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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现在修为被限制,所以看不太出来,你修为有下落吗?”
就算目前相处融洽,但是按照他们对立的阵营,这是非常逾距的问题。
如果是对这方面稍微敏感一点的神,现在可能要动武了。
但是少年御宇仿佛没有察觉到,他回答得一点不设防:“没有。”
只是眼神微微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小时洛撑着下颌:“你没发现你现在情绪波动太频繁了吗?”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懊恼,脸上仿佛开了个万花筒一样精彩。
和最开始在溪边半空,那个冷若冰霜般垂首望来的年轻战神想比,简直判若两神。
少年御宇闻言一震。
他脸上的表情空白呆滞。
那些潜移默化的细微变化,自己往往最难察觉。别说少年御宇他自己了,他最近见到的同僚下属,也都没有一个发现的。
可是小时洛却精准地指出来了。
也正是小时洛说过之后,少年御宇才发现他最近的变化。
刚才心头的杂乱情绪还没有彻底散去。
残留的陌生感觉青烟般萦绕着。
清心寡欲心无旁骛才能打坐修行。
神族往往只在渡劫的时候才需要入世,情绪波动对任何一个神族来说绝对不算什么好事
可是他为什么不降反升?
少年御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机智开口:“不要转移话题。”
小时洛:……
·
议事殿。
浅兮从来像溪边的响铃草一样坚韧。
蝗灾,她第一个请命赈灾。
徐要奉命保护她。
看见她虽然是一介柔弱女子,但是一路不管发生什么,都沉静果断。
斩杀贪官。
安抚百姓。
平稳事态。
她都一一处理得当,做得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好。
就连后来帝王驾崩,局势忽变,她也只是短暂消沉了几日就打起精神。
这还是徐要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帝这么惊慌的表情——在看了那封关于安乡的奏折后。
虽然浅兮表情管理登峰造极,脸上的表情稍纵即逝,但是那仿若世界崩塌一样的实质绝望,徐要敢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徐要是一个成熟的心腹。
他很有作为臣子的自我修养,不该好奇的绝对不多问一句,连想都不多想。
因此徐要只稍微愣了一下,就放下心中的疑惑,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顺从应道。
“那位大人现在应该在休息。”
“陛下,需要请大人过来吗?”
“不用!”
浅兮冷静下来后,要做出正确的决断并不难。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她补充了一遍,捏了捏太阳穴,疲惫道,“我先去安乡看看情况。”
好在先前为了便于照料,浅兮为同乡的村民们选择的地点距离都城不远,快马加鞭,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那座依山傍水的秀丽村庄。
这里的布局和之前长大的那个小山沟很像。
入村的地方有茂密的丛林遮盖,旁边是一出隐秘的土坡,视野开阔、易守难攻。
浅兮安排的暗卫就在这里保护安村。
如今出了事。
诡异的状况惊动了各相关部门,纷纷派了人手来查验,来的人太多太杂,如今郁郁葱葱的草丛已经被踏平。
侍卫的尸体裹着白布,平躺在厚厚软软的杂草地上。
一名小胡子仵作在尸身旁边,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边看一边摇头。
浅兮过来,各司其职的人跪倒一片。
“不必多礼。”
明黄色的衣角划过露水,浸成点点深色。
浅兮走过跪倒的人群,直接往安置尸身的平地走过去。
没有异味。
几具干尸并排躺在地上。
看白布突出来的体型,格外娇小干瘦,和寻常的暗卫并不相符。
浅兮也不顾及旁人劝阻说的什么死者污秽,戴上羊肠手套,仔细蹲在旁边。
朝旁边的小胡子仵作问道:“你检查出来什么?”
小胡子仵作微微一怔,耐心讲解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他咧了咧小胡子,忍不住想,他一个小小的仵作,比起那些念着不立危墙之下的所谓“君子”,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单纯不瞎讲究的上级。
浅兮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她听完小仵作的话,做好心理准备,蹲在尸体旁边,视线落到白布上。
掀开。
干瘪枯涸的脸颊,微微凸出的五官,他们仿佛死前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浅兮掀开干尸身上的衣服,看见了衣袖下空荡荡的手臂,一点血肉都没有,几乎成了骨头架子,浅兮瞳孔微微一缩。
那干尸身上熟悉的伤口仿佛一把钥匙,唤醒沉睡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在遥远的童年,女帝还只是个田埂上奔跑的羊角辫,一次捉迷藏睡过了时间,在溪水里见过小姑娘。
那是她和小时洛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小时洛身上大大小小交错着伤痕,久久不愈,伤口就是萦绕着这种东西,散发着不详黑气。
随着时间流逝,浅兮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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