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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张银票,”他给她一个显而易见的回答,而后才解释,“铺面在上海南市老城,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拿着这个,去那儿找掌柜钱老板。”
    她看着他,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给她一张五十块的银票长丰钱庄独立在军统情报站之外的另一个联络点有事又是指什么呢
    秦未平却没有丝毫的尴尬,只道:“那是我家的一个旧识,很有些办法,也绝对可靠。”
    说罢,便再也没有下文了,侧首看着舷窗外的云。
    钟欣愉也是静了许久,才道了一声:“谢谢。”
    第60章 我这种人
    太阳落下去,光线变得昏沉。江面上起了雾,水波暗淡。一艘军舰正缓缓驶过仁记洋行前面的码头,汽笛拉出悠远的嗡鸣。
    钟欣愉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林翼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直到她说完这十年的故事。
    他停下来,看着她问:“你为什么不留在那里结婚呢”
    她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就好像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里,他只听进去了关于艾文的部分,就好像在对她说,你跟我这种人讲什么国家大义都是白费力气。
    但她也只是顺着他反问:“你希望我留在那里结婚”
    “你说呢”他亦反问,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在这个房间里,在他们之间,有什么千万不能扰动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只知道我一定得回来。”她也看着他,这句话发自肺腑。
    “为什么”他终于走过来跪在她面前,双手拢在她膝头。
    可她却又没话了,也是因为不想给他任何自己无法做到的保证。
    片刻的静默之后,他替她说出答案:“你是怕我做汉奸,给蓝衣社的人杀了”
    她仍旧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她要说服他的,从来就不是不去做什么。
    “还是说,”他继续猜下去,“那个日本人,鹤原,你是要我去跟他们合作”
    她没有否认。
    他笑起来,越想越觉得荒谬,说:“要是真给我做出来了呢”
    彼此都很清楚,那几乎是一定会实现的。以一国之力仿制另一国的钞票,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那就做出来。”她回答。
    “可这到底为了什么呢”他不懂。
    “就算不是你,这件事一样也会有人去做。”她给他解释,“但如果是你,至少可以进到那个机构里,把情报传出来。比如仿了哪个版,印数又是多少。重庆方面才能有准备,有对策。”
    就像之前被发现的农民银行版五元币,尽管照会了各家银行,验钞收缴,换了新的币版,但还是晚了一步,日方已经用那一批假钞搜购了大量物资,支付了不少汪政府的办公费用。
    “但为什么要我去呢你自己也可以啊。”他戏谑地问。
    她却是认真地回答:“是他们主动找的你,你更容易被信任。”
    “信任你们就不怕我两面通吃”他也想到了,果然就是军统方面对他的看法。
    她只是平铺直叙地说:“今天的事,你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去做了……”
    “钟欣愉,”他却又笑起来,说,“你何必呢跟我谈爱国,国爱过我吗仗打到什么份儿上了,要我们这样的人掺合”
    什么生死关口,国破家亡,在他嘴里都像是玩笑一样。
    “如果说是为我呢”她干脆打断,欠身坐起来,靠近他,伸出手。
    他的领带早已经松了,她指尖在那个结上轻轻绊了一下,而后落下去碰到他衬衫的前襟,以及皮带上的金属扣。
    他捉住了她的手,呼吸有些微的凌乱,提醒她道:“你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做这件事不用色诱谁……”
    两个人已经离得很近很近,她垂眸,寻找着他的睫毛,鼻梁和嘴唇。
    “不是的……”她含糊地回答,不确定是在推翻自己曾经讲过的话,还是在说这并不是色诱。
    但他也远比最初克制,像是将计就计,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微沉,又去解她旗袍上纽子。解一粒,抬头看看她,再解一粒,再抬头。一寸接着一寸,浅绿色素缎的衬裙露出来,他伸手进去,像是撬开了一副珠蚌,触到温柔脆弱的内里,手顺着她身体的起伏滑下去,一直到衬裙的边缘,再沿着她的大腿往上。
    她忍不住轻蹙了眉头,又被他用拇指抹开,说:“你这算什么英勇就义啊”
    她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背靠下去,一只脚踝搁到他肩上。
    所有的试探和讨价还价都被暂且抛到了脑后,接下来的一秒,他仅凭本能行事,抱起她扔到床上,整个人跟着跪上去,居高临下,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把在她颈侧,像是抚摸,又好像要掐死她。
    但她没有丝毫挣脱的企图,只是仰面躺在那里看着他,而后侧首过去吻他的手,任由自己沉到他掌中。他闭了闭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俯身下来找她的嘴唇,却又像是在海底窒息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那一刻,整个世界寂静无声。他们默默地做着,耳朵里能听见的只剩心跳以及彼此血管搏动的声音。他脱掉她的衣服,贪恋地想要拥有她每一寸的皮肤。她的手也摸到他腰间,听到皮带扣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再去找他衬衫的边缘,推上去。他同样迫不及待地要脱去这一层束缚,挺身由着她拉扯,再一把夺过扔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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