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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汉语说得令人意外的流利,听起来是个直来直去的好战分子。江停云正要说话,谢寻却扶着她向帐篷的方向走去:“你的脚需要擦些药。”
“可是——”就这么把她晾在这里?
女子果然被谢寻的态度激怒,怒道:“大胆中原人,敢无视我,看鞭!”
她一跃而起,鞭子似有灵性一般向着谢寻抽去。
谢寻把手放在江停云背上,轻轻推了她一把,脑后仿佛有眼睛一般,御剑挡住了那一鞭,转身和女子战在一处。
江停云有些担忧地望着谢寻,这是他修复经脉之后第一次与人交战。就算张御医的草药有神效,也不可能让他恢复如初,不少暗疾仍旧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恢复,如今的他早已不能与当初相比。
好在女子的鞭子虽然上下翻飞,如银蛇飞舞,却无论如何突破不了谢寻的防线,过了数十招,谢寻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女子顿时僵住不动,谢寻收剑将她绑起来,忽听得马蹄阵阵,周围忽然出现数十手执弯刀的骑兵,将水源边的这块地方团团围住。
江停云此刻落单,害怕又出现方才那种有人突施冷箭的情况,紧跑两步到谢寻的身边。
女子见包围圈形成,得意道:“你想抓我,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你打赢了我,我不会为难你们,放了我,我们就两清了。”
“两清?”谢寻冷笑道,“我们的帐还没同你算,你便想走?”
他重新将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周围的骑兵霎时间一阵骚动,却不敢妄动。
江停云道:“这位姑娘,你为何无缘无故攻击我?”
那女子一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草原上就是这样,任何出现在草原上的东西,都是我们的猎物。”
江停云也不恼,心平气和地回道:“现在你是我们的猎物了,让你的人退开吧,我们不会伤害你,萨仁公主。”
女子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江停云微微一笑:“擅用鞭子,又有那么多的部卒,出现在草原上的东西,并不是随便什么蒙古人的猎物,而是只属于你的臣民吧,草原之主。”
是的,这一代的草原之主,是一个女子。萨仁公主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是天生的战争天才。
她是上一代蒙古可汗最小的女儿,在她的父亲死后,由于不满萨仁公主继承了可汗之位,她的五个哥哥分裂了草原。趁着蒙古内乱,北歧大军压境,萨仁公主内外交困。然而她带领着她父亲留下的最精锐的骑兵,仅仅用了不到七年时间,不但抵抗住了北歧的侵扰,还杀光了分裂者,一统草原。
这样的功绩,足以闪耀史册。如今整个草原都被她牢牢把控,敢在这里如此张扬跋扈之人,除了萨仁公主,江停云不做它想。
被江停云揭穿了身份,萨仁公主也不再隐瞒,她赞赏地望着江停云,说道:“你很聪明。”
她又对谢寻说:“情报说你失去了武功,看来这是假的。”
江停云闻言,不由得长眉一挑,看来萨仁公主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方才的事情是她刻意试探。不过她也并不惊讶,他们来到草原,本来就打算与萨仁公主接触,并没有向蒙古隐瞒踪迹。
至于谢寻受伤一事,虽然耿将军和江停云封锁了消息,但那日人多眼杂,还是没能限制住风声的走漏。而在谢寻恢复之后,他们索性不再刻意保密,能混淆视听,给敌人错误的情报也不错。
谢寻没接话,说道:“还请公主让你的部下退开。”
萨仁公主挥了挥手,骑兵如潮水般后退,退到数十米开外。
谢寻收了剑,解开了缚住她双手的绳子。江停云道:“多有得罪。”
萨仁公主活动了一下手脚,闻言露出一个笑容:“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吧,虽然没有真的打到你。你们中原人就是客气。”
江停云笑了笑,瞥了一眼谢寻,若是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她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萨仁公主像是领会了江停云的意思,颇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对江停云说道:“不知道你的部下和我们蒙古最强大的巴图尔比,谁更厉害。”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开心地说道:“江国公主,你是我们草原尊贵的客人,没有你们,我们得不到那么多盐巴。我邀请你去我的王庭做客,在那里,你的部下可以与我的巴图尔比试。”
江停云本就有事与萨仁公主商议,又可以借助她的力量寻找饮夏,这个提议正中下怀,欣然答应下来。
谢寻把搭了一半的帐篷收起来,萨仁是个急性子,将他们的骆驼留给几个部下驱赶,带着江停云和谢寻率先策马而去。
这些人是最老练的骑兵,对这片草原无比熟悉,因此才敢在夜间跑马。江停云也不知他们如何辨别方向,一个时辰之后,蒙古的聚居地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先是一些稀疏错落的帐篷,越往中间走,蒙古包越加密集,到了正中间,无数帐篷拱卫着一座占地广阔的金顶大帐,便是萨仁公主的行宫。
萨仁请他们进入自己的大帐,召唤流水般的奴隶献上美食美酒,开宴席招待二人。
席间,江停云趁机说明来意,希望萨仁公主可以帮她在草原上寻找饮夏的踪迹。
“逃奴?”萨仁公主听了,一口应下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剥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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