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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

      刘桂云和陆德福早就知道了安诺夕和萧百强的事情,因为萧佰强乘坐安诺夕和萧飞的下一班飞机到达宣城。萧百强脚一着地就给刘桂云打电话询问安诺夕是否去了四合院。当萧百强得知安诺夕没有去四合院时便直奔四合院儿而来,他要当面跟陆德福夫妇讲述事情的全部经过。最后他告诉刘桂云安诺夕已有身孕了,拜托刘桂云劝说安诺夕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再去滨城。之后他没有留在四合院,而是去了酒店。
    刘桂云非常心疼安诺夕,她很想立刻见到安诺夕,她要亲自照顾她,安慰她。可是,安诺夕没有回来四合院,刘桂云猜想安诺夕应该回老宅了。因为在安宗仁过世后安诺夕便搬回老宅,老宅距离安诺夕的单位很远,安诺夕宁肯开半个多小时的车去上班,也不肯住在只走六七分钟就到单位的文化小区的房子,这说明了老宅对安诺夕的意义是非凡的。
    刘桂云没有给安诺夕打电话,也没有去老宅照看安诺夕,她就静静的待在四合院等,她等来了安诺夕的电话,等来了安诺夕的视频,但安诺夕没有提及这件事,安诺夕只是对她说要和萧飞在老宅住一阵子。
    而刘桂云也没有提及此事,因为刘桂云了解安诺夕,她知道安诺夕此刻最需要的是静心、时间和空间。她相信安诺夕是个坚强的孩子,她一定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出阴霾。爱不仅仅是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爱的精髓在于懂得。
    萧百强到酒店后给陆薄修打了电话,对陆薄修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陆薄修正在海南洽谈一个工程,接到萧佰强的电话就立刻飞回宣城。他来到萧佰强下榻的酒店,萧佰强对陆薄修讲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同时告诉陆薄修安诺夕要为父亲翻案的决心。
    萧佰强表明,单凭安诺夕一人之力完成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而且不知会生出什么危险的状况来。因为这起冤案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他深知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和事有多复杂,多危险。
    而且安诺夕身怀有孕不适合劳累奔波,更不适合过度的思虑伤心。所以他找陆薄修来一起筹划,要将此事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陆薄修听了萧佰强的叙述,翻看了那些照片最后看了那个小视频。当他看到安诺夕赤着一双小脚丫,怀里抱着一个小枕头走在飘着落叶的深秋小街时心痛无比,小安诺夕那空洞的眼神叫人心碎。
    此刻陆薄修终于明白安诺夕为什么不是处子了,为什么安宗仁把安诺夕保护的密不透风。陆薄修一拳就闷在了萧佰强的脸上,萧百强闷哼一声摔在沙发里,萧佰强始终一手没还,任凭陆薄修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
    半个月以后,安诺夕的心绪平复了许多,于是便和萧飞回到四合院看望陆德福和刘桂云。
    这些天刘桂云时刻准备好安诺夕喜欢吃的食材和增加孕妇营养的食物,只要安诺夕一回来,她就立刻下厨为安诺夕做出营养丰富可口的饭菜。安诺夕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刘桂云,她张了张嘴神情有些艰难,刘桂云慈祥的对安诺夕轻声说道:
    “诺夕,我们都知道了,不要讲了,每讲一遍就会平添一份伤感。和爸爸妈妈说说你有设么打算。”
    “妈,谢谢您。”
    “我是你的妈妈,不用和我客气。”
    “嗯!”
    安诺夕看到刘桂云就生出一缕委屈,她的眼睛又红了,她噙着晶莹的泪水用力的点头,她接过刘桂云递给她的纸巾擦了眼睛。
    “妈,我要为我爸洗清冤屈,我想先静下心来一边养胎一边筹划一下该怎样将这件事情进行下去,等到胎儿稳定了的时候去滨城。”
    “这样很好,诺夕,你怀着宝宝情绪需要调整,身体也需要调理,所以你最好这段时间都住在四合院,我想亲自来照顾你帮你调养身体,妈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说你只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会放心,才会晚上睡的踏实。”
    “好的妈,妈您真好。”
    “妈,这都是你运气好,遇到了像奶奶这样的好妈妈。”
    萧飞的话叫安诺夕和陆家二老都笑了,气氛立刻温暖愉快了起来。刘桂云看到安诺夕能把事情拎的很清也就放心了。安诺夕和萧飞就住在四合院,萧飞每天都会在书房学习功课,有不懂的地方就会问安诺夕和刘桂云。
    萧飞无比敬佩安诺夕和刘桂云,刘桂云的知识非常渊博,她对问题有独到的思维和见解,并讲述的有理有据,同时引申出非凡的含义。而安诺夕对高中的课程无论是地理、历史还是数学、化学都有很好的根基,讲起课来条理清晰。
    另外萧飞迷上了象棋,象棋不但棋子的名字形象生动接地气,而且两军对垒蓄藏着无穷的奥妙。他缠着陆德福教他,陆德福想端个架儿,可是没端多会儿就被萧飞爷爷爷爷的叫声给攻陷了。
    萧飞循循善诱几乎把陆德福的老底儿都给挖掘出来了,陆德福看到萧飞的小心思也是难得糊涂的大放水,把自己的绝招都传授给了萧飞。
    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德福对萧飞说:
    “臭小子,你都快三个月不去上学了,是不该回去读书了?”
    “爷爷,我爹地在给我办理归国定居呢,我要回到中国和妈妈一起生活,我要陪在我妈身边,等我的妹妹或弟弟出生,我要在宣城参加高考,读中国的大学,不再去美国了。”
    “那你要留一级?”
    “怎么会留级呢,您看您孙子我是留级的那快料吗?”
    “当然不是,但是,中方和西方的教育方式不同,课本的内容也不同,你确定你能行?”
    “爷爷你忘了,咱们家有现成的超级老师还有德高望重的大教授,再加上我这聪明的脑袋瓜儿,报考本国的大学没问题。”
    “嗯,说的没错。臭小子,那你也应该去中国的学校读书,听听中国的老师讲的课程。”
    “爷爷您说高中学校能有像奶奶这样学识渊博的老师吗?而且高中的课程妈妈基本都会,而且还有姑姑和陆爸爸,最最重要的是学校能有爷爷您这样的象棋高手吗?对吧,学校的师资力量能赶得上咱们家的吗?”
    “呵呵,臭小子,你这歪理学说爷爷爱听。”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安诺夕开始早孕反应很重,但她非常的坚强,吐了,稍等一会儿她就又会再吃进去。刘桂云给安诺夕单独起灶,营养调配的非常科学。
    陆薄修为了给安宗仁翻案聘请了擅长这种案子在国内非常有名的律师胡晓光。萧佰强给陆薄修提供了有力的线索,关于申诉的策略已经准备好,安诺夕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自从安诺夕回到四合院之后,陆薄修也多数时间待在宣城,他竟然担负起辅导萧飞数理化的职责,萧飞在美国长大,美国的教育注重培养孩子自学的能力,萧飞的自学能力很强大,他的问题不多,每次也就占用陆薄修十几分钟的时间。
    安诺夕的早孕反应渐渐的好起来,能吃能喝能睡。去医院检查也都正常,一家人都很高兴,萧飞将安诺夕的一点一滴的变化都传给大洋彼岸的爹地萧佰强,这段时间萧佰强始终通过萧飞来了解安诺夕的情况,因为陆薄修不肯告诉他,陆薄修就是想叫他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