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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傅知宁眼睛亮亮的。
百里溪捏捏她的脸:“无事可做,便提前回来了,你刚才去书房了?”
“嗯,这不是要年底了,便盘盘账本。”傅知宁回答。
百里溪牵着她往寝房走:“那些琐事交给管家便好,何必这么劳累。”
“虽说用人不疑,可也不能完全放权,至少每年年底还是要查一下的,免得人心生贪念。”傅知宁笑道。
百里溪见她有自己的主意,便没有再问,回房之后便将门关上了。
翌日一早,百里溪天不亮便起床要走,傅知宁被他的动静吵醒,忍着身子的酸痛叹了声气:“吃饱就走,负心汉莫过如此。”
百里溪被她的说法逗笑:“负心汉要忙正事,还请夫人通融。”
傅知宁斜了他一眼:“这次要忙多久?”
“那就得看二殿下是怎么想的了。”百里溪扬唇。
傅知宁打个哈欠,缩进被子里低喃:“但愿他识趣点,别总让我们夫妻分离。”
百里溪抬手摸摸她的脸,为她掖好了被角。
事实证明人总是事与愿违,齐家依然大张旗鼓地找人,而赵良毅不动如山,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百里溪和赵怀谦使出通天的本事,也没查出齐家究竟要找什么人。
虽未查出他们要找谁,也不能证明他们要找的人与赵良毅是否有关,但二人始终觉得,要想破解如今的困境,必须从这次的齐家失窃案着手,于是尽管毫无进展,依然在默默死磕此事。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天气愈发寒冷,年味也逐渐重了起来,当京都城下起第一场雪时,傅知宁惊觉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百里溪一起用过膳了。
不过她也是忙得厉害,在宅子里待了大几个月后,为了自家产业不得不带着暗卫和莲儿,开始巡查手下的一家家店铺。
临近年关,街上愈发热闹,傅知宁躲在马车里,悄悄掀开了车帘一角,看着外头各种兵士还在严查每一个过路人,不由得啧了一声。都这么久了,齐家还没找到偷东西的贼吗?
她懒得去想,深吸一口雨夹雪,只觉头脑一阵清明。
“小姐,仔细冷着。”莲儿连忙将帘子放下。
傅知宁无奈地看她一眼:“我想吹吹风。”
“不成,您这几日本就不舒服。”莲儿坚持。
傅知宁叹了声气:“真是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连你也要爬到我头上了。”
“奴婢也是为您好,谁叫您一直不肯看大夫呢。”莲儿也很是头疼。傅知宁从前几日开始就一直胸闷难受,连胃口都小了许多,偏偏固执得很,就是不肯叫大夫来瞧瞧。
“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若请了大夫来,只怕掌印转头就知道,徒惹他担心罢了。”傅知宁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心情十分愉悦,于是趁她不注意,又一次偷偷掀开车帘。
莲儿见状彻底无奈了,干脆假装没看到。
两人巡了十几家商铺,转眼天便暗了下来,于是坐着马车往家里走。
他们去的最后一家商铺在城郊,回来时雨雪下得大了些,官道打滑淤堵,为了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去,不得不绕原路走一条小路。
夜幕降临,马车被呼啸的风声环绕。莲儿将手炉塞进傅知宁手中,心中很是急迫:“早知会耽搁这么久,就该明日再去。”
“今日耽搁些,明日咱们便能待在家里歇息了,多好。”傅知宁笑道。
莲儿连连叹息,正要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咯噔一声停了下来。
“夫人,车轮似乎坏了,可能要停下修理。”车夫忙道。
莲儿顿时皱眉:“耽误进城吗?”
“快的话是不耽误的。”车夫回答。
莲儿无奈,只能为傅知宁披上斗篷,扶着她到下面等着。
车夫招呼几个暗卫一同修车,眼看着还得一会儿,傅知宁等得无聊,便想四处走走,却被莲儿赶紧拦住了:“小姐,您忘了姑爷吩咐的要处处小心了?”
“这儿又没什么人。”傅知宁失笑。
莲儿刚想说什么,一个暗卫道:“这附近都是林子,林子前方还有一条宽河,确实没什么人烟,夫人若是想走走,卑职可以随您一道去。”
傅知宁有人撑腰,当即看向莲儿,莲儿已经不知第几次无奈了,可也只好跟着去,于是三人撑着伞,慢悠悠地在周围散步。
临近夜晚,唯有地面不多的积雪、以及莲儿手中的灯笼照明,起初还是雨和雪一起下,渐渐的便只剩下雪了,噗噗簌簌,预示着来年必定是个大丰年。
傅知宁心情极好,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正准备穿过树林去看看河时,暗卫突然熄灭了灯笼。
“嘘。”他压低声音警告。
傅知宁和莲儿同时一愣,瞬间噤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三五道黑影,往一个麻袋上绑了石头,直接扔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麻袋很快沉底。
……这是赶上杀人灭口的事儿了?傅知宁咽了下口水,不欲多掺和此事,正要示意莲儿和暗卫离开时,便听到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敢与殿下抢女人,有今日也是你自找的。”
是赵良毅府上管事的声音。傅知宁猛然停下脚步。
几道黑影扔了麻袋便骑着马离开了,傅知宁一边催促暗卫去河里打捞,一边叫莲儿去找帮手,一刻钟后,终于从河里将绑了石头的麻袋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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