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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舒泉轻笑,“好。”
她心里其实隐隐有些害怕,她怕陈博洛也是这样的人。可她脑海中又都是他温柔的样子,轻笑着揉她的头。
他不是那样的人,舒泉在心底肯定道。
——
到宿舍收拾了一会,舒泉又准备开始睡觉,她今天晚上要去上班。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或许有些不能再接受那样反复的生活。
今天是八月十五,她打算二十号离职,还好没剩几天,不然她一定撑不住。
她戴着耳机酝酿着睡意,此刻世界寂静,空调的冷风吹在她露在外头的腿上,舍友们还在玩手机,她闭上眼睛,耳机里的歌缓缓流动。
这样的场景似乎经常到来,很熟悉,只是每一次耳机中的歌曲都不相同。
可巧妙的是,心境都一样。
舒泉不可自抑地难过起来,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滴到她的耳朵上,她平躺在那里,心里不是遗憾,而是厌恶透了。
厌恶李祥东的主动,厌恶陈博洛的不主动。
耳机里的音乐轻缓而悠扬,在她的耳边旋转。舒泉想象着自己置身于一个孤独的地方,这个世界只有她和陈博洛。
她看到陈博洛离她越来越远,甚至已经百里路,可她还是能看到他渺小的背影。
【感谢你陪我走过这一程。
You know you know。
You know you know。
You know。
每天多爱自己一点。
把恨我当成动力。
别那么那么晚睡。
别那么晚睡】
她每一次听,都觉得这是陈博洛的心境。她都快忘了他的心里有那个五年,或许他们曾经也纠缠过,或许他第一次给她的时候非常庆幸。
但这些高兴,都不会到她身上。
喜欢一个人,不会是他这样的。可舒泉不确定,他究竟喜不喜欢自己。
爷爷,最后一次了,要是他喜欢我,你让我梦到他吧。
舒泉哭的快没有力气了,她尽量抑制着不让自己哭下来,可眼泪一滴一滴如同滚烫的熔岩,所到之处疼的不行。
——
再醒来时,舒泉肯定自己梦到了陈博洛,但她不记得梦里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只知道陈博洛看着她在笑。
想起在心里和爷爷默念的话,舒泉捂着脸,心情因为这场似莫须有的场景而悄悄好转。
到达车间,舒泉压了一会板子便忍不住走去三线的那条小通道,她假装去拿载具,实则在看陈博洛。
走到那时,陈博洛恰巧抬头,四目相对间,陈博洛笑了,“你总是跑什么?”
闻言,舒泉撇嘴,她尽量装作好心情道:“我拿载具呀。”
“呵。”陈博洛冷哼一声,他抬手放了块板子在机器上,板子顺着机器慢慢滑动。
他又说:“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舒泉回想了一下,说:“昨晚还行,就是今天下午睡的不太好。”
真的不太好,不仅是昨天睡的太久了,更是因为她的心情欠佳,因为他。可舒泉没说,只是笑着看向陈博洛。
“正常呀,昨天晚上睡多了。”陈博洛笑着说。
他低下头继续工作,舒泉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想说离别,只是静静地看着。
忽的,陈博洛抬起头。他的眼睛闪过狡黠,又似朗朗明月般皎洁。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上扬,心情似乎不错。
他抬起头,从口袋中掏了些东西握在手上,随后看着舒泉,揉着她的脑袋说:“伸手。”
舒泉看的有些愣,但依旧照做。她乖巧的张开手。
陈博洛的动作有些缓,吵闹的声音不停荡,一点点的吞噬她内心的平静。他放了三颗糖在她的手心,依旧是kdv紫皮糖。
舒泉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惊喜,随后又迅速的眨动了两下,她抬眸看他,四目相对间,舒泉忍不住的扬起唇。
空气虽然宁静,可夏天会带来躁动,于是此刻天地间一阵阵声响。
少年,少女,他们凝望着彼此。
——
到两点多时,舒泉从他人的嘴里知道,三线有个人看上了陈博洛。
和她说的那个人,曾经也喜欢过陈博洛,舒泉有一阵子一直视她为头号情敌。不过现在人家不喜欢了,洒脱了,也坦然接受自己的那份心动。
在这一点上,舒泉很佩服她。
那人的原话是这样的:“三线那个林溪语看上陈博洛了,每天给他送糖,没事就往那边跑,我看见好几次了,不过陈博洛好像不太搭理她。”
舒泉听到这话时,心忽然开始急速跳动,七上八下的,导致她的脸也泛红。因为紧张而难以呼吸,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三线。
林溪语这个人,她没有印象,在脑海里思索了许久,舒泉也不记得是谁。
她眼睛有些酸,眨眼间又有点想哭。陈博洛是这样的吸引人,不过几天,就又被别人看上了,那她呢?
舒泉仿若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上下湿冷一片。这一方的空气都是冷的,她瑟瑟发抖间,心止不住的疼痛。
这次的痛和以前的都不一样。
缓过神,她用力地忍住鼻尖的酸意,尽量平静地说:“林溪语是哪个啊?”
那个女生闻言,愣了一下,刚想回答,忽的看到了三线前头林溪语已然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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