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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她凡事不必再操心,会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才是,结果今日听说她精神恍惚,连饭也不肯好好用了,他只好抛下一切,先回来看看她。
“我知道,你近来肯定很忙,不必担心我。”傅知宁从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已经百病尽消。
百里溪也看出她的心病都是因为自己,此刻他回来了,她也就好了,顿时心底犹如沾了醋的针在扎,酸酸疼疼的很不好受。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傅知宁脸有点红。
百里溪轻笑一声,将人抱进怀中:“这几日我要宿在大理寺,只怕不能回来陪你。”
“我能照顾好自己,才不要你陪。”傅知宁小声撒娇。
百里溪低低应了一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大理寺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百里溪刚与她说了几句话,赵怀谦的人便来催了。他只好松开傅知宁的手。
“我会尽快回来。”百里溪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傅知宁目送他离开,许久之后拍了一下脑袋:“忘了告诉他孩子的事了!”
另一边,已经上了马车的百里溪突然蹙了一下眉——
刚才抱她时,她肚子似乎有些撑,难道是积食了?
大理寺要重审当年科考舞弊案一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许多经历过当年之事的人,在听说有赏金后都纷纷去衙门提供证据,虽然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可总有那么一二十分可靠。
十一年前的百里家,本就是世家联手之下的牺牲品,案宗算得上错漏百出,所有罗列的证据都能被轻易推翻,所以重审起来难度不大,结果也是注定的。
有百里溪和赵怀谦在,傅知宁不担心百里家无法平冤,反而现在已经开始担心另一件事——
她还没跟百里溪说有孕的事。
虽然一开始没说,是为了大局考虑,后来没说,是因为他一直在大理寺忙活没机会说,但现在,她纯粹是不敢说了。
也不是近乡情怯,就是越拖越心虚,越拖越不敢说,可越是不说,就越心虚,简直是恶性循环。
在她的各种纠结中,终于到了升堂那日。
一大早,大理寺门前便挤满了人,傅通、吴老夫人、徐正……所有认识的人都来了,还有许许多多关心百里家的百姓们,傅知宁本要和他们一起在大门外听审,但思索再三还是请刘福三带她进了内堂。
百里溪看见她,脸上微微动容。
傅知宁笑了笑,乖乖走到他身边:“今日,我想同你一起。”
“……好。”百里溪唇角浮起一点弧度,眼底一片清朗。
惊堂木响,旧案重提,尘封了十一年的冤屈,终于得见天日。
傅知宁看着一道道证据上呈,一个个证人上前陈情,仿佛透过大堂看到了十一年前的故人们,不由得悄悄攥住了百里溪的手。
百里溪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整个人都踩在棉花里,所见所感是那样不真实,直到她与自己十指相扣,才算有了踏实的感觉。
日头东升,时至晌午,惊堂木再响,此案定了。
赵怀谦亲自宣布结果,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百里溪什么都听不到,只勉强分辨出他最后一句是:“清河,你做到了。”
他做到了,用十一年的时间,还百里家一个清白。
百里溪扯了一下唇角,垂下眼眸往外走去。傅知宁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擦了一下眼角,拉着他从后门离开。
“姐,你们去哪?!”傅知文连忙追过来。
傅知宁看一眼心不在焉的百里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太累了,我先带他回去歇歇,你和爹辛苦一下,代我们谢过今日前来相助的朋友们吧。”
“好,交给我,”傅知文见百里溪脸色不太好,顿了顿后又补充一句,“姐夫,你也宽宽心,无论如何,今日百里家沉冤昭雪,都是一件好事。”
傅知宁点了点头,便拉着百里溪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百里溪始终沉默,直到回了家,才算回过神来。
“这么走了太过失礼,我该先谢过门外诸位的。”他眉头蹙起,又要回去。
傅知宁赶紧把人拉住:“要谢明日再去谢,你今天先在家中休息。”
百里溪静了静,没有再坚持要走,只是静静看着傅知宁。
傅知宁踮起脚亲了他一下:“清河哥哥,都过去了。”
百里溪盯着她看了许久,笑了:“嗯,都过去了。”这一刻,他才仿佛真正放下,心底生出一丝隐秘的欣喜来。
傅知宁见他真正释然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得意忘形时,张开双臂就要抱。百里溪笑了笑,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夫妻俩抱着轻轻摇晃,仿佛喝醉了一般傻笑。
笑过了,百里溪揉着她的后腰,道:“你积食还没好?”
“什么积食?”傅知宁不解。
“肚子很大,都顶着我了。”百里溪回答。
傅知宁僵了一瞬,尴尬地松开他:“那什么,不是积食……”
“不是吗?”百里溪看向她的小腹,看着倒不怎么明显,没有贴在一起时存在感那么强。
傅知宁心虚地咽了下口水,提醒:“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让你好好活着回来,然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吗?”
“记得。”
“就是这件事。”傅知宁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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