂子点头:“有,正好卤了点核桃肉,我给你们夹饼。”
    核桃肉是猪头肉里连筋带肉的那一部分,肉很嫩,卤好了切片就能吃。
    宋遇点头,坐在凳子上,看李家两兄弟炮制自家老爹。
    他们将屠夫塞进了院子角落的铁笼子里,然后将门锁死,新换了一把更大更重的锁。
    锁好之后,大昆让弟弟去厨房继续卤肉,他们现在不杀猪,改卖点卤物。
    他又去了厨房,将茶和吃食端出来,放到宋遇和苏勉面前。
    宋遇一口下去,连饼子带肉,就成了个缺口的月亮。
    这一口还没咽下去,李屠夫就醒了。
    他抓着铁笼子,恶狠狠的盯着宋遇,不断低吼咆哮:“杀了你!杀了你!”
    大昆见怪不怪,十分淡然:“小宋大人,惊着你们了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疯了。”
    李嫂子在厨房里听见了,操着烧红的铁钳就出来了,不住的往屠夫身上捅,一边捅,一边咒骂。
    屠夫被烫的嗷嗷叫唤,笼子太小,无法躲避,到最后都开始哀求起来。
    李嫂子只说了一句:“你也有今天!”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痛快了。
    当初他打妻儿的时候,母子三人也是这样苦苦哀求的。
    所以说嘛,老天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的,但是偶尔也会开开眼。
    李嫂子见他老实了,收了铁钳,进去干活,大昆继续和宋遇东拉西扯,正说着,铁笼子忽然一声“哐当”,竟然是屠夫一头撞在了门锁上。
    他一边撞,一边不知道疼似的乱叫唤:“我要出去,我要杀了你!不要过来——儿子,快把我藏起来,有人盯着我!”
    这么高大一个人,如此以头抢地,面色惊惶,而且时不时的用受到惊吓似的目光看着四周,不禁显出几分惊悚来。
    大昆呵斥他:“再胡说八道,没挨够是不是!”
    屠夫一个瑟缩,目光却不是看着大昆,而是努力看向自己头顶上方。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儿子、儿子,快救我,我好怕啊,我要死了!”
    他说完,又放声大叫起来,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下来蒙住头:“滚开!滚开!”
    李嫂子拎着铁钳再次出现,将他狠揍了一顿。
    宋遇一口气将茶喝掉,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没有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屠夫一身煞气,就连家里的杀猪刀都是血气腾腾,走夜路都不会有东西近身,怎么怕成这样?
    她让李嫂子去忙,自己挪到铁笼子跟前:“什么东西在看你?”
    屠夫使劲用衣服包住头,用很小的声音道:“是不能说、不能说,它在盯着我。”
    他说完,又用力的往自己头顶上看,好像自己头顶上有东西一样。
    然而什么都没有。
    “嘘,别说话,千万别说话,会被发现的。”
    李屠夫紧紧捂住了嘴,大白天里,他这诡异到不行的样子,仍然让在场的人都起了一阵寒意。
    第一百一十章 名字
    不约而同的,大家都想起了屠夫从前说过的那些胡话。
    难道他真的下过地狱了?
    宋遇见问不出什么来,就告辞走人,然而走到门口,忽然一阵风从她身后刮过。
    风中带着浓重的血气,宋遇立刻回头,一把将送人的大昆推开:“进屋去,快点!”
    因为李屠夫的无能,有东西要出没了。
    苏勉和大昆见她神情认真,不是在说玩笑,也都紧张起来。
    大昆迅速钻进厨房,不在这里碍事,而苏勉大步流星跑到柴堆旁,抽出来一根半人长的木棍。
    刚才还明晃晃挂着的太阳,忽然就被一片乌云盖住,天光在一瞬间阴暗下去,一股血腥气味笼罩住了这小小的院落。
    李屠夫正在捂着脑袋哭,先是嚎啕,然后是低鸣,最后是呜咽,再然后连呜咽声都变了调,变声了婴孩口中的“咔咔”之声。
    这声音太过诡异,十分刺耳,不断往人耳朵里钻,仿佛是要钻进人的脑子里去。
    而且这哭声像是咒,让人的脑子都变得糊涂起来。
    到处都是这婴孩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的声音,就连风都好像受到影响,不断将声音送到宋遇的耳朵里。
    “去死吧去死吧。”
    很快,因为宋遇的无动于衷,这隐藏起来的东西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出动。
    屠夫蒙着头脸的衣服被掀开,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惨白的胳膊,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肿胀。
    这只手竟然是从屠夫的头皮中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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