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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南果然已经走了。
    她做贼心虚的偷偷推开隔壁卧室的门。
    深灰色的窗帘被拉开,绑在窗棂两侧,阳光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她探着脑袋进来张望,确定安全之后才走了进来。
    里面的装修风格已经焕然一新,是灰白黑的主色调,浅灰色的实木颗粒大衣柜占了半面墙。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推开。
    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按照颜色深浅,种类挂满了各式的西装。
    中间的设了几个抽屉,满满两抽屉的领带,规整的卷叠好,下面几排抽屉从袖扣到领结。
    此时正常人的想法应该是,这个衣柜的主人一定衣品极好,干净整洁。
    而藏岭同学的想法是:完了哇,这个狗男人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这里,他不会是真的打算长久住在这里了吧?
    想起顾以南昨晚新“修订”的约法三章,她头皮一阵发麻。
    于是,当机立断,回房间收拾行李。
    -
    长云总部
    顾以南刚刚开完晨会,将笔记本合上出了会议室就看到等在一旁的方浩。
    他将笔记本递给旁边的助理,边走边问:“怎么了?”
    “刚刚赵松说,藏岭小姐收拾东西从裕华国际出门了,看路线是去了学校。”方浩边说边观察顾以南的表情,见到男人神色如常才稳了稳心神,斗胆将最后一句话也一并说了,“而且,藏岭小姐还联系了换锁公司把裕华国际的大门门锁换了。”
    旁边的助理虽然目视前方,但是嘴角还是没忍住弯了一下,她又竭力绷直了。
    跟在顾以南身边久了,自然从方浩他们的谈话中多多少少知道顾二公子娶的那位小娇妻,原来没见他又多上心,最近这半年“藏岭”这个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对话里。
    走在前面的顾以南突然顿了下脚步。
    方浩跟着助理小姐齐刷刷地也跟着停下。
    谁知,男人突然弯了下唇角,淡蓝的眼眸收拢着。
    “还挺可爱的,是不是?”
    方浩一愣,和助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还没反应过来,顾以南已经长腿一迈,走了。
    助理小姐拎着电脑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追过去。
    留下方浩一人在走廊里风中凌乱。
    不是,二公子,这什么意思啊?一句可爱就没了?您不准备拦一下吗?老婆都跑了,家门都进不去了,还又心思琢磨可爱不可爱的问题。
    他默默掏出手机,预约了开锁师傅的电话。
    第51章 泠泠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 藏岭就收拾包袱回学校宿舍了。
    说好听点是“回”学校,说难听点,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回学校。
    寝室门没锁, 她推开,就看到靠窗的台灯开着,唐诗头发扎了个马尾, 正伏案拿着书,口中念念有词背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 唐诗抬头,惊讶道:“元旦假期你怎么回来了?昨天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
    “别提了, 顾以南昨晚突然发疯。”藏岭将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往柜子里放。
    “哦?他怎么发疯了?”唐诗来了兴趣, 撑着下巴问她。
    “他说......他说他喜欢我。”
    “噗......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唐诗一口柠檬水含在嘴里,听到“喜欢我”那几个字时, 瞬间嘴里的水天女散花状喷了出了。
    “我说泠泠啊。”唐诗走过来,慈爱的伸手在藏岭头上揉了两把, “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醉了看了半宿韩剧啊?”
    “不是。”藏岭将在自己头顶上作乱的手拍掉, 瞪她:“我说的是真的。”
    她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和顾以南签订离婚协议放在抽屉里不翼而飞。
    唐诗坐在床边,似乎想到了什么, 若有所思。
    藏岭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 初中时因为一些事情更是常年带着眼镜, 将那副容貌掩与眼镜之下,对于男女之情从未接触, 甚至还带了点抵触情绪,处于本能的恐惧。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 藏岭似乎对顾以南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之感。
    唐诗闭了闭眼, 想到自己以后没办法永永远远在藏岭身边, 心中顿时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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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唐诗借口约了老同学见面出了宿舍。
    她和顾以南秘书约好了时间,出了校门打车直奔长云总部。
    助理小姐引着她到总裁办公室,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进。”
    助理这才推门领着唐诗进去,对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微微颔首:“顾总,人带来了。”
    顾以南点头。
    助理出去时将门轻轻带上。
    关门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明显。
    办公桌前的男人抬头,浅蓝色的眸子看向唐诗,抬手:“坐。”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加湿器工作时微微的响声。
    唐诗点了点头,将大衣拢了拢,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顾以南,他是一种和苏澄完全不一样的清冷感,清冷下面是翻腾的看不出的沉稳,危险至极。
    “我来,是为了泠泠的事。”斟酌再三,唐诗说出口,面对这样一个高深莫测她看不透的人,那便直抒胸臆,将来意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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