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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妹抱紧了!”
    还来不及感叹,芙笙只觉倏然失重,轻呼出声。
    杳窈带着她从高墙上跳下,广袖像两只快要起飞的纸鸢,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一跃飞入多处屋内,越过窗棂躲避追击之人的暗器。
    对方因不想取了芙笙的性命,暗器发得相当谨慎。
    “三皇嫂!”芙笙一睁眼,却见脚下空空,头顶的风呼呼呼地吹得脑门拔凉,“太高了!”
    “有皇嫂在,你怕什么。”杳窈勾唇一笑,长袖向后一甩,手心向上微一抖腕。
    几枚梅花镖骤然从她的袖内飞出,直扫过后方的树林。
    噗通!
    猛地一震,芙笙吓得小脸惨白,气若游丝。
    “他们绝不会追到这里来。”杳窈轻抚过芙笙的脑门,顺手帮她理好碎发,“好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着陆的感觉真好!
    害怕过后,芙笙扬起满脑袋的兴奋:“可,流云与小德子她们怎么办?”
    “那伙人的目标是你,他们自然很安全。”
    散开半亸的云鬓,杳窈甩甩头,利落地将扑散了满背的黑发全全高高地束于脑后。
    此一幕,她全然没了郡主亦或是皇妃的气质,却多了几分杀手的利落与凌冽。
    “皇嫂,你怎的会武功?”
    “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她忙打哈哈糊弄过去,牵着芙笙的小手,“现在出门太危险了,今晚干脆在我们府上用膳罢,一会儿偷偷把你送回去。他们中了我的梅花镖,镖上有毒,不过三日,定会来认罪。”
    芙笙这时方想起打量二人“着陆”的院子,此处竟种满了梨花,寮云院、沁芳园似的,微风拂过,满院飘雪。
    脚下踩的是小鹅卵石铺设的路,两旁设有小小的栅栏,精致又小巧,扑面而来的田园气息。
    “皇嫂也爱梨花?这院子真是精致又温馨。”
    “梨花?哦……方才情急之下便闯进来了。”杳窈忙做了个“嘘”的姿势,“我们悄悄走,你皇兄的府邸在隔壁。”
    “隔壁?那这里是……”
    杳窈轻咳一声,没有回答。她寻了一处相对较低的墙,抱起芙笙,双手捧着她的屁股要把她托上去。
    “杳窈,你,你在干嘛啊!”
    杳窈一个哆嗦,回过头,对上身后二人五味杂陈的目光,尤其是那个穿玄衣的,可谓锁链尖钩、寒锋煨血。
    芙笙被她僵硬地托着不放,只觉脸面都丢尽了,忙捂住红成一片的脸。
    祝中林又重复了一句:“你到底在干什么呢,让你送三妹妹回去,你怎么送到萧王府里来了,这事儿给你搞得……复杂了啊!”
    萧元脸青一阵白一阵,目光锁定在她捧着芙笙的手上,杀气十分汹涌地从双眸里喷薄而出,须臾,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先放下她,再好好解释。”
    第17章 闭门羹 闭门羹
    这会子,月牙悄悄爬上夜幕,四野寂静。
    烛光熠熠的皇城内,自广灵殿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听着图叫人心疼。
    祝蓁宜方憋了一天,终究还是忍不住这档子恶气,没法子看开,方用完膳就颠颠地跑来找祝炎州哭诉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上赶着求一尺白绫寻死的那种。
    她寻思大皇兄无论如何都会为她做主的,就算对方是萧元又怎么样!他手腕再多、权势再大也就是个不能继承皇位的外姓王,难不成他还谋反么?
    早前被萧元吓着的理智统统被一脑袋浆糊淹没,她吸吸哽住的鼻子,捻着手帕,嘤嘤嘤地坐在一旁淌眼抹泪。
    “无妨,萧元对她上不上心,咱们今日便知道了。”
    “皇兄此话怎讲?”
    祝炎州打了个哈欠,手里卷有一本《帝王策》,批注颇为仔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均是见解,好似他已经当了多年的皇帝:“早前为兄听你道祝芙笙抢了云岚空山,便想了个教训她的妙计,估摸这时候,她已经在寮云院哭得梨花带雨了,你尚可去瞧瞧她的乐子。”
    “果真?”得知祝炎州派人羞辱祝芙笙的诡计,祝蓁宜的泪瞬间回流,她掩不住上扬的嘴角,忙提着裙子站起来,“我且要去看看!”
    一想到能瞧见祝芙笙的丑样,祝蓁宜就来劲。她也顾不得寮云院门口压根进不去仪仗,随手点了许多宫人,顺了一盒人参便浩浩荡荡去了,美其名曰:给皇姊赔不是。
    大晚上的,祝蓁宜盛装来到寮云院,只一探头,便见寮云院内没什么烛火。
    莫非,灭了烛灯兀自哭呢?
    三个宫女迎来,朝她恭敬行礼:“参见四公主。”
    前头两个清风霁月,祝蓁宜是面熟的,但后头那个是谁?新来的?
    心头不屑地嗤一声,她只道祝芙笙这等半只脚要踏进棺材的死人,身边养的宫女却一个赛一个地标志,真真是蠢到家了。
    以后就算嫁出去,也是被妾室骑到头上的命。
    “本宫是来见皇姊的,你们堵在门口作甚。”
    清风与霁月对视一眼:“三公主一早就随三皇子与三皇妃出宫了,至今未归。”
    骗谁呢,过会子宫门都要关了,怎可能还没回来?怕是觉得丢了脸面不想见人?
    “滚开,本宫要进去看看。”
    让祝蓁宜进去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清风霁月对视一眼,觉得乱闯别人的院子极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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