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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家的第一位客人

      爷爷留下的信和他平日沉默寡言相似,却也难以理解,共交代下三件事。
    第一件,他失忆了,要去找记忆。
    第二件,盒子里边的东西要等我弱冠之年以后,才让奶奶交给我。
    第三件,不要想着去找他,我们看到的他,可能不是真实的他。
    从那以后,任灵萱就与我形影不离,奇怪的是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人身上的三把火,恢复正常的我到市里上学住校。
    刚入学,很多同学都羡慕我,尤其是男生,任灵萱几乎就像是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管我去哪里她都跟着,自己也承认任灵萱确实非常漂亮,所以从来没有反感她。
    白天,我们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晚上她就像是个女侍卫似的,站在我的宿舍外面,几次我同寝室的舍友都哭天喊地说自己看到了女鬼,只有我知道那是她。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年,期间也有回家,只有奶奶站在那里翘首以盼,却没有再见过爷爷。
    我问过奶奶关于爷爷的行踪,她比我想得开,说爷爷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不止一次,等他想回家的时候自然会回来,我隐约感觉奶奶隐瞒了一些什么,只是她不想说而已。
    高考过后,我带着同宿舍的黄伟光回家做客,这家伙是个将近两百斤的胖子,我们都叫他二师兄,后来就减化成了老二,他除了苦以外,什么都吃,而且特别喜欢给人起绰号。
    黄伟光一直认为我是个富二代,花钱方面我确实也不含糊,他认为我家肯定住着大别墅,否则也不可能有任灵萱那般姿色的女书童,非要跟着我回去看看。
    开着三轮车到镇上接我们的是刘姨,我奶奶年纪大了,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就高薪聘用了一个她,在我看来她就一个字可以形容——丑。
    在黄伟光看到她的那一刻,吓了一大跳,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老大,这是你妈?”
    我翻了个白眼,说:“我家阿姨。”
    黄伟光竟然那种夸张式的哦了一声,仿佛一切他都明白了似的。
    上山的路很是颠簸,车速又慢,我们三个都快被摇散架了。
    我问他:“你说自己能考进名校读研?真的?”
    黄伟光问我:“你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
    我对他比划了个所有人都明白的鄙视手势,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自己想象的。”
    “我没说过啊!”黄伟光矢口否认,然后贼兮兮地说:“我感觉我能考进一流院校。”
    “滚蛋!”
    我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自己以前都是跟着爷爷奶奶学,直到了学校之后才发现,自己学的那点水平也就是大部分字能认全,小考是蒙,大考听天由命,感觉自己专科都够呛。
    任灵萱则是看着四周的风景,没有任何表示,她这几年一贯如此。
    黄伟光站在我家门口愣了很久很久,如果不是我把他拉进去,估计等他双腿能动之后,肯定拔腿就跑,看着我的“床”,他哭了很久。
    真正接触到了外界,我才意识到他们住的是阳宅,而我的家是阴宅。
    缓过神后,逐渐适应了也是被迫接受了之后,黄伟光的毛病又犯了给我起了一个新的外号“古墓派老大”,任灵萱也没能逃过这个宿命,不过她的绰号就好听了许多,是“小龙女”。
    我的家是很大,我带着黄伟光领略了汉代皇陵的宏伟,而我的小龙女任灵萱则就回趟进了棺椁里边去休息。
    晚饭是刘姨做的,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吃饭前奶奶让我和任灵萱给灵牌上香,我发现这次除了自己父母的之外,上面还多了一块爷爷的。
    看得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奶奶说:“三年了还没回来,我就先供着,以免他在外面出了事,连口香火饭都吃不上。”
    “张家阿婆,张家阿婆。”
    上完香,我们刚开始吃,外面就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叫喊声,门口的老黑狗犬吠不止。
    我和任灵萱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三年前那个夜晚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奶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让我们不要慌,跟着她就走出了外面。
    那是个梳着短马尾的中年女人,一看到奶奶就抓住了她的手说:“我家男人和小子打起来,您老人家快跟我去看看吧!”
    “你奶奶这都能管?居委会老阿姨啊!”黄伟光偷偷给她竖起大拇指。
    奶奶拍着女人的手背,说:“李家媳妇儿,清官难断家务事,我……”
    “不是,我家小子和他爹都撞克了,爷俩打的头破血流的,这日子没法过了!”李家媳妇儿说的让我们瞠目结舌,她微微颤颤哭了起来。
    “爷俩撞克?”奶奶也吃惊不已。
    “是啊,嘴里说的我都听不懂,村里的老人说那是鬼话,要不然我也不敢大晚上跑到这地方麻烦您老人家啊!”李家媳妇儿紧抓着奶奶的手,几次都想拉着她走。
    爷爷出走以后,奶奶便把他的营生揽下,我放假时候听说过,一般就是起个卦问个前程,最多就是看个风水砸个坟,没听说过她有这本事。
    “这是怕鬼斗法!”奶奶皱着眉头也犯了嘀咕。
    农村说的撞克,也叫“鬼上身”,但我还是听说“鬼斗法”这个词,按照奶奶的说法,灵体之间是不能直接相斗的,必须借助媒介,轻微的是借人口说些什么未了心愿或秘密,眼下这属于极度严重的情况。
    李家媳妇儿都要给奶奶跪下了,奶奶让我把她拦住,转身让刘姨回去给她把日常用的那个布袋子拿出来。
    奶奶神色凝重,这样的神情我只在三年前见过,准备让刘姨送她们下山,我就看了一眼任灵萱,后者微微点头。
    “奶奶,我们想跟你去涨长长见识。”
    这种情况听的多,我还没有见过,黄伟光也是如此,他是完全不相信的,就是爱凑热闹,我们一起坐上了刘姨的三轮车,连夜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