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玉楼十二倚清空
三招已尽,是该清羽出招了。
没有人想到,张元初的三招会以这种形式告终。没有伤到清羽,甚至没有让清羽移动半步,这完全是碾压的局面。
便是一心想让道门内乱的释觉也是惊诧不已,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是对于清羽的深深忌惮。
尽管已经多次抬高了对于清羽的评价,但是释觉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清羽。眼中金芒慢慢铺满瞳孔,天眼通运转到极致,欲要一窥清羽的底细。
“唔······”
释觉突然闭上眼,身形有些摇晃。
身旁的心竹急忙抓住释觉的臂膀,关切问道:“师侄,怎么了?”
“无事,只是眼睛有点酸痛。”释觉双眼微眯,盖住眼中的血丝,回道。
刚刚全力运转天眼通,却完全无法看到清羽的底细,只觉一道漆黑剑光闪过,双眼立即一痛。
若非自身功法特殊,包容寂灭之意,和那剑光有着同源之处,可能现在双眼已经出血了。
‘清羽······’释觉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忌惮更深一层。
此时,清羽体外的淡金轨轮缓缓散去,如渊似海的气势开始无止尽的上扬,“三招已毕,少天师,轮到贫道了。”
声如洪钟大吕,动颤人心,却无一丝震耳之感。不在掩饰实力的清羽,令人震惊,令人敬畏。
这不像是先前和张元初相撞的惊鸿一瞥,也不再是之前的引而不发。纯以气势论,在场众人中自问难以其比肩。
剑道宫所在的人群中,灰衣老者传音道:“元小子,你确定这位清羽真人几年前还是神元吗?这气势便是老夫巅峰之时,也不过如此了。而且老夫感觉他还有隐藏。”
元剑一不做回答,只是轻轻点头。他看向清羽的眼神,有着强烈的热切,这将是他接下来的目标。
“啧,你把这个怪物当做你接下来的目标,那可就难了。”灰衣老者咋舌道。
“不过······”
他的传音转身也变得热切,“我辈剑者,就是要向着顶峰进发。不怕目标不够远,只怕目光不够远。元小子,你融合了圣剑碑中的剑意,是我等未来的希望,你将是下一位剑神。眼前这个人,不会是你最终的终点。”
想及当年剑神湖解散后的怅然迷茫,还有如今的希望和期待,这位埋剑半生的老者心中的热火不会比元剑一要弱。
‘封存的底蕴,也逐步给元小子开放了······’灰衣老者暗暗想道。
另一头,眼见清羽如此骇人的气势,张经亘不由向前,道:“清羽掌门,老道代侄儿认输,如今元初真气不足五成,已非清羽掌门对手,还请清羽掌门手下留情。”
认怂认的十分果断,风雨江湖三百年,经历了常人三倍的岁月,张经亘不会像张元初那般为了声誉连命都不要。在他看来,声誉固然重要,但性命更为可贵。尤其是一位通神境强者的性命。
“张道长请放心,仅仅是切磋,贫道怎会伤人性命?”清羽头也不回地道。
要张元初的命,自然是不会的,毕竟先前都说了只是切磋了不是吗?不过,今日败在清羽手下,对于张元初来说,可能比死还难受吧。
龙虎山的少天师,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被轻易击溃。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行为,张元初这位少天师,是要彻底身败名裂了。
“少天师真气不足五成,所以贫道便将三招削减成一招,”清羽和声道,“一招之后,你我之怨全消。”
“清羽······”张元初咬牙道。
三招变成一招,这不是宽容,这是对他张元初的羞辱。已经要被踩到泥地里了,还要重重加上一脚,要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就是清羽的风格,便是杀不了你,也要你一直处在等死的煎熬中。他的世界里没有亦敌亦友这个名词,只要是敌人,那就唯死而已。
‘感谢你有个至强者父亲吧······’
清羽身后升起一幕清光,清光之中,好似另一个世界一般,一座十二层的玉楼悬浮在其中。
玉楼金阙,凡俗难见。这片清光中有着不与世间通的虚无缥缈之意。
玉楼之高,还要远远超过太极殿的顶端,但众人就是能清晰的看到玉楼的全貌。明明看起来这玉楼没有一点缩减,但他们就是能看到玉楼全貌。
空间的错乱感,令人别扭。
世界······
这是目击之人这一刻的念头。
不,不是······
他们转而否定了这个念头。
看似是另一片世界,但这只是一种类似的虚像。这位真武门的新掌门并未让人再受惊吓,跃升到新的层次。
不过虽不是那种意料中的东西,但这清光之中的力量,却是实在令人心惊。
“玉楼十二倚清空,少天师,接贫道这一招吧。”
清光缠上清羽之手,而后手掌徐徐按出。
“清羽掌门······”张经亘见此状况,心生不详之感,就要上前制止。
不过,他的身前有两道身影阻拦,令他寸步难行。
玄真,还有通化,这二人悄然挡在身前,锁定于身的气势令他难以前进去坏事。
一掌按下,没有丝毫声响,清光穿过张元初之体,也无一点异状。但紧接着从殿中倒飞而出,落到殿外不见人影的张元初,却是印证着这一招没那么简单。
清光闪动,玉楼缓缓消失,恍如退入另一个世界一般。
大殿之中,再度回复一片清净。
而在殿外广场上,飞动的身影撞到广场上升腾着青烟的大鼎上,却不伤大鼎分毫。
“哇——”
张元初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有股昏眩之感。昏迷之前,他内视自身,发现身体虽残破不堪,但远未到伤及根本的地步,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种伤势换做常人,自然是必死无疑。但在通神境强者身上,痊愈只是时间问题。
他没有发现,一道七彩的细线,似有似无,悄然缠上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