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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便看见那名老者正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往他们这个方向蹭过来,他身上的伤口还在冒着血,看起来异常凄惨。
“爷爷!”小女孩连忙跑过去扶起她爷爷。
老人看到她,不由得老泪纵横,拉着她便要给江停云磕头。江停云忙扶住他,吩咐一名侍卫雇了辆车把两人送去附近医馆,带着另外两个侍卫回到了酒楼。
一番耽搁下来,午饭的时间早已过去,大厅里的人散去不少。刘肃走之前给足了银钱,他们的包厢已被收拾干净,小二忙里忙外送上新的饭菜。
江停云吃过饭,正准备坐下歇歇,一盏茶刚端到嘴边,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刘肃面色难看地大步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江停云面前,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对她说道:“江停云,你在耍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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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该来的终究要来,江停云暗叹一口气,放下茶盅站起来,直视着刘肃说道:“豫王殿下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懂?”
线索均出自她的伪造,刘肃在游记提到的地方必会一无所获,失望之余自然迁怒于她。只是这个耍他,江停云是万万不会认下的。
她并没有把这些假线索交给刘肃,也从未向任何人暗示。就算刘肃错信了醉冬,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听不懂?你不是聪明得很吗?”刘肃被她的态度激怒,显得更加恼火,“见人下菜碟你玩的很熟练啊,江停云。在我面前装柔弱,一转头你就敢给我惹事。”
这是什么意思?江停云这下真的听不懂了。刘肃不在的时候,她好像就惹了一件事,按理说他还来不及知道……
见她发愣,刘肃逼近一步,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道:“韩承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承业又是谁?是那个郡守公子吗?江停云没有听人提到过他的名字,只是刘肃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问的多半就是这件事。
他可真够消息灵通,江停云低头去看已经跪倒在刘肃身后的三个侍卫,是他们给他通风报信么……
“我在问你,你看别人做什么?”刘肃不耐道。
江停云感到异常烦躁。权贵当街行凶,围观者无动于衷,就连当权者刘肃,得知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对爷孙在他们的眼睛里仿佛连牛马都不如,露水一样脆弱的生命,太阳一出来就蒸发得无影无踪。
被人背叛的生气,目睹恶行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瞬间失控。
冲动之下,她抬眼看着刘肃,目含讥诮:“郡守公子当街行凶,淫///辱幼女,整个陵郡城中竟无一人敢言。豫王殿下,我也挺想问问,这是什么道理?”
刘肃闻言面露讶异,却仍是下意识向江停云施压:“你是在质问我?“他将那个“我”字咬得很重,指责江停云以下犯上,又怒道:“本王赴韩家的宴,韩承业一瞧见本王的侍卫,就说自己在街上被跟他们服色一样的人打了,让我给他个交代。我来问你,我该给他个什么交代?”
他不再理会她,偏头去问跪在地上的侍卫:“你来说,怎么回事?”
领头的侍卫赶忙把身子低低伏下,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刘肃听了,一时没说话。过了片刻转头对江停云道:“从今天起,除了马车和房间,你哪里也不许去。”又环视四周,提高了声音:“都听到了?”
众侍卫低头轰然应诺。
这是禁她的足了。江停云不肯放弃,高声追问道:“韩家做下这样的事,还敢理直气壮地找您兴师问罪,显然不把您放在眼里。难道北歧朝堂为了陵郡郡守,也是这般万马齐喑吗?”
江停云不知道刘肃为何要容忍韩承业,但不论如何,上位者最忌讳下面的人有不敬之心,就算不能挑拨刘肃对付韩承业,也要在他的心里种下一根刺。
刘肃像是被踩了痛脚一般,立时暴怒起来,指着两个墙角的侍卫道:“愣着做什么?把她带下去!”
江停云知道自己已在危险的边缘,不敢再激怒刘肃,见好就收地向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却听到刘肃淡淡吩咐仍跪在地上的三个侍卫:“各领三十鞭子,上韩家负荆请罪去吧。”
她扶着门的手一顿,却忍住没有回头去看,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她好像又害了三个无辜的人。刘肃还真是不肯吃亏,知道自己利用了他的侍卫,就要想方设法地让她难受。
刘肃对她投鼠忌器,自己虽然暂时变成了花瓶,可她身边的人却还是破陶罐,刘肃一挥手下去就能打碎一大片。
只是自己的人都不护着,多少显得凉薄。
……
江停云带着醉冬和陶嬷嬷径直回到马车上,发热的脑子才渐渐冷静下来。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刘肃方才说的,他中午是去郡守家赴宴,而不是去找游记上的地方了。
他们马上就要启程离开陵郡,藏宝图对他那么重要,刘肃若是知道此事,不可能不会趁此机会去找。
这是不是意味着至少到目前为止,醉冬并没有出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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