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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到开门不成,改为踹门,刀尖胡乱的往门上捅。锋利的刀刃划在门板上响起尖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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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将车子开进裕华国际,“咦”了一声。
后座撑着头的男人睁开眼:“怎么了?”
“这院子门怎么开了?”方浩疑惑,车灯照过去,院子里的花盆被摔的稀烂,雪地上散落上凌乱的脚印。
“哗啦——”玻璃窗被人从里面砸碎,黑色的唱片机被人扔出来,与此同时,屋子里响起女生的尖叫声,凄厉异常。
糟了,方浩眼皮一跳,心狠狠一沉。还没来得及停稳车,应急锁被打开,后座的男人已经跳下车而去。
深夜的风很大,狭裹着雪花从窗户涌入,卷起窗帘疯了一样飘飞。
藏岭瑟缩在衣柜和墙壁的角落里,伸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那人已经听到玻璃窗砸破的一声尖叫了,疯了一样翻找着屋子里的东西,手里的刀胡乱往四处挥舞戳了进去。
白色羽绒纷飞,被子被他挑烂,玻璃酒橱砸烂,各色酒水流淌了一地。
“出来出来!”那人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月光洒进来,藏岭一抬头,看到他野兽般血红的眸子。
他也看到了藏岭,手中的刀刃反射着冷冷的光,往她的方向走过去。
风声呜咽怒吼,雪花拍打在脸上。
藏岭满眼惊恐,不住的发抖。
那人狰狞冷笑着:“你这种恶心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藏岭捂住嘴,挣扎着往门外跑,被那人一把揪住头发,撕着着甩在地上。
后背上一阵刺麻的疼,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尖锐的刺进皮肉里。
那人手里的刀再度刺来。
划破了风声。
她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甘。
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为什么没有做错的人要被诋毁、被辱骂,要承担本不是她犯下的错误。
面人男人手里的刀突然被人踹飞。
她一惊,抬头看去。
顾以南唇抿成一条直线,眼色一冷,将那人的肩膀抵住,拧着胳膊,往后狠狠一用力。
骨骼错位的声音瘆人。
那人哀嚎一声,脚下用力往顾以南身上踹去。
顾以南眼神冰寒,在看到藏岭完完整整的在面前时,心中悬空的石头骤然落下。
那人左手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把水果刀,往身后狠狠捅去。
藏岭瞳孔剧烈一缩:“小心!”
顾以南抬手制住那人的手腕,两人扭打着争夺。
方浩及时赶来。
两人合力,将那人制住。
藏岭眼眶里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她像是溺水挣扎的人得知自己终于得救,松了一口气。
风雪顺着窗口门口往屋里涌进来。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后背一片濡湿,不知是被冷汗浸透的还是血水染透。
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她被轻轻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仿佛周遭风雪都消失。
鼻尖是熟悉的琥珀木苦香。
她鼻尖一热,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在他黑色风衣上。
“泠泠,我来晚了。”顾以南蹲下身,将他的小姑娘搂在怀里,轻轻的,轻轻的。
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布娃娃,稍微用力都会破碎。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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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园
灯火通明
藏岭趴在床上,小手揪紧了床单。
旁边放着医用托盘上垫了块纱布,密密麻麻放着带血的玻璃渣子。
“好了。”家庭医生将最后一块玻璃捏出来,放进托盘里。
床上的人小幅度的缩动了一下,颤抖着睁开眼睛。
走廊里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医生给藏岭上了药,将伤口包扎好,安慰道:“伤口都比较浅,按时换药,伤口别碰水,很快就好了。”
“好,谢谢您。”她说。
家庭医生笑笑,提着药箱出去了。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藏岭到窗前只看到一束车灯照进绵绵黑夜里,劈开黑暗而去。
她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呆了一会儿。
没忍住给顾以南发消息。
【羊崽子:我伤口处理完了】
【羊崽子:你在哪里?】
对面一直没有回复。
一直到她洗漱后上床,躺在陌生的房间,望着沉沉黑暗里的雪落,翻来覆去睡不着。
放在床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她立刻睁开眼睛,接通了。
“喂?”
方浩:“藏岭小姐,是我。”
“请问您知道今天闯进裕华国际的是什么人吗?”
藏岭回忆了一下,说:“不知道,我不认识,不过很大程度上可能是我的漫画粉。”
那个男人应该是很清楚她的“人设崩塌”事件。
“是这样的,那个人拿的水果店上抹了毒药,二公子和他打斗时蹭在手腕上,有道小的伤口。刚开始注意,等毒药渗入血液的时候才被发现,现在在抢救室治疗,如果有解药可以快速脱离生命危险。”
“您能试着和犯罪人交涉得到解药吗?他手里很可能带有解药。”
藏岭呼吸猛地一停,像一记重锤砸在心间,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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