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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过后十分钟,陈博洛一直没有回复。
    她躲在被窝里抖的不行,心像是进入了深海,水压挤得她快爆炸了。
    一个小时,没有回复,舒泉也不等了,她决定睡觉。
    彼时十一点。
    睡到两点多,她猛然醒了,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微信一个小时前有信息。
    舒泉眯着眼睛点进去,看到是陈博洛。
    他说:谈着呢呀。
    温柔的句子,却是最残忍的回答。
    舒泉那时确认了,他们感情或许真的很好。
    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回复。
    她僵住了,微颤着身体。脑袋似乎也没有清醒。
    舒泉眯着眼睛,打字道:甜死啦甜死啦,祝福你们啦。以后也继续谈吧。
    发完,她却睡不着了。
    陈博洛也没有回复,他应该也睡了。
    舒泉看着门口,一点微光透过门下的缝隙传进来。
    她戴上耳机,放起了《哪里都是你》
    现在再听《哪里都是你》
    舒泉仍不知为何的会被那句“再没人能懂你生气的原因和哭泣的无力”而深深牵挂。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止,记忆漂浮着回到那一年夏天。
    远夏,热忱。
    她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
    记忆漂浮不停。
    她怎么这么忘不掉这个人——
    陈博洛。
    后来又听了林宥嘉的《说谎》。她想起自己在B站发的弹幕,她的勇气的见证,想到这,她立即去B站搜索了这个视频,看到同样方位,弹幕却没了。
    时间太长,已经消失了。
    她喜欢他的证据,也消失了。
    那句话,真的喜欢你那句话。是她的真心。
    听了《大城小巷》和《我们俩》。她彻底走到了那个夏天。
    哭声不停,她掩面难以自抑。
    忘不掉他,舒泉猛的坐起身,在床上抹干眼泪。她恨自己的长情,恨自己的深陷,恨自己不自救不自拔。
    想着,她抬起手,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她觉得不够,又举起手掐起了自己的脸,眼泪润滑,在她的手上。
    打完才觉得心里舒服。
    室友都没醒,她捂住嘴哭。
    到现在,她终于清醒,并且她不能原谅自己的下贱,他骗她,她还忘不掉他。
    可是,她的心,不是她能掌管的。
    第二天早上,舒泉眼睛没有肿,去上早八的路上,舒泉举着手机看,一直没有等到陈博洛的回复。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也没有回复。
    他不回她了。舒泉再回头看,发现自己的信息特别像阴阳怪气,而且阴阳的很厉害。
    她忍不住笑了,笑自己活该,没情商。
    ——
    十二月,广东降温,她穿上了棉服。和家里人打电话说自己好想回家。
    她想念文城的空气与舒适,她的十八年都在那里。
    他呢?或许也会想念。
    2021年即将过去,她却仍然困在那个夏天。
    无法自拔。
    十二月三日,柳烬说,她和许弥分手了。
    原因很离谱,许弥一直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柳烬曾看过他们的恩爱,只是那时她不喜欢他。后来看着他们分分合合了几次才彻底干净。
    直到四月份,柳烬和许弥意外的熟络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触即发,暧昧摇摆。
    后来在一起了,也很恩爱。许弥经常带柳烬去滑冰场,去游乐园。舒泉也经常看到柳烬朋友圈发这些。
    柳烬在许弥生日时送了他一副对戒。
    她以为他们能持续相爱,直到昨天,许弥忽然对柳烬说了分手。
    他们明明如此恩爱,怎么可以这么快分手。柳烬无法接受,忍住尊严说等她想想。
    泪水积满眼眶,她离开时假装很潇洒。
    事到如今,不得不分手,这却成为了柳烬的意难平,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如此。
    柳烬家乡在成都,而许弥在昆明。他们大四了,分手以后一定再也不能见。
    这些事情堆积在柳烬身上,她和舒泉说时仍然有些哭腔。
    舒泉如万千朋友般,她狠狠地咒骂了许弥。随后,忽然笑了,“我们两个,还挺像的。”
    “嗯?”
    舒泉低下头,“许弥真的忘掉那个前女友了吗?”
    此话一出,柳烬顿住了。
    舒泉没有再说话。
    十二月中,舒泉感冒了,室友从家带了药给她,随后问她是否好些,舒泉说不矫情。
    她发了个仅陈博洛可见的朋友圈,说:感冒了,许舒泽可着急哈哈哈。
    死的成活的,舒泉的本领大概便是如此。
    ——
    十二月二十九日。
    在一次的聊天中,胡欢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遗憾。当时的舒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微张着嘴巴,盯着胡欢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好像过了这么久,她再说起陈博洛会显得很矫情。
    可陈博洛是她到现在也能介绍给不知道那段故事中的人的意难平。
    她没有说话,胡欢一直盯着她。
    时间缓慢,她却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神坚定又明亮地说:“你给我测一次塔罗牌吧。”
    尽管她知道胡欢的牌意还不精湛,尽管她知道这样会让自己更放不下,尽管她早已知道了答案,可理性抵不过感性,现实抵不过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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